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一下子沸腾了。人们穿着各色鲜艳的节日盛装,骑着马从四面赶来。
祭祀开始,见萨满教巫师先在敖包上插一树枝,树枝上挂五颜六色的布条,旗上写经文。然后巫师击鼓念咒,膜拜祈祷,颂词念经,众人跪拜。最后参加祭祀仪式的人就围绕敖包从左向右转三圈,祈求降福,保佑人畜两旺,并将带来的牛奶、酒、奶油、点心、糖块等祭品撒向敖包,然后在敖包正前方叩拜,将带来的石头添加在敖包上,并用柳条、哈达、彩旗等将敖包装饰一新。
若茗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趣,便和慕杨一起逗着扎西。满月后的扎西大了一点点,脸变得更伸展光洁。他似乎也被这热闹的场面感染,一双黑葡萄般的眼珠四处转动,嘴里发着只有他自己才懂的“呜呀”声。慕杨见他小拳头握得紧紧的,便把小指伸到它的中间却被死死抓住,不由一乐:“看来我们的小扎西长大了又是个好箭手呢!”
祭典仪式结束后是赛马。蒙古高原盛产著名的蒙古马,能跑善战,耐力及强。自古以来,蒙古人对马就有特殊的感情,蒙古人从小就在马背上长大,都以自己有一匹善跑的快马感到自豪!驯练烈马,精骑善射是蒙古族牧民的绝技,无形中把是否善于驯马、赛马、射箭、摔跤就成为鉴别一个优秀牧民的标准。
由于地势开阔平坦,比赛又是直线,参加比赛的人就未分组。前两项“赛走马”和“赛快马”主要是比马步的稳健和速度,多以少年为主。选手绕过终点的旗杆又回到起点,先到者胜。
为减轻马的负荷,多数不备鞍子,选手也不穿马靴,只是穿彩袍,头上扎彩色头巾。只听的一声哨鸣,几十匹骏马如离弦之箭,飞速疾驰。马蹄卷起一阵尘烟,一时只听的观众欢呼,锣鼓齐鸣,甚为壮观!只见一红衣少年当先一马,头上红巾飘飘显得飒爽干练,他一路遥遥领先最终夺得桂冠。
最后是赛马中的竞技赛。既表演娴熟的马上技巧也比马速,选手俯身马鞍上,一边任马奔驰,一边捞取地上早已摆好的花篮,哈达,钱币,难度依次增加,看的让人心弦紧扣。
若茗见到一匹粟色骏马甚是眼熟,忙叫道:“慕杨哥哥快看,那马好象‘疾风’!”
‘疾风’是慕杨的爱马,当初在乌拉山下所遇。慕杨见它异常雄健顿生爱意,费了不少功夫才把它驯服。
若茗见无人应,转过却不见慕杨身影,就连布仁也不见了。只托雅怀抱扎西和阿妈站在一起,正专注地看着赛场上。
“姐姐,布大哥他们呢?”若茗拉拉托雅的衣袖。
“你看,那枣红马上的是你布大哥,那个粟色马上的是慕杨!”托雅用手一指。
若茗顺她手指方向看去,咦?这两匹马上的人呢!细看却紧贴在马腹下,现在地上是铜币极难捡。若茗不由捏了一把汗。
这一轮结束,赛手把各自拾得的东西交给裁判。
紧接着是跑马射击,只听号角长鸣,骑手们便纷纷飞身上鞍,扬鞭策马,一时头巾飞舞,人如箭矢齐发。靶场一侧栽一溜靶子,骑手拉弓对准第一个靶子射去,然后催马向下一个靶子射去,多中者胜。由于箭上刻有名字倒很容易确定优胜。
比赛结束,获得第一名是布仁,第二名于慕杨,第三名马锦龙。若茗简直不敢相信!便放眼找寻慕杨,见他和布仁牵着手一同来到近前,二人虽是满头大汗却出气平稳。
“好啊!死羊儿你居然瞒着我!”
慕杨轻轻一笑。
若茗很自然地掏出娟帕替慕杨擦拭额上汗迹。布仁朝托雅一努嘴,托雅窃笑。慕杨脸上一热,却被运动后的红晕掩盖了,若茗却全没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