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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糟糕....}

辰末想,然后打了个哈欠。补习室远离中心街,在公园的后山建了栋三层高的楼。那就是辰洛挑选的绝佳的补习场所,因为是后山所以很少有人来,不仅僻静而且四周都是山和森林空气和环境也挺好。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催眠。偌大的教室回荡着教师讲话的声音,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的声音,讲台下奋笔疾书的补习生。辰末再次打了个哈欠,再也撑不下去似的趴在了桌子上。看着邻桌的女同学闭上了眼睛。{位置偏后,大概老师看不到的吧。}

辰末做了个梦,在这短暂的睡眠里做了个梦。梦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情况下让辰末不敢动。他站在那里,直到一束温暖的光从头上照射了下来,与此同时他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裤子,他低头看到一个小小的黑发女孩揪住了他的裤脚。复古的清朝衣服让辰末愕然。散开的头发遮住了脏兮兮的脸,“雨..村子里雨。”突然,女孩子这样说。

“雨啊~村子里的雨。”又有一个声音从背后传来,辰末猛的回头,牵动了脖颈上的一根筋,疼的他龇牙咧嘴的。他揉了揉脖子看到了另一束光下的人。裤脚上的女孩子不知何时松开了手消失不见了。另一束光下人像是揪住他裤脚的女孩,只不过长大了很多,大概14岁的样子。她跪在那里虔诚的双手交握放在胸前,穿着冬天样式的清代的服装,漆黑的头发依旧散着,但是这一次辰末看清了她的脸。棕色的眼睛和像璞玉似的精致小脸,小巧的嘴唇似鲜血一样很红,正当辰末以为是不是血的时候,下唇流下了殷虹的血滴。他确认了,那就是血。用血当做口红涂抹上去的,还没有完全凝固。但是少女没有在意似得依旧跪在那里。血顺着她的下巴滴到衣服上,辰末在这一空隙眨了一下眼,在正眼去看的时候那个少女已经消失了

正当辰末感到失落的时候,正前方又传来了声音。

“已经没有雨了....”还是那个少女,似乎又长大了些。这一次她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单衣,并且低着头、四周忽然飘起了雪。辰末感受不到那突兀的雪,从头上照射下来的光似乎隔绝了全部。但他能看到,那个少女漆黑的头发正从发尾一点一点的变成银白色。少女缓缓的抬起头,辰末看到一只棕色的眸子和一只鲜红色的眸子。异色的双瞳似乎在看他又似乎不是。辰末不确定,只是觉得眼前的少女有一股莫名的熟悉。“已经没有未来了。”少女似在喃喃自语。

辰末瞪大了眼睛,还来不及说话。漆黑的空间里出现了许多裂痕。一阵不知从哪里吹来的风加大了裂痕,漆黑的空间被风吹的粉碎,场景变了。

一个明亮的山川出现在眼前,四周耸立的高峰下是一片荒凉的土地。少女自顾自得转了个身走了起来。莫名的驱使感让辰末跟上了少女的脚步。荒凉的土地上散发着恶臭让他浑身不舒服,明明知道这是梦但他还是无从适应。他捂着口鼻心想什么时候才会停下来时少女就真的在一个四周堆着土堆的地方停了下来。

那些土堆前都插着一块长长的木匾,上面歪歪扭扭刻着许多辰末看的不是很清楚的字、他这时才反应过来。这是墓地。土堆里面正躺着没了生命的人。辰末收回目光看着已经跪下来的少女。银白色的长发随着她的叩头散了一地。那是清代的字体,繁体字刻的很深,「未来之墓」他可以感受到少女的悲伤与痛心,也非常在意墓碑上的「未来」二字。辰末叹了口气,一种复杂的心情在他心里蔓延。来不及让他去探索心情,少女与荒凉的墓地正在快速的消失。辰末瞪大了眼睛,他似乎意识到自己的梦境正在消散。得知这个事实的他只能无力的伸出手,“等......”喉咙似乎被卡住,让他发不出声音。令他感受高兴的是,少女似乎感受到了,她正抬起头回头看着辰末。然后张了张嘴。

“等等!!!”辰末猛的从桌上抬起头,脸上布满了薄薄的汗水额前的碎发也贴在额头上。他喘着粗气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睡得好吗?辰末!!”是在讲台的戴眼镜的老师,他手里拿着教科书,脸上是被辰末打破上课而满脸怒气。“对...对不起“辰末抹了一把汗,怔怔的开口道歉。“哼,坐下吧。”辰末在老师不爽的神情下坐了下来。思绪重新回到了梦境。

{她想说什么呢?未来又是?}这一个问题困扰了他很久,直到他发现补习时间已经结束了,教室里的人也几乎走光了。“很难得呢。”正收拾东西的辰末被同样是补习生的同学搭话了,是一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辰末认识他。名字叫陈浩,算是他比较聊得来的一个朋友。“你指什么?”辰末回答道。

“当然是你上课睡觉的事啊。而且还睡的那么....”

“??”

辰末疑惑的等着下文,回头看着突然停下来的陈浩却看到他满脸震惊的样子,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教室门口看到了一身西装的南凯与站在他身边的穿着洋装拿着雨伞的未绪。

辰末跟陈浩在楼下分手,每次下课陈浩的父母都会来接他。地点就在补习楼的一层。“诶。那个女孩子挺漂亮的啊,什么时候介绍给我呗。”分手前陈浩悄声跟辰末说,而后者只能干笑。

“你们找我有事吗?”等陈浩家的车子走远,辰末才开口。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事牵扯进了自己的朋友与家人。“辰末,你会成为灭式者吗?”南凯笑着说。辰末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独自打着伞的未绪点了点头。“很好。”南凯一拍手,“跟我来。”

“去哪里?”

“新诚高中!!!”南凯的话让辰末瞪大了眼睛,“那不是我就读的学校吗?”南凯理所当然的点头,然后不理辰末的惊讶的目光率自走在最前面。“我说啊...”无语的话还没说出口,未绪悄声无息的站到了他的身边。“你是认真的吗?”她问

“嗯。我想,要是我的命运是这样的话,也只能接受了。”辰末对上了未绪的眼睛,一瞬间似乎看到了梦里的少女。{难道......}“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看似什么都不在乎。”陷入沉思的辰末没有听到未绪的声音,而后者把伞举到了两人的头顶,“走吧。”冰凉的手触碰到了辰末的手,让他回了神。只消一瞬,他迈开脚步跟了上去。

{你听到了什么?}未绪在心里询问着,而那个往常最喜欢喋喋不休的孩童这时却安静的出奇。{什么也没有哟。}许久他才笑嘻嘻的开口。{少骗我了。}未绪皱起了眉。回答她的只有断断续续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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