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回罹渡找什么呢?我也不清楚,或许关于我的幻梦。那么,最适合陪同我去的人,不对,也只有一个人会陪同我去,李墨。
周末心理咨询结束后,我叫住了李墨。
“李墨,我要回奶奶的居所,寻找一些我可能忘掉的东西。”
“可以,这或许对你的病情有益。”
“我想邀你陪我一同前往。”我诚恳的看着她的眼睛:“这或许有些仓促,但我很希望这段旅途有你陪我。”我未提及路途的危险。
“你能将它当做旅途,这很好。但是,未名,我可能抽不出时间陪你去。”李墨语气骤然变冷,我也未再请求。
她又叹了口气:“未名,我知道你害怕回应将来面对的一些事情,但你始终要一个人面对很多,这段路,得你自己走,明白吗?”
“好的,但我旅途中想要和你联系通话,可以吗?”
“这个可以。”
我更多的将这段归途视为朝圣路,无有尽头,所以,我辞去工作,甚至留好遗书。阿七也被送往我父母身边。
不日便登上飞往昆明的航班,再转几次车,徒行几日山路,便可以抵达。说起来寥寥几句的路途,却是不尽的生命栖息。
我是李墨。
未名走后,我查询了关于罹渡的资料,资料十分有限。但我可以判定这是一段十分危险的路。未名知道我不会同她前往,所以她连路途的危险也对我隐瞒掉。
因为通讯的不方便,我只能断断续续收到她的一些明信片或者信件。而地址没有固定,我根本无法回信。很显然,她只是找到一个可以记录她的路途的渠道而已,她并没有期盼收到任何反馈。
她的信件格式混乱,日期不明,甚至描述的事,也迷离模糊。
李墨姐,请允许我称呼你为姐姐吧。
我已抵达昆明,由于这是一段朝圣路,我未带上任何通讯所用工具,只能用信件告知你我的情况。
李墨姐,一封信是搁置了几天又提笔的。再提笔我已到了大理。
我在路边地摊上看到一幅鸢尾的挂画,是村民在山崖边捡到的,稍有破损和泥迹。它成了我为数不多的行李的一部分。
大理有很多古寺,香火旺盛,旅客往来络绎不绝。我在想,这么多苦厄,佛渡得过来吗?这么多欲求不满,佛还在此吗?
李墨姐,你说,我回来会寻到什么?
2007年10月
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