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司徒槿澜不知道的是,男子,也会如同女子般勾心斗角,输赢,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了。
......
某一府邸中,一男子坐在凉亭中抚琴,琴声悠扬婉转,余音绕梁。
缠绕在亭子上的纱幔在微风的带动下翩翩起舞,琴音、凉亭、佳人,已然成为一幅画。
凉亭建在荷花池中央,如今是夏季,恰好是荷花绽放的季节。
一点又一点的粉,缀在一片又一片的绿中,不知她是被天边的晚霞映红了脸,还是怕羞,白里透红。
昨夜天降大雨,现下空气中仍残留着潮湿的雨味,一朵又一朵莲叶上盛满了饱满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就像晶莹透亮的珍珠。
它们挤着,簇拥着,在风中摇曳,绿中带着些许粉,甚是养眼。
一两只蜻蜓时不时落下去点点水面,倒给满塘的荷花荷叶带来了更甚的生机。
一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风景画跃然纸上。
再看抚琴之人,身着一袭白衣,墨发仅用一只玉簪束起,修长的手在琴弦中游弋,跳出一个又一个优美的音符。
他的眸中一片温和,平静地神色仿佛遗世孤立,紧抿的薄唇透着淡淡绯红,弹到兴处,只见他闭上眼,唇微微上扬,仿佛沉溺其中,细细品尝,认真感受。
一曲终,他看向在一旁候着的仆从,道:“何事?”
“回公子,是时候收拾行李准备入宫了。”
男子拂了拂衣袖,似是想起了什么,淡笑:“好,晚些我们便能动身了。”
槿澜,等我......
......
“奴婢听说皇上您答应纳妃了?那可是见喜事,皇上定要找个真心疼您的。”一女子挽着寻常妇道人家的发髻,一边给司徒槿澜更衣,一边道。
槿澜看着自己的乳娘,眼中有着小女儿家的娇态:“瑶姨,又来了!说多少次了,叫槿儿,槿儿,晓得没有,以后类似于什么'皇上''圣上''皇帝'的,朕都不想在瑶姨口中听到。”
“好好好,瑶姨不说就是。槿儿啊,瑶姨真的是为你好,瑶姨啥都不求,只盼着你幸福啊,想必先皇和先后亦是啊!”
“奴婢是看着您长大的,也曾看着您打江山,傻姑娘,你是过过苦日子的啊,不仅身体苦,你心里也苦啊,奴婢都知道啊。”
“您虽为一国之主,但您终归是一女子啊!到底需要一体己的啊……”
槿澜听着瑶姨念叨,心中也不烦,只有满满的感动,当她听到“苦”的时候,心真的被狠狠的揪了一下,也仅是一下。
原来也有人看在眼里啊,有人看在眼里的。
想她司徒槿澜什么时候喊过苦了,又什么时候怕过苦了,但她不喊不怕,就代表着她就不苦吗?
自己虽然不说,但还是有人能看在眼里的,自己也还是有人挂念关心的。
是啊,自己是喝着瑶姨的奶水长大的,瑶姨到底也算自己的半个母亲了,母亲怎么会不懂孩子的苦呢?
但,再怎么苦,也都过去了,过去的事,再提起时也就没什么意思了,算不上什么。
瑶姨的想法她知晓了,她也会尽量依着瑶姨,不让瑶姨担心自己。
但男人……司徒槿澜的眸色沉了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