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是三年过往,一个十岁的少年在树梢看日出,只见得东方鱼肚白儿,金乌正在款款飞行。
“噫吁嚱,天罡日照红太阳,抬望眼,绿树参天遮阴凉。三生三世轮回,道不尽前缘今生,此方留过那方去,心在何?不见昨夜月茫茫,星辰点点,又落愁肠,人间烟火何尝有?怎敌他,无尽杀伐。”书生缓缓出口,引得无数心伤,他想看到更多的世界,凡尘红世他还不曾见到过,哪里将会怎样的富贵繁华,他想知道哪里会有什么异处。
“好词,好兴致!”和尚翻身上树,站在树梢上眺望远方。
“哦?既然觉得好,不如你也做一首助助雅兴?”
“贫僧不才,这厢献丑吧。”和尚眼睛轻迷,望着远方山水,缓缓道来。
“望远山,狼虫虎豹啸苍天,看碧水,流年轻逝十余年。林捎又有鸟几许?凤求凰,一曲罢了酒一觞,佛陀在世又如何?世间艰难,人道艰险,斩不断人情世故,劈不散乱世繁华。唯有老僧叹息,又如昨,月明星稀落肠兮。”
和尚作罢,书生接连鼓掌,“好一个月明星稀落肠兮,好一个佛陀在世,和尚,你懂了我的词。”
“唉,十岁的宵小尚且壮志雄心看人世,看来是时候了。”
道士在树下看着两人破口大骂:“老秃驴,那树上多危险你知道吗,还带书生爬树,还不赶紧下来。”
和尚无奈的笑笑,带着书生下了树。
“道士,方才我与和尚都做了一首词助兴,你不来一首吗?”
“你让我这道士作词?还不如你揪我两把胡须解解恨呢。”道士嗔怪书生调侃他。
“老道你就来一个吧,要不你以后跟书生这论道还有脸吗?”和尚在一旁吹捧。
“靠,说不过你俩,那就做一首得了,作的不好不准起哄啊,尤其是你这老秃驴,跟书生一起作弄我。”道士暗暗沉思,“有了,你们听着。”
“风轻云淡,无笔画丹青。羡煞天上瑶花碧草,仙人醉罢又将息。可怜凡间农事,老牛耕田几做犁。燕雀啼,王侯将相玲珑心,妃嫔一笑若虹霓。亭台阶上青苔碧,八卦玄,绿清波上起涟漪。昨夜月,无酒可酌,若是醉罢将息,又是红尘道颜色,乖和尚,呓语月西。”
“好你这道士,作词还不忘调戏贫僧,讨打!”和尚笑骂他,道士连忙起跳后撤。
书生暗暗思忖着道士和尚的词,其中仿佛有说不尽的内涵。
日起天蓝,雀鸟出林觅食而去,昨夜月让三人都在词中提到了,“道士,这人世真的如和尚说的那般险恶吗?”
“我说了你也不会懂,只因你还未涉世,世上的人情世故、烟火繁华你还不懂。”
“哦?怎么个人情世故?又是如何个烟火繁华?”
“人间的人分三六九等,王侯将相高高在上,居一等,读书之人算三等,贫寒却被尊重,贫民耕种算八等,位置低微却还不是末等,至于末等人,贫道不曾接触,你如果真的入了尘世,这末等人也肯定要接触,虽然身居末等,却有时变作更高等,也看她们的造化。”
“这末等人是何等人也?为何等级有变?”
“这末等人是娼妓风柳,若是被大家人户相中娶作偏房,则身等居于四等,若被帝候子孙相中娶作夫人,那身居又是一等,这末等人的运数看的是运气。”
书生大怒,一拳打向旁边粗壮的大树上,大树纹丝未动,倒是书生疼的咧嘴。
和尚在一旁无语,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这娼妓风柳他也不曾接触,甚至都不曾听说过这等人的存在,他身居佛家弟子,念经吃斋,礼佛坐禅,不曾闻过世上琐屑,自离开修佛门派才与世事接触,上吃官宦人家,下饮贫民子弟,身无分文也不曾被娼妓等人邀请,实属无奈。
日已过午,三人各处寻觅吃食,打死一只鸣鹿烤了,三人围着鹿肉吃了一个痛快,不由得对尘世都有所思索,书生长大了,这暗月林虽大,却终究有走完的那一天,林子中央虽然去不得,但也足以了。
“我想去世界上看看。”书生眼睛已经迷失了,不知道在看什么,好像已经走神了。
道士叹了一口气,抚摸着自己的胡须,却无话想说。
“你想好了吗?世上虽有千般好,艰来却又万般难。”
“想好了,这人分九等,我倒要看看为什么这样分,同时爹生娘养的肉疙瘩,为什么有人高高在上身居王位,坐享荣华富贵,有的人却身份地位家境贫寒,终日操劳却吃糠咽菜。”
“你还没见识过,所以任你如何评说,当你真的看到了这个世界的庞大,你会不自然的融进去,成为其中的某一等,最后终老此生。”
“不,和尚,我想改变这种格调,难不成你俩怕了?那可不是散仙散佛的魄力胆识!”
“不,不是我们怕了,是你怕了,你害怕成为某一等而不是上等,这世上的事都是上天决定的,漫天诸神诸佛一直在监视着凡间,你夜间也看了星辰了,那闪闪烁烁的光点不仅是他们的喘息,他们也在监视着这里,仙界文武曲星让某人能有文武多少造诣,福禄寿三星掌管人间平民百姓的福气、功禄和寿命,帝皇则有天上紫薇大帝亲自指派……人啊,都是被天规定好的,这天,不是你想要变就变得。”
“天上神佛可否能下界?”
“自我佛如来传佛在世,天上道德天尊传道与人之后天界就不再有人能下界了,然而地界仍有神仙佛门,地仙之祖镇元大仙就在凡间,天上者不能下界可能被某种结界阻挡了,我们这些修炼之人只能在人间的九天之内飞行,不能飞上十天之上,唯有神佛才能在上二十四天畅游,那镇元大仙却可以畅游三十三重天。”
“哼,既然如此,我命由我不由天,天不容我我反天!”
“唉,你年少轻狂,既然决定入世了,我俩明天就带你去,我俩会尽力保护你。”
书生眼神坚毅,望着这苍蓝的天空产生了亘古的恨意,也表了他的决心,定要与天争道,那才是他想要的。
ps:慢慢铺述之,总有新文现。写来写去都觉得有些东西要插入,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