林宏凌今天晚上遇到的蹊跷事太多了,一连串的疑团莫释让他不知道应该先来解开哪个谜底,觉得好纠结好无助。说话有些语无伦次,思维有些混乱不堪。
周鹤美被林宏凌重新拉回到柚子树下,只觉得林宏凌怪怪的,但也没有多想,朝着他手指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前方10米外教室墙脚根转弯处,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陌生人缩头缩脑地不知搞什么鬼,心里顿时警惕起来,不过她很快又不感兴趣了。
“校外的野孩子又来学校泡妞,别管他,我们走,去说我们的事。”周鹤美扭头对林宏凌说。
“不像是进来纠缠女同学的呀!”林宏凌说,“你再仔细看看。”
在周鹤美面前,林宏凌一向都是顺着她,很少有叛逆她的时候,见他这样执拗,周鹤美只得再次把目光转向那个陌生人。
“这个人在做什么?”她问林宏凌。
“我也不晓得。”林宏凌答道。
“不会是偷东西吧?”周鹤美说。
“应该不是,那个地方有什么好偷。我观察他们有一会了,估计有很多人,好像是在谈论什么事。”林宏凌说。
“你认识他?”周鹤美问。
“认识,是我一个小学同学,已经几年不见了,他为什么会到这里来呢?”林宏凌说。
“他是怎么进来学校的?难道这里面除了你还有他熟悉的人?他为什么不来找你呢?”周鹤美问。
林宏凌没有回答,他也搞不清楚其中缘由。
“不会是?”周鹤美欲言又止。
“什么?不会是什么?你倒是说清楚啊!”林宏凌着急地问。
周鹤美噗嗤一笑说:“不可能的,我是随口而说的。”
“你就别卖关子了哇,你就老实告诉我他们是在干嘛?”林宏凌更加着急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算了,还是去乒乓台那边去说我们的事。你不是很想知道那天晚上我和郑佳海的事吗?”周鹤美还是不愿意说出自己心里的猜疑。
林宏凌听到周鹤美提起郑佳海,一窥究竟的热情也一下子一落千丈。犹豫了一会道:“好吧。”说完,与周鹤美一起往乒乓台那边走去。
林宏凌边走边时不时地往墙脚根回头。
“别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真是坏事情,自有学校保卫科管。”周鹤美说。
“真看不出来你是一个这么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林宏凌低声嘟囔了一句。
周鹤美微微笑了一下,没有作声。
乒乓台与柚子树相隔不过十多步远,两人很快就到了。周鹤美用嘴巴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又从裤兜里掏出一碟纸来反复擦拭,感觉干净了就招呼林宏凌一起坐在了冰冷坚硬的乒乓台上面。
周鹤美说:“小林,我现在就明确告诉你,那天晚上的确是郑佳海。你没有说错。”
“那你为什么当时一口否认,还态度坚决地说只有你一个人,斥责我和葛照许眼睛看花了。”
说出这一句话来,林宏凌自己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语气和态度。他应该暴跳如雷大喊大叫的,甚至有可能会怒不可遏地上去狠狠抽周鹤美一个耳刮子的。那天晚上的事情是他从未遇到过的,一度觉得是自己的奇耻大辱,他恨透了她,伤透了心,为此他旷课了,他赌博了,他痛不欲生茶饭不思,为了要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倍受煎熬度日如年,可是,现在当他听到周鹤美说到那天晚上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闹心,而且还是这么直截了当毫无转弯抹角地说出来。他,居然平淡地没有表露出生气地对待那晚上发生的事情。
时间会改变一个人的思想吗?
时间会冲淡一切仇恨吗?
时间会冰释所有纠结的误会吗?
那么,林宏凌真的是一个做事情虎头蛇尾的人,完全忘记心中曾经痛不欲生的感觉了吗?
接下来,他会保持这种状态好好与周鹤美沟通然后两人重归于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