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耽误太多,今晚之前必须赶到夏丘阳。”隐诺一行人使力鞭打马,加速前往不远处的夏丘阳县。
干枯的大地寸草不生,炎热的太阳如被放置好的放大镜般透过这里的每一寸土地,荒无人烟,偶留的声音仅仅是哀鸣的哭声。地面,犹如被凶猛的怪物撕裂一样,一点点的撕往不远的地方。隐诺拉住马栓,跳下马慢慢的走在干裂的土地上。每一处裂开的土地透过几乎看不到底,他蹲下身子抓了些土感觉道:“大约已有一个月久,地质完全没有水渍湿润感。”鼻子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味,他将手中的土靠近鼻尖,无法得到证实的他最终还是决定取出一些泥土尝一尝,“咖啡?这泥土中怎么会有咖啡的味道?”尝试后,脑袋突然变得晕晕沉沉,他尽快将手中的泥土丢掉离开这片过敏源。“这里至少有四十多天左右没有降过雨,远处的树木更是没有生机,也不知道这里的村民是如何生活的。”隐诺骑在马背上边走边说。
“了无人烟,感觉此处的太阳比起它处近些。”羽儿感觉出异样提出道。
“近?什么意思?”隐诺不懂羽儿在说什么。
凌晗感觉出异样说:“的确,这里相对其他地方温度高出许多。”
“这里是旱灾,怎么会不炎热。”
“不是,哥哥,梦绕也感觉出不对,在其他地方旱灾也是屈指可数,可是比起这里的温度真是高出很多,总是感觉那股发烫的阳光就在身后。”
隐诺更是不懂她们所说的话,什么温度高,什么太阳就在身后,他调过马头用手比划了一下太阳与大地之间的基本距离,还有五指对那股太阳的触感,“真的!太阳怎么会与地面那么接近,这是要置夏丘阳村民死地吗?”
“医诺,我们还是往里面走些较好。”羽儿建议,紧接他∕她们便踏入夏丘阳县这个被大旱侵蚀的村庄。
每迈进一步,犹如与死神更近许多,死神的喘息声、身体所散发的温度布满整个夏丘阳,他们就随着死亡的气息慢慢走在大街上,道路的两旁遍地都是死尸,渴死的、热死的、饿死的,更多是因为忍受不住饥饿发生惨绝人寰的一幕“人吃人,”自己突然明白了许多的大道理,为什么每年每时每刻都会有大批的志愿者赶赴山区帮助那些需要的人,每一次的浪费,食物也好,水也好都是我们这一生可生存必须生存下来必不可缺的东西,如果失去了或者不存在了从而我们也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生命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它要我们去体验这个世界最美好的一切,尝尽喜怒哀乐,懂得什么是为什么,懂得因为什么才有的为什么。同时也明白为什么世界上会有了“护士”这个角色,因为“护士”不仅仅使患者眼中的白衣天使,更是他们生命延续的希望。
“你还好吗?”隐诺看到一个即将晕倒的老婆婆,感觉到她真的很累,嘴巴干裂出一层层的皮脱落,害怕更多的是担心眼前再有一个生命离开,隐诺要来水给老婆婆一点点倒进嘴中,老婆婆感觉到那股凉凉的液体从嘴中流进胃中的感觉,缓缓的睁开那双眼睛,跪下不停地叫隐诺恩人,受之有愧的感觉连忙扶起婆婆。“婆婆,你有好些吗?”
婆婆的脸色渐渐缓过来,嘴中还是对隐诺有着不停地谢意,“恩人,你救了我这个快八旬一脚迈进棺材的人,谢谢你。长得那么好,人心又好,老天爷会保佑你的,保佑你一辈子顺顺利,无病无灾。”
隐诺被夸得那么好自己都觉得不好意思,然后谦虚地回绝道:“婆婆,您叫我隐诺吧!毕竟我是晚辈,一直叫我恩人都叫老了呢。”
“怎么可以,老身怎么可以直呼恩人名讳!”
“怎么不可以,我说可以就可以的。”
“奶奶,哥哥说可以就是可以的,不然哥哥会觉得自己没有老幼尊卑的。”梦绕向前替哥哥讲道。
婆婆笑道:“原来这位姑娘是恩人的妹妹,有其兄必有其妹,好姑娘!那后面的几位姑娘就应该是恩人的妻室?个个貌美,你们能有恩人做夫婿真是作福之人。”
羽儿,凌晗与梓诺听到老婆婆的话,瞬间变得红红的,梓诺连忙解释道:“老奶奶,你不要误会,我与隐诺哥哥是兄妹关系。”然后又替凌晗解释道:“这位是我师姐,是我师兄的内人。”
冷炎露出不耐烦的说:“听清了吗?不要乱点鸳鸯,老婆子!”后面的三个字说得很轻,但隐诺却着重听到了那三个字,低声随口讲道:“道歉!”
他们不懂隐诺说的那两个字的意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道歉!我要你道歉,最基本的尊老爱幼你应该明白吧!”
“什么?”冷炎不懂隐诺在说什么,反而一头雾水地看着他。
“我不想说得那么过于直白,一句抱歉少不掉你身上一厘,冷公子。”隐诺话中有话,又不想说的太清楚伤脸面。
冷炎觉得隐诺话中有话,看着他的脸很臭更是有气不打一处来,“臭小子!你在说什么?又想找打是不是。”
“名门正派,出言不逊,这就是所谓的正派吗?居然还不如一个落地孩童。”隐诺不屑的说。
冷炎生气的拽起隐诺的衣领,一拳伸到他的面前,他的师父看到及时拦下责备于他,“炎儿,你想做什么?赶与夏公子道歉。”
冷炎解释:“不,师傅,是那臭小子……话还未说出口,他的师傅生气地说:“道歉!”冷炎很不情愿的随口说出:“对不起。”便扭头离开。
他的师傅客气卑躬说:“夏公子,徒儿出言不逊,请勿见怪!”
隐诺见老者着如此卑微的面向自己鞠躬,于心不忍的连忙扶起并说:“您是长辈怎么可以对我这样,折煞我了,是我没有讲清楚就直呼冷炎道歉,是我的错。”
“夏公子能原谅炎儿就好。”
后来隐诺不好意思的抓抓头皮笑着说:“这哪有什么原不原谅。婆婆,我这有些饼水带回去吧!至少短时间内我想婆婆应该是很需要的。”他将包袱里面的大饼与少许的水塞到婆婆手中,婆婆推搡迟迟不肯接受,“隐诺公子将老身命救起已经是万幸,我怎敢还去要恩人的粮食,万万不可。”
“什么万万不可,婆婆你现在比起我们更是需要这些,这里所有的事交给我,我尽量去让这一切恢复原状,但在此之前,婆婆你要好好保住性命活下来。”
婆婆不再去推搡,视如珍宝紧紧地抱在怀中,眼中含泪的看着他。
“这虽比不上夏丘繁华,但物资从不紧缺,人来人往的街道总是热闹得很。不知什么时候,感觉已有许久,这个时期总会有大批的村民死去;每到夏季初,太阳所散发出的热都会毫不留情的使土地一晚干裂,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那种炎热瞬间夺走我们的一切。”婆婆很伤心,泪痕随着年迈的脸颊流下,“它夺走我们的一切,夺走我的儿子。”能感觉到婆婆对这股力量的恨之入骨,更是丧子之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感伤。
隐诺在怀中拿出纸递到婆婆手中,那种揭伤疤撒盐的痛,真的很抱歉,“婆婆,对不起,还请节哀。”
“公子,不怪你,是老身想起许久之事。”
“那像这种酷暑一般在夏季会延续多久?”
“长则半年之久,断则四五个月。”
隐诺震惊的说:“半年,半年得死多少人,难道当地府衙不予理吗?”
“府衙?一传十,十传千,多少衙令都会提前两月离开这是非之地。”
“那夏丘国主知道这件事吗?”
“不清楚,每次我们都会请衙令递交说明缘由,没有一次都是搪塞而过。”
隐诺很气愤,甚至恨得牙根都痒痒,“这算什么?人命都可置之不顾。”他查看周围环境,一阵风吹过却带来一股令自己难受极深的气味,晕晕沉沉,迷迷糊糊晕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