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红帐微暖,沐萧萧头上依旧带着红盖头,心中时刻谨记娘亲的教诲,这盖头一定要等到夫君来掀开,掀开盖头之前只能端坐着,双脚不能沾地,否则会不吉利。
可是,新郎官连拜堂都没去,还会过来掀盖头吗?如果他一直不掀,自己岂不是要一直盖着红盖头?
那可不成,她可不想蒙着脸过一辈子!
沐萧萧屏住呼吸,侧耳仔细聆听房内的一切,门外院子里有下人走动的声音,远处宾客把酒言欢的醉言醉语也隐约可闻,但是房内却静的仿佛能听到一根针落的声音。
不如,趁着现在四下无人,自己先把盖头掀开一会吧,反正也没人会知道。
白嫩的小手从宽阔的衣袖内缓缓伸出,拽住红盖头的时候似乎有片刻的犹豫,但只是一瞬间的停滞,它便拉下了那个据说要由新郎官第一次掀开的红盖头。
紧接着,一声惊恐的尖叫自她粉嫩的唇瓣逸出。
“啊——有、有鬼!!!!!”
她本来因为闷热而红润的小脸霎时变得惨白,嘴唇不断颤抖,差一点就要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其实不是她胆子小,谁又能想得到静默无声的房间内忽然会出现一个近在咫尺的人脸正与自己四目相对呢,而且这个人的脸还没有五官。
牛头马面也不过如此吧!
没有五官的男人坐在新娘子身边沉默无言,只有一双幽暗的双眸透过面具死死盯着她看,他周身散发的冷气让沐萧萧逐渐恢复理智,胆子也逐渐大了起来。
她微微张开紧闭的杏眸,睫毛轻颤,小心翼翼的查看自己身边那张没有五官的脸。
原来是戴了面具,在烛火的照射下,锃亮的银质面具泛着冷光,让人看了不免胆寒。
凌厉的视线自面具后射出,微微发白的双唇抿在一起,下颌曲线刚毅,一袭简单白净的素色衣衫根本无法掩盖他周身散发出的威严与高贵,反倒增添了几分冷漠疏离的神秘气质。
“你是今天的新郎官安亲王?”沐萧萧壮着胆子问,美丽的双眸里满是纯净天真。
男人冷笑一声,“今天跟你拜堂的可是一只公鸡,你的相公是他,不是本王。”
能在安亲王府能自称本王的人想来只有安亲王本人了,再加上他那特有的银质面具,更是确定了他的身份。
沐萧萧呆愣愣的看着传说中奇丑无比的安亲王,小嘴张了老半天也没吐出半个字,如此单蠢的模样反倒取悦了身旁的面具男。
只见他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讥笑;“他们就派你来对付我?”
“对付?”沐萧萧不明所以,但随即又想到了娘亲前几日塞给她的闺房画册,脸儿一下子红了,原来他管这件事叫对付啊!
只见她害羞的点点头,欲语还休般的喃喃说:“没错,我就是来对付你的。”
男人脸上满是不屑的神色,沐府这招叫欲擒故纵吗?还是她只是外表看起来单蠢无比,实际上则是心里深沉表里不一的世故女人?
不过不管她是哪一种女人,既然人家都主动送上门了,他自然不必客气。
“把衣服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