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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那个故事

母亲是个同妻,因为嫁给了个同性恋,所以她的一生毁了。更甚至当父亲那所谓的真爱找上门的时候,母亲便是天涯海角毫无容身之处了。

相比于身旁的糟糠婆娘,当然是心头上的白月光更为重要。而这个世界,对于又女人的严酷,这令母亲婚离不得,人走不得,死死的被婚姻牢牢禁锢在原地。

母亲说她曾经想过死,可是她怀了我,死了她是一了百了但一尸两命对我来说太过残忍了。她说她是嫁错了人,我是没有个好父亲,但这并不意味着这就是抹除我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的理由。

她说她和父亲吵了架,力除万难离了婚生了我,她说她一辈子的希望就放在我身上了。

可是我总归……还是走上了父亲了老路。

母亲说她其实并不恨父亲,这些年来父亲年年送生活费没有一次落下,他是个好人。只不过是他爱上了一个男人,又迫于各种无奈娶了个女人,以至于最后的最后,他和另一个他幸福美满,却还是无心不安。

因为父亲至始至终还是负了母亲,他欠母亲一份情,也还不了母亲这一份情。

亏欠放在心中久了,就成了执念。而执念坚持久了,就成了心魔。

母亲是父亲的心魔,柳毅是我的心魔。

“妈,对不起。”对不起我终究长成了另外一个模样,不是你希望中的模样。

“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母亲摇摇头,认真地和我说:“小鱼,妈只是不想你那么难过。妈生你养你,这一辈子就得对你负责。而同性恋在世人眼里,那就是有病的象征。那条路太辛苦,妈不想让你去遭这份罪。”

母亲叹了口气,“可你走上了,回不来了。我再强求下去,也不过是推另一个无辜的女孩入火坑,再酿造一个悲剧而已。所以我放手了,小鱼,我想通了,你自由了……”

“妈。”我感动,我觉得自己被解放了,一直以来囚固在身上的枷锁终于卸了下来,浑身轻松。然而我又想到了柳毅,我垂头苦笑,“妈,太晚了,柳毅他已经不要我了……”

“那你还喜欢他吗?”

“诶?”我奇怪了,他都不要我了我还喜不喜欢他有什么用?

“难道你就没想过自己去把人追回来?”母亲皱眉,“这很不好小鱼,一直以来都是他在迁就你,而你什么都没有付出,这很不好小鱼!”

“感情这东西是相对的,没有谁会一直付出毫不气馁,小鱼,你还年轻,还有去选择和追求的机会。假如你还喜欢柳毅,喜欢到愿意一辈子长长久久地面对他,那么你就去追他,把他追回来。”

“追他回来,好好对他,好好过日子。人的一生很长很长,你总要找个人陪着走下去,才不至于让自己处于孤单……”

……

天将破晓,母亲去睡了,而我带着一腔热血躺在床上,我睡不着,只好睁大眼睛一遍遍地想,想着柳毅。想着我明天得去找他,然后告诉他,“柳毅,我陪你一起走。”

我会问柳毅:“柳毅,我喜欢你,你还喜欢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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