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皓天匆忙的进屋看到坐在地上醉醺醺的他,生气的夺过来,“看你现在的样子对得起离开的兄弟吗?对得起为你失了命的御城吗?”
他低头耷脑不予吭声。
蓝皓天见他不吭声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拽起他的领子对着他喊道:“醒来一声不吭就跑出来,你什么时候可以不那么的孩子气,成熟些吧!你这样御城知道会安心吗?”
低声答道:“成熟?安心?”说着就推开蓝皓天说话声音也变得大起来,“你们都叫我成熟,可谁又晓得我可安心?现在是为了我才躺在这里的御城,昔日伴我的兄弟,既然他看我不安心,就起来啊!告诉我,告诉我他不安心,你在这里算什么?凭什么替他,说着他的想法。”
“你喝多了。”
否认道:“我没喝多,虽然我喝酒极少,但这次是我最清醒的一回。”他走到御城安睡的棺材边见他的模样,不由得心痛,泪始终未流下一滴,“为了我变得伤痕累累,为了我如今躺在这冰冷的木棺里,为了我不顾上下尊卑的为我求情,为了我时时刻刻以我性命为重。”
“那是他的职责,他是护卫侍长,保护你就是他的天职。”
“天职?你说的真轻巧,谁生下来就是为了保护另个人而存在的,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上天的安排,或许对你们而言这就是“应该”,对我而言,不是,绝对不是。”
“他拿着君主的俸禄就应该做到保护你的职责,丢了性命也是他无力之举。”
他在怀里掏出不少的金钱,哗啦啦的摔在地上,“钱吗?多少,我有,我只要他醒来。”
蓝皓天对他也是无能为力,狠狠地给了他一拳,他被木棺划伤手臂,皓天拽起将他按在木棺上,他双臂依靠在木棺口上,“清醒吧!人死不能复活,这是你我都不能改变的。”
虽然他不是很想承认吧,可还是说:“是,他离开了,我身边再也不可能会有一个忠心耿耿的兄弟了。”
然而就在此时,一滴无意的血珠滴落在御城的伤口处,很快那滴血便渗透进去,血珠一滴接着一滴,就像说好的一样集体渗透到御城的心脉之中,恢复了他的受损的心脉和震碎的胸骨,就连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口都在慢慢的像受到信号一样,修复全身上下受损的机体,心脏也在慢慢的恢复搏动,虽然那种恢复薄弱得很,求生的意识就像风中的烛光,火苗虽小也在拼命地为路人照亮前方,渐渐地微弱的搏动也牵扯着喘息缓缓恢复。
“回去吧!梦绕见得你不在,疯一样的寻你好久,回去见她一面安心也好。”
认清现实后他才感受到自己疲惫的身子,被病魔折磨的那么久,蓝皓天拖着他摇晃的走出,并命人赶来马车回宫。
御城的手指似乎也也恢复了,能点点弯曲,眼皮也在努力的睁开,嘴巴也在用力的张开,费力声音很小的说:“王子。”
夏隐诺前脚才要迈过门槛就听到有人喊他,他猛地回过头却发现整个屋里除了蓝皓天就没有多余一个人。他扭过头,认为自己有了幻听。
御城再次发出很小的声音:“王子。”
这次,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转过身就跑到木棺那里,“是御城,御城他没有死。”
“夏隐诺,你还想怎样,你这样以后该如何统治整个夏丘国。”蓝皓天生气的说出君主最想说出的话。
“真的,真的是御城再叫我,真真切切,虽然我从不相信这个世界有“起死回生”的说法,倘若今日他醒来,明日我便去给王母玉皇大帝烧香拜佛,感谢他们的救命之恩。”他拽过来蓝皓天拽下他几根衣服上的毛发,小心翼翼的放到御城的鼻孔处,奇迹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几根毛居然被吹动了。
他不停地摇晃蓝皓天,“真的,是真的,他真的没有死。”
“醒醒吧!风吹动毛发常见得很,并不代表他还活着。”
他为了证实御城还活着,便拽过他的手露出腕部,触及心脉感受搏动,的确才恢复感受搏动薄弱得很,他现在就像怕热的雪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因扑面而来的暖风吹化,他反复验证,每次触动忍耐好久的泪水终于从含在眼眶里掉落下来,“他真的活着,谢谢。”说完,安心晕倒在地上。
凝晗受伤睡了那么几日,冷炎整日陪在她身边,而她突然坐起喊的名字却是,“夏隐诺!”满头大汗,惊心胆颤的喊出他的名字。
冷炎守在床边也被她的喊声叫醒,他看看身边的人便改了称呼,直言问道:“师兄,王子情况如何?”
冷炎也挺不情愿的,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茶水淡淡的说:“他没事。”递给她后便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
凝晗叫住他,“师兄!”冷炎停在门口,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冷炎背身答道:“炉上还有些师伯熬好的药,我去看看。”
“不,师兄你有心事,转过身来。”她见他迟迟不肯转身,一气下就起身穿好鞋子摇晃的走到冷炎身边,不过没走几步因体力透支的缘故有些倾倒,冷炎立刻转过身接住她,扶着她回到床上,“你的伤还未回恢复,好生休息。”
她依靠在床头看着冷炎,“师兄,还是说师妹醒来你不高兴。”
他连忙回答道:“不,我很高兴。”
“那是因为什么?”
冷炎很严肃双手搭在凝晗的双肩上说:“我只有一句,不要再让任何人为你提心吊胆好吗?”
凝晗很爽快的答应:“嗯。”
护卫府:
医官将御城身上白布一层层解下,深深的伤口上抹有白色粉状的药面,上面愈合很好,除了只有浅浅几公分的划口,但内脏机会全部修复好,而左手被匕首敲断的手指因时间过长,损伤的厉害几乎没有了修复的可能,属于不能使用的状态。
御城穿好衣服,医官对守在一边的他惊奇地说:“奇迹啊,果真是医学的奇迹,御侍长能死而复活真是上天眷顾,伤口恢复速度极快,因何这般,臣也很难找出原因,不过侍长已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下床。”
“真的?”
“臣不敢欺瞒太子。”
“下去吧!”
医官退下。
他一脸严肃的站在御城的面前,不苟言笑的瞅着他。
御城则是捂着伤口掀开被子直言要下床,跪下就说:“御城多谢王子的救命之恩。”
他见御城身体才复原不忍赶紧的将他扶到塌上,“本王之所以并非需你的一句感谢,况且你能活下与我并非有多大的关系,我只想要你清楚,以后不要随随便便的将生死交与他人。”
“御城知晓,今日后御城的命交于王子,生生死死不离不弃。”
他晕,“你到底搞清楚我对你的话吗?什么生生死死不离不弃,那是情侣间的山盟海誓,你就知道,命是你自己的,不是我,更不是别人的,你活着不是为了任何人,是为了你自己。”
“那王子恕御城之言。苍白的嘴唇发出无力的声响,“你是谁?
他听到御城的直言不讳,低下头微微一笑,“你听到了?”
“是!”
“如果你若认我便可,若不认随你去告知他人,我也无所谓。”
“王子,你就这么不信任你的兄弟吗?”
他摇摇头,“不,我信,我信任你,正因为信任你有些事情你不能知道,多了便是杀身之祸。”
“我已在鬼门关同王子走过一遭,还能引来多少的杀身之祸,御城便认下。”强忍着伤口说:“不管王子究竟是谁,御城都是您最忠实的护卫,最好的兄弟。”
至此,他的心终归被自己搁置下来,曾经的自己背负着“曾经”和“过去”,日日月月终须被不该所藏匿,包袱大,心便累的多,一场生死的较量他得到了一颗忠心护卫的心,同时身边也多了一个异性生命相惜的兄弟,或许有些事情知道是一种负担,当这种负担愿有人替你背负,那种负担便不是负担,而是“情愿”,一五一十的话语中,他能看得出御城神情中的“不可思议”还有一些的“天方夜谭”,听起来就像是崎岖曲折的故事,当故事真的变成事故,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事情。
“王子亦是王子,亦不是王子。”
“准确说,我同你们王子是一个灵魂,只是出生在不同的年代罢了。”
御城显得还是难懂,“天下之大,果真是无奇不有,今日之事御城便晓得王子的秘密,从此王子便不可告知一人,尤其被国舅得知了去,天下大乱。”
他起身,“是啊,我最大的秘密你都知道了,今后你的命真的与本王绑在一起了,以后可要当心。”
御城笑道:“好!”
“夏隐诺!夏隐诺!”睡梦中的凝晗嘴中一直叨念着他的名字,话语之间夹杂着担心,翻来覆去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他。冷炎在凝晗昏睡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陪着她,她嘴中所说的每一个名字,讲的每几句话他都印象深刻,如今他坐在黑暗的屋内回想着师妹喊着他的名字,右手越发攥的紧凑,恨不得杀了这个坏人感情的“夏隐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