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的小日子很自在,也很幸福,每次醒来总会在最美好的瞬间留下遗憾,醒来后第一反应就是抱怨,想到尔虞我诈的生活就恨不得醉死在梦中,在那里胆子再大,做的事再过分都不会责备。然而这场半月久的梦,他在鬼门关徘徊不断,一趟又一趟,也不知道是他犹豫不决,还是地狱不肯收他这异时空的异类,难道死亡也需要户口所在地才肯收?玩笑总归是玩笑,为了拯救劳师动众,却一命抵一命,无论是站在朋友的角度还是兄弟的角度或职责的角度,他也不希望任何一人为了自己丢掉性命。
他醒后的半月傍晚已是三更天,虽然在讲话谈吐听起来还是别扭了些,不过小命是救回来了,坐在镜台前看着自己苍白瘦弱的脸蛋,肚子也在不停的造反,随手拽过一件披风搭在身上,伴着月光吸着久违的空气。
“昏迷这几日天天吃那几个女人的黑暗料理,她们是不是合起伙来谋杀亲夫啊!”狼吞虎咽的往嘴里不停地强塞,差一点又去了趟鬼门关。
护卫甲和护卫乙巡逻至此,便聊起闲天。
护卫甲:“侍长离开已有多日,护卫队群龙无首。”
护卫乙:“侍长年起轻轻便没了性命,好在君主追封飞龙虎将,也算死的值了。”想想,“侍长这几年带咱们如兄弟,如今想想还真是难受的很,也不晓得新侍长会如何?”
护卫甲:“夏将军日日为此操劳,数职兼并,可惜是暂代。”
护卫乙:“御侍长,蓝将军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做其手下也是快哉。”
他原本吃着食物,嘴边沾满碎渣子,听到护卫的聊天后,整个人如晴天霹雳一样,手足无措,拿了此物又丢了另个物价,乒乒乓乓的引来护卫的察觉,拔起佩刀对着御食坊大喊:“里面是谁?滚出来!”
吱!拉开大门,面无表情地瞅着他们,护卫吓到请安作揖。
“太子,臣卫不知,降罪。”护卫下跪。
不过此时的他离魂于天涯之外,如操纵的牵线木偶,机械一般的行走于宫中长廊,没多远便说道:“御城的尸体安放在何处?”
“宫外,护卫府邸。”
“安葬何时?”
“就这几日。”
“这几日?”
护卫解释:“君主命人,待太子您醒后再定夺安葬时间。”
听完后便一摇一晃的离开了。
护卫甲担心受怕,“这下祸闯大了。”
“是啊,都怪你我的臭嘴。”
“是会知道太子三更半夜会出现,侍长同太子关系甚好,现太子已知,还指不定会有怎样的风波。”
他衣服都没换连夜骑马闯宫,在路边叫起酒肆买掉几瓶酒,失信落魄的跌下马,眼看护卫府的大匾上顶着白花,两边吊着白炽灯,宁静的街道也布满烛灯纸香。直到这时,他惧怕,怕自己过于的宁静,过于无力,整个人的七情六欲都失去控制,失哭得笑,得水失泪,除了脑袋处于正常的范畴,其他完全失去了该有的理智。
门口御城手下见到,作揖请安。
他本就无心周围其他事情,朝着灵堂方向走去。
护卫见他状态情况不好,“你随太子进去,我去寻将军。”
“好!”
夏隐诺还未饮酒走起路来便摇摇晃晃,也许这就是他接受不了御城离开的情绪释放吧!从不饮酒的他,屈指可数他饮酒的次数,仅因上次饮酒险些丢了小命,几乎周边认识的人都会时刻监督他,杜绝他饮酒,就算饮酒都是他亲手所酿的果酒。
他用嘴咬掉瓶塞,猛灌醉自己,那个时候的他似乎疲惫的没有了知觉,更不懂喝下去胃中的灼烧感,就连棺材里的人都快忘记了。他瘫倒在桌柜脚边,一瓶接着一瓶,变的晕晕沉沉矢口否认已经变醉。
“你说,你我相识并没多久,何必我这不相干的人失了性命,你这样值吗?或许,在你眼中,你我只是主仆之分,可在我眼中,兄弟之间只有手足之情。”他拾起地上的瓶罐对着他的灵位说:“你最喜欢的酒,要不要喝点,记得你好像说过……
半年前:
“可惜王子不会食酒,不然便可大醉一场。”御城一杯接着一杯大口的喝着。
夏隐诺坐在一边饮茶,“本王可从未就的可惜,本就不爱饮酒,强求不得。”
“真想与王子同桌畅饮一番。”御城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小,小到似乎是说给自己听的,听觉灵敏的他虽然听到不过并没有回应,认为喝酒并不是都没惊天动地的大事,完全没有理会。
“其实,有段时间我特想身边有个兄弟,或许从小没有兄长的缘故,说已对此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吧!后来,无意间认识了你,一群本和我无关的的人,逐渐走入我的生活,本该我的生活是平淡无奇的,每天只要想想吃吃喝喝工作,只要工作没丢,日子爱怎么过怎么过,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个有用或对别人有用的人。你啊,有着你自己该有的生活就不应该做什么护卫,危险的职业,生生死死刀口上讨生活,如果你在我那里肯定会介绍你一份月薪上万的好工作。御城,我并不是你应该保护的人。”停顿会儿,一口闷酒直接咽下,“那你所保护的人,半年前早就离世,我只是机缘巧合下有了一张与你们太子相同的脸,和不解之缘罢了,或许对你们这些老思想听起来扯淡了些,可这就是,不论你接不接受,认不认可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