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教于乐的学习真是愉快,小伙伴们非常满意地得到了自己的体重,同时很惊奇地看着相对矮小的阮琼,“说,为什么你看起来比阮珏矮小,却比他重!”
“我,我大概比他胖!”
“不对!明明他看起来比你高了那么一点点,还比你胖了那么一点,你是不是身上带着石块或者铁器了?”小伙伴们把阮氏兄弟团团围在中间,大有不找出原因决不罢休的意思。
阮琼这回想哭的心都有了,如果不是顾忌着佛门圣地,他都想着脱光光坦诚相见了,“我,我真的没有啊,刚才你们不是都翻过了么,你,你怎么不问问他为什么轻呢?”
是呀,为什么他轻呢,难道外强中干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小家伙们对这个表示很有兴趣。
原月看他们争论得很有意思,于是插口说着,“同样大小的东西,铁比石头重,石头比木头重,他们两个人大概也是有所区别的。”
“哦,估计一个是肉吃得多,一个是菜吃得多,所以……”
“阮琼,原来每次吃饭你都先把肉偷吃了!”
“没有!咱们都一起吃饭的,你怎么能冤枉我呢?更何况咱们最近一直在禅寺吃着斋饭,哪里有肉啊!”
“一定是阮琼偷偷溜出去吃肉去了……让他请我们去六福居!”
“同意,同意!中午出去吃!”
……
没经阮琼同意,小伙伴们就一致决定了午饭的去处,原月不介意趁机打了一顿牙祭。只有无奈的阮琼在喃喃低语,“为什么相同体积的物品重量不同呢,还有什么东西最重,什么最轻?”
……
“自然是泰山重,而鹅毛轻!这还用说么?”这,谁这么无趣,原月一抬头,刚好看到秦奇行拿着本卷册过来。
“三哥,我们在说相同大小的东西,就是同等体积,什么最重,什么最轻。泰山,泰山是泥土沙石构成的,同样大小不会重过铜铁!对了,三哥,你是来禅寺找我们的么?”秦奇书虽然比较意外,但还是指明了秦奇行的误会。
“原是如此,据我所知,纯银重过铜铁,金子却还要重过银两。三哥来此是因为家里下午有贵客临门,老爷子让我告知你们申时之前须回家去。”
很是难得,秦奇行竟然耐心地回答了他们的提问,没有拽什么之乎者也,比如:世间有重于泰山者乎?
秦奇书几个连忙回答知道了,请放心云云,然后又继续讨论密度问题。
原月心说着,在古代,能见到的密度最大的物品应该就是金银了,咱得再悄悄加把劲儿把密度的概念落实下来。
想到此处,她立即眨着大眼睛问道,“那我如果知道了这么大体积的金子有多重的话,是不是有人在里面混了其他东西,就能知道了?快,快算算这么大的金子是多重,好去搞鉴定赚钱去!”
“好!这个主意貌似不错!”刘三姐眼睛一亮,果真是整天数着钱财的县令女儿,她第一个同意了原月的提议。
“如果赚了钱,咱们又可以出去吃一顿喽!”
原月看着紧密配合的刘家小妹,心说着:这丫头,估计这阵子一直吃在枫叶禅寺,斋饭都吃腻了。
那就让咱们,左手进来一斤金子,右手出去——当然还是一斤——金属混合物。
嘿嘿,虽然偶也想这样造假,但——但俺还是有原则的,这种坑蒙拐骗的钱赚了有伤天理,估计还会短寿的。
“那咱们就搞个金银鉴定,这个,这个——钱途应该还好吧?”刘三姐有些不确定。
“应该会是财源滚滚!”原月一边回答,一边心说着:这下子,估计所有的金饰加工者都要视我等为仇寇了,不知真的能赚到钱么?咱还是别打击小丫头的赚钱心了。
“阿弥陀佛,施主,小施主,阿堵物会污佛门清净,您——”这方丈怎么回事,香油钱没少给啊,怎么又来提钱了,原月可不认为大和尚会把阿堵物拒绝于佛门之外的。
果真,大和尚看着原月几人沉默不语,只好小声说道,“那个,那个别忘了先鉴定大殿里的佛祖金身像,看看是不是他们污了我的金子,中间填了黄铜进去!
……”
“您,您作为我们的第一个主顾,可享受免费鉴定!”原月立即从善如流,废话,胆敢收钱的话,大和尚立即会把他们请出去,至少,至少得付两倍的香油钱才能再厚颜回来。
“老衲多谢施主,明早贫僧就做法恭请佛祖!”
就这么着,大家给单位体积的重量大小定义为密度,穿越而来的原月很无耻地设定水的密度为1,然后,然后很自然地,大家发现了如何测量密度,如何计算浮力,甚至,在利用杆秤称重时大家得到了力矩平衡公式……
甚至,中午六福居吃饭的时候,大家还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这是科学的热情么?有多少年没有感受过了,原月真觉得学习变得应试以后,对各种知识也陆续失去了兴趣,这都是谁之过?
还记得幼年的时候,小学的课本里讲到人如何利用生物技能,比如利用蝙蝠的回声定位,发明了雷达;再比如青蛙的眼睛,它只能看得到移动的物体,原月上午听讲,中午就立即拿着自制的鱼竿(鱼钩就用曲别针拉开弯成的钩子)钓青蛙去了。
事实证明,如能学以致用,那效果非常滴好,临近午休结束时,别的小朋友刚刚午睡起床,原月则是拎回来一串青蛙,获得一片羡慕!
到了中学的时候,父亲寻来好多的滑线变阻器,发光二极管之类的电子元器件,以为原月会兴奋异常,大呼开心,结果他却悲哀地发现:物理成绩不错的女儿对此却没有任何兴趣!
原月当时不觉怎样,可多年过去了,看到越来越懈怠的自己,对一切都兴趣索然的自己,她不禁问着:到底在什么时候,把自己对自然的好奇心给弄丢了?这,还能找得回么?
此时的她看着那些充满兴奋的,好奇的眼睛,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回到那个在图书馆疯狂的时代:那是多么美好的过去啊!
可当她试图着加入阮氏兄弟们的讨论,将自己融入那些个少年之中,却不知怎的,总是感觉不那么的自然,也许,也许真的无法让再装作懵懂学童,真的把求知心给丢掉了吧,唉,丢了科学热情的自己,注定在科研上是走不远的。
“田兄弟,虽然你年纪和他们差不多大,可这方面的学识足可以作他们的老师,你还是和我们一起吧。”徐启看着有些落寞的原月,还是把她叫了过来。
原月在这里确实是另类的,这不光是穿越者的孤独,女扮男装的拘谨,还有着身份上的怪异:秦云麓他们把他叫做小兄弟;他们的子侄一辈也叫着他小兄弟。
她不想扮作懵懂的顽童,也不想成为懂得太多的妖孽,因为她知道:如今的自己只能是个知识的剽窃者,说得好听一些,是现代文明的传播者,可真的科技创新,自己是弄不来的,目前的这种状态只是——只是虚荣心在作祟吧。
她也没觉得多不好意思,人人都喜欢被人崇拜的感觉,喜欢被人羡慕或者嫉妒,这不是很正常么!
只是希望,希望他们能始终保持这种专研精神,自己呢就在一边看着,不去指手画脚,免得那很旺盛的好奇心就像当初的自己一样,不知丢到哪里去了。
“小子惭愧,这都是些从老师那里学来的东西。”原月一边和徐启说着实情,“何况咱们的先辈早就在应用了,只是没把他们写成定理公式,没有进行系统的研究而已,我的师父曾说,‘他只是站在别人的肩上得到的结论。’”她很遗憾地想着,当初学习一下中西方的科学发展史该有多好!
听到那些小家伙们对浮力和力矩平衡公式的推演,讨论,原月觉得自己特有满足感:也许,这些就足够了!
“这个力矩平衡真是太有用了!”只听到阮珏大叫一声,“给我一个支点,我可以撬动——你的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