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醒了吗?”柏舒不太确定的问。
“嗯。”张茜应了声,“我饿了。”声音平静,没有起伏。
“你等一下,粥马上就好了。”
“嗯。”张茜没行动,只能呆呆的看着天花板,天花板掉落的小方块也不知为什么消失了。
不知过了多久,柏舒送来粥。
“粥好了,来吃点。”
“嗯。”和昨天一样,两人没有交流喂完一碗粥。
“你能告诉为什么是我吗。”她的语气中只有简单的疑问。
“抱歉我不知道。”柏舒并不知道为什么,那超越他的能力。
“你不是联通了两个世界吗?”
“我的工作就是帮你们完成愿望。”说到这,柏舒变得失落起来,周围的空气仿佛更加干涩。
“什么愿望都可以实现吗?”张茜潜意识不希望两人的氛围变得尴尬。
“是的,符合规则的都可以。”柏舒确认道。
“什么是规则。”张茜对于这个词很反感。
“不超越人与魂的界线。”
“那就没有报仇的可能了?”
“是的。”
“我有很多愿望,在我还为人的时候,哈哈。”张茜自嘲的笑了。
“会有最想要的,完成心底的愿望,你就会离开。”柏舒说完,拿着碗离开,留下张茜一个人慢慢思考。
“离开,去哪?是天堂吗?还是地狱?”张茜自言自语道,“心底的愿望,哪个是我心底的愿望。复仇,复仇是我最想做的,我要复仇”越说越激动,张茜不住扭曲上半身,面部狰狞,十指不停抠挖,仿佛卡车司机的脸就在对面。黑**雾又从张茜的双脚开始覆盖,不留一丝的空白。
“张茜你没事吧。”柏舒因为担心一直坐在沙发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没有听到回答,柏舒直接闯进去,看见床上狰狞的张茜,心中愤然。“你冷静,就算复仇你也回不去的,该负责的人会受到应有惩罚,你不必如此。”柏舒实在不想看到张茜就此魔化下去。
“你不懂我的痛,我委屈,我不苷。”张茜一反早晨的平静,她歇斯底里。
“我本有光明的未来,有幸福的人生,我可以走在阳光的校园里,遇到我的另一半,还会有一个儿子和女儿,他们会在我们悉心呵护下长大。”说着,张茜嘴角拉开大大弧度,狰狞的面容越显诡异。
“不要设想那些不存在,就算你仍旧活着也不一定会如此,不要再顾影自怜了。”柏舒劝诫道,“你现在很危险,你在魔化,你继续下去,你将没法离开这世,一直忍受这世的痛苦,甚至被别的魔吞灭。”
“你说我可以留下来”张茜直视柏舒,眼神中带着诡异的兴奋。
“留下只有无尽的痛,还有无**回之苦”柏舒立马斩断她的想法,“同时也没有机会接触这世的人和物,你就漫无目的游荡在这世间,孤独,寂寞,直至被吞灭”柏舒实在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他不希望她也如此。
他的话好像起到了作用,她眼中的炽热一点点平息了。黑色的魔雾也从腿根部褪去。
“我该怎么办”张茜眼神逐渐迷蒙,“我不知道,每每感受痛,每每想到死,我就狂躁,我想发泄”眼泪顺着眼尾滴落,溅湿了印花枕头。
“听我的,不要再想其他的,好好睡一会。”他的话语带有魔力,张茜在他说完就闭上了眼睛,沉沉地睡去。
柏舒害怕又出意外,直接拉开书桌旁的板凳,坐下来陪她。
日渐西沉
张茜悠悠转醒,很快她注意到一旁看书的柏舒,“你在守着我?”
“嗯,我怕你魔化。”柏舒解释道
“谢谢你,我没事了。”张茜愧疚道,“是我太矫情了,求得太多,谢谢你点醒我。”
“不,你的反应正常,我见过很多,而且没有挺过来。”
“他们怎么样了?”张茜不禁问道。
“有点被其他魔吞噬了,有的飘荡在人世间意识模糊,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去哪,有的成了魔尊四处作孽。”他们成这样,有一半他的错,柏舒头低下,他此刻的表情肯定很难看。
张茜张着嘴却吐不出以一个字,她想不出什么可以安慰他的言语。
张茜只能憋出一句我饿了。
“你等等,我给你做晚饭,给你做条鱼?”柏舒收拾收拾情绪。
“嗯。”张茜没法安慰他,只能积极回应他。
张茜没法接受自己成为魔,那些听着就很惨。
放下执念,张茜又变成柏舒遇见的爱吐槽的小姑娘。
想的少了,胃口就好了。柏舒做的整整一条鱼就都进了张茜的胃里。
“你做的糖醋鱼不够甜,我妈做的特别好,她会在里面加入冰糖,又酸又甜”说完,张茜还状似回味的咋咋嘴。
“明天应该这种状态就结束了,想吃自己做。”柏舒收拾收拾准备送出去,“我一会回来。”
“回来陪我?”
“嗯。”
送完碗筷,柏舒带回一台录音机和一些磁带。
“我给你放歌听,”柏舒在一堆磁带中挑挑拣拣,最终选定了。一听就知道是上个世纪的,这首歌还听过她妈哼过。
“你活了多久,居然喜欢这歌。”张茜看他年轻的外貌,实在有点违和。
“我也不知道,这首歌很火的,在上个世纪。”柏舒一脸沉醉,表现出与外貌截然不同的成熟感。
“你经历过建国吗?”张茜好奇的问
“经历过,我还经历过饥荒年,那时候我可忙了,到处跑”柏舒回忆起过往,“那时人很单纯,有人心底的愿望就是吃一顿饱饭。”
张茜没有经历过,但是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人们连最基本的需求都没法满足,实在悲哀。
“你见过慈禧吗?”
“见过啊,就一不知足的老太太,特麻烦”柏舒不满的皱起眉头。
“你接待过她”张茜来了兴趣,这是她第一次和历史名人那么近。
“没有,我隔壁那个家伙接待的她,她一晚上要这要那的,我那小伙伴都快烦死了”
“她没有魔化吗?”
“她精着呢,才没有那么容易被情绪主导”说完,柏舒瞧瞧张茜。
收到信号,张茜即刻红了脸,惶惶解释道“我也是很痛苦的。”
“理解”柏舒不逗她
“那你见过李世民吗?”
“见过”
在悠扬的旋律中,柏舒诉说着自己的所见所闻所感,平复张茜心中的狂躁和一丝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