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次,愿我西科德家族与您格维弗塔家族一直友好。”华丽的殿堂大厅内,两个中年男人笑着相互致礼。两个中年男人旁边分别站着一个少女,和一个少年。少女的脸上一脸愁容,而少年一直盯着少女,满脸痴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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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仁,不能怪我们不义。”西科德家族内,一个男人眼睛布满着血丝,紧握着拳头,右手拳头里死死地捏着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像是要把它捏烂了似的,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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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科德家族对格维弗塔家族宣战,两大家族的交战就此拉开了序幕。
这场战争持续了两年半。仅在双方交战一年多时,本身自我独立出去的格维弗塔家族很快便显露出了弱势和衰退的迹象,被迫放弃了根基的家园,另寻了一处庇所,与西科德继续对抗着。而这是作为与皇室有相连的西科德家族最希望看到的持久战争,因为这样的战争,显然对他们极其有利。但双方继续僵持仅仅不到一年,格维弗塔家族便再次被迫离开,幸存的人从此开始了四处逃亡的生活。西科德家族对此却并没有善罢甘休的意思,下令追杀格维弗塔家族的人,发誓就算灭掉整个格维弗塔家族,也要把属于他们的东西夺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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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没有这样一段历史,那么,世界的黑暗是否会被这血红般的阳光驱散?
或者说,有没有一个人,会翻开这段历史新的篇章?
我们的故事,从这段过去的历史,开始了讲诉。
“您瞧,夫人,这孩子多可爱呀!”一个拿着扇子的贵妇坐在椅子上,肥胖的手扇着手中的扇子说道,“长得像您!”
“呵呵。”坐在旁边的一个女人笑了一下。随后抱着孩子开始哄着,“乖,乖哦。”女人脸色苍白,几乎看不见血丝。
“夫人,她叫什么名字?”贵妇的手摇着那把扇子,并指使着旁边的下人,让他们把一盒盒东西放在桌子上。
“叫,布洛格。”女人看着孩子静静地说道。
“布洛格。”
如果说,仇恨因此而起,那么,报仇的信念就会降临在生还者上。
或者说,是一场复仇的战争将以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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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快带夫人从密道逃走!”
“啪。”布满着鲜血的尸体,遍布了整个庭院。后院里,血光溅起,所有地方,都染上了鲜红。
就如同红色的朝阳,将一双幼小的眼睛也染红了。
追逃。保护。恐惧。
“安米亚夫人,安全了。”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中年女人喘着粗气,坐在草地上。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茂密森林。
“多亏有你,玛丝。”安米亚披着灰黑色的斗篷,抱着怀中的属于她的孩子,身体不住颤抖着,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恐惧,喘着气,生硬地跪坐下来,她的眼睛直直盯着前方,就如同她的身子一般僵硬。
“小姐,小姐还好吧?”玛丝急忙问道,眼睛慌张地四处看去。
她死死地盯着怀里的孩子,生怕下一秒怀中的孩子就会不见了。孩子在裹着的毯子里打了个哈欠。孩子的安详让她放松了许多。
“恩。”她紧紧抱着孩子,将脸贴着孩子的脸,泪流而下。
如果说,仇恨的结下是如此的简单。那么,仇恨的深化就是下一代了。
或者残忍点说,要么就不要留下活口,就算一个几岁的孩子也不行。因为,当他年龄翻一倍后,复仇者就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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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亡的人能躲到哪里呢?是简陋只适合暂时避雨的山洞里,还是堆满着酒桶弥漫着酒味的地窖里,亦或时刻需要继续逃亡的旅店里。安米亚躲过当然不止这些地方。一个带着孩子逃亡的女人,和她一个随身的仆人,安米亚没有踏实地合过一晚上的眼。除了怀里的孩子让她感到些许宽慰外,周围的一点异样的动静都让她感到不安和恐慌,她恐惧于街道走过的马蹄声,士兵巡逻时的跑步声,恐惧人群,恐惧别人投来的目光。她不敢走在繁华城市里的大街上,一直走着些小道,她将斗篷的帽子盖过了眼睛,抱着怀里的孩子,将自己和怀里的孩子都遮掩着。
玛丝可怜她自己的这个主人,她不忍心看到自己的主人受如此的苦。
“给点零钱吧。”玛丝在街上乞讨着,“先生,给点零钱吧。”
偶尔有一两个人会丢一枚钱币到玛丝脚旁,玛丝连忙捡起那一枚钱币,放在手里端详着。但大多数人的反应仍然是,“滚开!”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粗鲁地说道。
“行行好吧,先生!”玛丝继续央求道。
男人一脸不耐烦地一脚踹开了玛丝,玛丝摔倒在路边。对这样粗暴的态度已经习惯了的玛丝从地上艰难地爬了起来,手掌因凹凸不平的地面而磨破了皮,而玛丝对这一切都默默忍受着,又开始寻找下一个乞讨的目标。
“给点零钱吧。”
玛丝是个善良又忠实的人,有着虔诚的信仰。玛丝十八岁时起开始服侍安米亚,到现在,她服侍安米亚已经有三十来个年头。玛丝有自己的家庭,她有一个殷实的丈夫,和两个可爱的儿子。在玛丝结婚那天,安米亚安排了一处独立的小房子给她和她的家人。玛丝对安米亚给予她的恩惠一直觉得无以回报。所以现在,玛丝觉得她不能抛弃她的主人。
“给点零钱吧,女士。”玛丝乞求道。
穿着时髦的女人丢给了玛丝一枚钱币。
玛丝接过钱币,感激地向女人道谢:“谢谢!谢谢!”
“您好。”
从玛丝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礼貌的声音,玛丝以为那是别人的对话,但还是转过身看了看。
一个穿着正式,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站在玛丝的身后。从男人的眼神中,玛丝看出确实是在跟自己说话。
“您好,这位先生。有什么可以帮到你吗?”玛丝恭敬地说。
男人向玛丝弯腰致礼,举止礼貌而优雅。“请问您是安米亚夫人的仆人吗?”
玛丝警觉地看着男人,并没有回答。
“请将这个交给安米亚夫人,她看了便知。如果她有困难,我愿意帮助她。”男人说着递给玛丝一个白色手帕包着的东西。“那拜托了。”男人向玛丝致礼后离去。
玛丝好奇地看着手里的手帕,另一只手轻轻掀开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