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两三日,方才将亲戚友人走访个大概。
乔阿娘的丧事也风风光光的办了,赵慕舟操心的不比乔氏姐弟少。姐弟俩心知肚明,心怀感激。
这之后,赵慕舟便经常到乔家“小住”,说什么是“父亲临终嘱托必要好好照顾乔家,乔父曾有恩于己”。
“那你家中你不用照管了?整日在我家中赖着不走!”乔观要去学校上课,不死心的拉着赵慕舟。让他和姐姐独处,乔观可是非常不放心呐。
“小观,赵公子待我们如亲人,如你我兄长,他也没少接济我姐弟,怎么这样无礼!”乔妹责怪乔观。
“可是……哎呀!算了,我上学去了。”乔观气鼓鼓的挎起书袋,便出门去了。
乔观走了,只剩乔妹和赵慕舟,二人却有些尴尬,没什么话可说。
“呃……那个,我帮你给菜园浇水吧……”赵试探的问。
“今日不用浇水,倒是门前那一圈杂草,我想建成小花圃,烦请帮忙。”乔妹利落的挽起袖子,在头顶系上一方丝巾。
乔妹除草,赵慕舟种篱笆。半日过去,小花圃也成型了,只等乔观从镇上带来花籽。
赵慕舟出一身汗,盘腿坐在老榕树下乘凉,袖子挽得高高的。乔妹端了碗河水里冰凉的艾草青汁给赵慕舟,赵呷了一口,苦的要命,便皱眉:“还是桃花米酒好喝些。”
乔妹也顺势在树下坐下,笑道:“这热的天,喝米酒下去怕你出的汗得湿透衣衫了。你再喝喝,苦之外还有艾草香呢,消暑解热。”
赵多喝几口后,确实觉得凉爽许多,暑气褪去大半。
乔妹闻到一股幽幽花香,用鼻子嗅了嗅,原来是赵慕舟身上散发出来的,便忍不住笑起来:“你们富贵人家的公子果然不同,小观出汗是一身臭汗,你却是一身淡淡香味。”
“对啊,虽然你是个桃花精,但好歹是个男儿身,一股子娘们儿的香味!”后面的榕树幽幽的说,嘲笑赵慕舟。
“你个老家伙,不就是嫉妒我化得了人形吗!这香味是我本体散发的,我哪有办法。”赵小声辩驳。
“你叽里咕噜说什么呢?”
“哦,我说是衣服被熏香过的原因吧,谁不是满身臭汗,大家都一样的。”赵慕舟咧嘴笑了笑,将碗里的艾草汁一饮而尽,用衣袖擦了擦嘴角,洁白的衣衫留下淡淡的草汁绿色。
正要用衣袖擦擦嘴角,乔妹急忙拉住他的手,取过腰间的手绢,轻轻帮他擦拭。手帕也是有淡淡的香,有些熟悉的味道,洁白的绢上染上一点浅浅的绿色。
完毕,乔妹方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脸一红,解释说:“你穿那么白,被艾草汁染上颜色就洗不掉了……”
“真香……”赵慕舟还在为手绢上的香味发呆。
“什么?”
“手帕上有一股香味,很是好闻。”赵慕舟明显没有在意男女授受不亲,乔妹也就不自寻烦恼,也大方的恢复原态。
“哦,那个啊,是衣柜里放着的木丸的味道,是先父在世时从蛮夷人手中买来的一块香味木头雕磨成的,放衣柜里,衣服久久不会发霉,还略带香味,你若喜欢便送你几颗。”乔妹将手绢放回腰间。
“嗯,给我一颗便好,只是喜欢这个味道”
乔妹起身去取了一颗,用干净手绢仔细包好,赠与赵慕舟。
“那今日我就先告辞了,明日再来帮你打理好花圃,天色不早了,乔弟回来替我问好。”赵慕舟俯身告辞。
“不多住几日……”乔妹喃喃说道,赵慕舟却已走远,听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