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茗泪流满面,足足一刻钟,仿佛才从梦中醒来——即刻翻身下马,顺着崖边想找一条到沟底的路。找寻了半天也没发现有路,不是荆棘就是泥石,若茗绝望了。
行人路过此地,见路被阻断就骂骂咧咧绕道而行。有好心人见若茗呆立崖边,以为她想不开连忙劝阻。待弄清原委后不由叹息,这么高摔下去怕是没希望了!再说也没下去的路,你一个女子呆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就算你哥大难不死极可能受伤,也不可能从这么高的地方上来!听说顺着沟底河床能走到前面镇上,你可以到镇上去等他。众人七嘴八舌地说道。
也不知是安慰她还是真有这么回事,至少让若茗的心得到一点慰籍,但她还是想在这里多等等。
几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见有人从沟底上来,若茗心一点一点往下沉。抱着慕杨也许从沟底已到镇上的愿望,若茗顺着大路往前,边行边频频后顾。
荔镇同边塞的乌兰镇比又是另一番光景,房屋或典雅或轩昂。不过若茗心思全不在这里,只是牵了马信步走着,希望在人群中能发现慕杨的身影。
走在大街饭店的菜香扑鼻而来,若茗才发觉肚子“咕咕”叫。自早晨用餐后到现在已有五、六个时辰了,因忙于慕杨的事都忘了这事。看见热气腾腾的馍,忍不住说:“哥,我们就在这……”话出口一半才想到慕杨并不在身边,心中黯然。搜寻了半天却是身无分纹,以往都是慕杨打点一切,自己并不带银两,现下如何是好?身上也没值钱的首饰,算了,还是另想办法。
“姑娘,是不是忘了带银两?”就在若茗转身将离开时,身后响起了一个男子的声音。
“你是……”若茗见身后站着一个中等个子的青年男子,手拿折扇,正满脸堆笑地看着自己。
“鄙人姓谢,在家排行老三,人称三公子。见姑娘刚才的情形估计是忘了带银两,没唐突姑娘吧。”
若茗脸一红说道:“我与哥走散了,银两全在他身上。”
“这不打紧。”魏公子从身后一个下人手中取过两锭银子递给若茗,“这银子姑娘先拿去用,如不够再到后街谢府找我。只要说三公子,无人不知。姑娘远道而来,人地生疏,其实也可到府上小住,不知姑娘是否赏脸?”谢公子一脸诚恳。
这一下倒把若茗弄的不知所措,接受吧又不知他安的什么心,不接吧今晚还不知在哪露宿,略一思忖说道:“我与公子素未平生怎敢受此美意?”
“我看姑娘应是个爽快之人,何必拘泥于小节呢?”
“好,银子我先收下。就不到府上打扰了,待找到我哥后再去拜谢。”
“那在下就告辞了。”谢公子倒也爽快!
若茗望着谢三的背影不由感叹:打自己离开蜀州到现在,好象与男子特别有缘,先后遇到了慕杨、马锦龙,现在又来了个谢三公子,除了慕杨,余下这两人应该是一路货色。倒是这个谢三公子并不外露,叫人难以捉摸,想来城府极深,他又是个什么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