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珣与任逍涯一起走进初识时来过的冷饮店,坐在当年坐过最里头的位置。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人,只是,心境再也回不到当年的样子。刚认识任逍涯时,与他一起喝咖啡都会醉。抒情的纯音乐,暖而微弱的灯光,对面微笑着说话的任逍涯,无一不让南宫珣沉迷。
南宫珣浑身不自在,一直玩弄着手里的杯子。南宫珣已然记不清多少次像今天这样坐在他对面,以往都是沉醉的,今天却希望自己真醉,希望自己不省人事,希望自己可以免去可能会尴尬的谈话。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各自喝着东西发着呆,空气里弥漫着放大的尴尬。
“还会回来么?”任逍涯低着头问。
“不了吧,我在这儿没有熟人,大家都毕业离开了,我不愿意自己待在青春走过的地方,没有归宿感。”南宫珣眼神越过他,直直的盯着正前方的许愿墙。
“我在这儿啊,我能给你你想要的归宿!”任逍涯有些激动,看着南宫珣。
“你别这样。”南宫珣有些不耐烦。
“我是认真的。”任逍涯继续说道“我一直等着你回来,一直盼着你以后回来工作,我想给你一个家、、、、、、、”
“你别这样,都过去了,现在别说这个。”南宫珣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语气平静。
任逍涯一时语塞,一直盯着手边的纸杯。
“我等过你,等了很久,你终究没有反应,你总是在我最想找你的时候消失、、、、、、”南宫珣语气里、表情里满满的都是失望。
“啊?你怎么不提醒我?”任逍涯一脸惊愕。
南宫珣干笑了两声,竟流了泪,趁着任逍涯不注意,偷偷摸掉“呵,这些年,你总是消失,不动声色的玩消失,对于你,有时候觉得懂你,有时候觉得你陌生极了,即使面对面,我也猜不透你。我讨厌这样的感觉。”
任逍涯解释着自己的行踪,说着说着,情绪低落极了。南宫珣一阵沉默之后,情绪有些激动:“你知道认识你之后,我都什么感觉么?很多时候,我觉得自己像极了独自漂在大海里,看不见希望,看不见方向,很无助,很迷茫,很害怕,患得患失、、、、、、”
任逍涯继续低着头“你说过你喜欢警察,我偷偷去考了警官证、、、、、”
南宫珣抬头看了看正在说话的任逍涯,透过灯光能看到任逍涯眼眶里蓄满了泪。南宫珣举起手,突然停在半空;南宫珣本想越过桌面,抚抚任逍涯的肩、、、、、看着他难过,南宫珣也很难过,只是,现在,南宫珣有了西门寂啊!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又能怎样呢?
南宫珣看了看时间,离宿舍关灯也就十分钟,不得不回了。
“给你买点吃的带回去吧。”任逍涯把南宫珣带到小卖部的窗口处。
南宫珣:“我不吃零食。”
“又不是给你吃的,你大老远回来,给她们带点儿东西总比空手好啊!”任逍涯坚持着。
南宫珣回到曾经住了四年的宿舍,各种回忆席卷而来,跟师妹们简单交代了几句,突然哭开了,遗憾、不舍、无奈、、、、、、
“两个人究竟要转多少次身、擦多少次肩、错过多少次、流多少泪才能相守?”南宫珣抱着枕头悲天跄地的哭喊着。
南宫珣一觉醒来已是日晒三竿。想着行李还存放在任逍涯家里,拿行李时还要再见他,想着想着,竟有些难为情,不知道该如何收拾如此尴尬的局面。
“我买了菜,做饭等你,你收拾好了便来吃饭吧,早点送你去车站。”南宫珣的手机闪着信息提示灯,是任逍涯的信息。
南宫珣本没有胃口,却详装镇定,逼自己吃了一整碗米饭,嚼着菜,不知道是怎样的滋味,只为缓解空气里弥漫着的气息,好让自己不那么尴尬。
初识:
南宫珣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炒菜,任逍涯靠着厨房门,微笑着看南宫珣、、、、、、这是南宫珣一度迷恋的氛围,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跟他在一起时有了家的感觉。
“有个天使靠近我,我如何留着?”任逍涯给南宫珣发了信息,附上了一只枯叶蝶的照片。
“放了她,她便能守护你。”南宫珣回应着。
“不,她舍不得走,我想让她永远保持这姿态,你有什么办法吗?”任逍涯问道。
“做成标本。你找些大头针,剪些纸条,准备一个泡沫平板、、、、、”南宫珣建议着,字还没打完,便收到他的信息“我不会,你帮我啊!”
当初一起做的枯叶蝶标本,至今依旧拜访在他家里最显眼的地方;当初她嫌弃别人用手碰过的食物,他便戴着手套为她包汤圆,她看着他欢快的吃掉、、、、、、南宫珣吃着吃着便发了呆,往事一幕幕在脑海里闪现着,看着眼前的人儿,辨不清今夕是何年?
“我送你去车站吧,别误了车、、、”南宫珣被这声音拖拽着回来。
开车前五分钟,南宫珣起身“我走了!”
任逍涯“嗯。”
“我走了!”南宫珣低着头。
“一路平安!”任逍涯道。
南宫珣含着泪,抬着头补充道:“我走了,以后,再也不会回这座城市了。”剩下的“临走前,你不打算抱抱我吗?你不打算认真的跟我道别吗?”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有空回来看看你师妹、、、、、和、、、、、我。”任逍涯挤出笑。
南宫珣拖着行李箱,大步流星的走向车厢,心里满满的都是遗憾,含着泪,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