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兰踏过一片片房屋的砖瓦,背上的人儿脸色通红,滚烫的厉害。
阿兰轻声说到:“小姐忍忍,就要到了。”
夜阑静静的伏在阿兰背上,粉嫩的小脸,滚烫的额头上还留着滴滴晶莹剔透的汗水。“娘,我好渴,娘……”夜阑喃喃自语。
“小姐,”阿兰在砖瓦之中奔走,沙哑的声音响到,心中满是苦味,小姐啊,你忘了,主子和将军七天前就已经过世了啊!
“啪”一只利箭飞来,阿兰灵活一躲,箭打在砖瓦上,刺穿了砖瓦。“好强的劲道。”阿兰惊到。
“谁?”对面的高楼上传来一声娇喝。
“这声音,是雀儿。”阿兰背着夜阑站在数里之外惊叹到,她们的听觉都经过特别训练,即使是极其微小的声音也能发觉。
“天王盖地虎。”阿兰叫到。
“小鸡炖蘑菇。”雀儿答到,那是摘星会特有的暗号,用于表明身份,但之后还需要确定你的身份,若不是成员,将会被斩杀,据说是创始人制定的。
“前方何人?”雀儿呼到。
“七卫六徽。”阿兰面无表情的轻吐,扔了枚令牌过去。
一阵疾风划过雀儿耳边,狠狠的扎进雀儿身后的墙上。那令牌插入墙壁足足有三分之二,且牌身是极好的黑玉制成,让人不由得惊叹,其内力的深厚,既将黑玉刺入墙壁又保持黑玉不碎。
“阿兰。”雀儿拔出令牌,仔细看了看,步入了楼中,“跟我来。”声音回荡在空中。
阿兰跃上高楼,看见一位身穿黑衣的姑娘,乌黑的长发,背着一把擦的发亮的弓箭,那便是雀儿。
“继续巡逻,我们走。”雀儿看了眼阿兰,对旁边的男孩说到。“阿兰姐姐。”赤宇对阿兰笑到,“明天聊。”
阿兰紧跟着雀儿,“主人生前已经准备好一切了。”雀儿快速的走下楼梯,望了一眼阿兰背上的夜阑,“小姐这是怎么了,不太像睡着的样子。”
“户籍突然丢失,来不及办理,只好用以前和赤羽一起用的乞丐户籍,风雪太大,然后居然遇见了歃血阁的人,我受了伤,行走不便,小姐来的路上便了风寒。”阿兰心疼的看着夜阑,“小姐很乖,一路上也没有什么怨言,只恨主子她……”
“……娘亲,”一声轻唤,那是夜阑发出的。
“主子怕是早已做好了赴死的决心吧!可苦了小姐,这么小便没了娘亲。”雀儿苦笑的看着昏迷不醒的夜阑。
转过一道弯,一座宽大的房前。“就是这儿了。”雀儿推开这道门,一阵药香穿了出来,精美的雕花药柜露了出来,柜台上一盏散发昏黄灯光的油灯。
“怎么这么黑。”雀儿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大圆桌上的油灯。阿兰将夜阑放在摇椅上。一阵空灵的声音传来,“哟,稀客啊,雀儿姑娘怎么有空来老身这儿喝茶啊?”阿兰抬头一见,是蓉九娘,“阿兰也来了,正好,我刚泡了一壶好茶,尝尝?”蓉九娘将扇子抵着阿兰的脸。
“说正事呢,先看看小姐的病。”阿兰一把将蓉九娘的扇子打开。“切,”蓉九娘轻笑,随即为夜阑把起了脉。
“病的可不轻啊,你们也太不仔细了,这可是六七岁的小娃娃,不是阿信那种结实的壮汉。就是赤羽也没这么折腾的。”蓉九娘数落的看着阿兰。
“娘……不要……娘!”夜阑阵呢喃。
“小姐”阿兰心疼的看着夜阑。
“别伤感啦,快,把火炉点上,把被子抱来,再去打盆热水。”蓉九娘指挥道。
东西很快就抱来了。屋里也暖和了起来。“哗啦”蓉九娘拧了拧帕子,敷在夜阑的额头上。
阿兰很担心,她是看着夜阑长大的,算她的半个娘,此情此景,心自然也揪了起来。火炉上正熬着夜阑的药,房间里弥漫着干涩而苦的气息。
“哎,幸好只是风寒,要是再晚点,怕是见不道人了。”蓉九娘叹了口气。“说吧,你怎么受伤了?这可瞒不了我。”
“路上遇见歃血阁的人了,那人功力比我要高上许多,我们逃脱也只是侥幸。而且原本准备好的户籍却不见了。”阿兰解释道。
“歃血阁重出江湖了,这得告诉阿朱和阿信。不过能从夜王府一声不响拿走户籍的人,就只有神偷奇白了,不过奇白做事一向会留下预示信,除非……”蓉九娘到。
“有内鬼。”雀儿答到。
“不可能,将军府的每个人都是亲卫训练了十年以上,而且都下了蛊,每个月都要定期吃药,若身上没有蛊的,一定会被处死。”阿兰辩到。
“或者,是有人混入将军府。”雀儿想了想,拉开了椅子,俯身坐下,“当晚不是还有很多宾客吗?”
“到底是谁要对将军和主子下如此杀手。”阿兰紧握盛满茶水的茶杯,恨不得要将其捏碎。
“我先看看你的伤吧,”蓉九娘,抬起阿兰受伤的腿,上面还有鲜血流出。蓉九娘皱了皱眉头,快速的将其止血包扎。
“你动用程天绝了,”蓉九娘问到。
“是。”阿兰苦笑,“我怕是要死了,只恨没能为主子报仇。”
“不,还有法子,趁你还未走火入魔,将经脉废去。不过以后你也下不了床了。”
阿兰苦笑:“我怕是永远不会这样做。”
“哎”蓉九娘轻叹“这便是命了。”说罢,将那熬好的药一勺勺喂给夜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