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座绵延万里的大山,名叫云泰山,位于祥瑞神洲的南方。
有人曾唱到:山有木兮木成林,林似海兮海茫茫。说的便是这座大山,在整个祥瑞神洲里,它的瑰丽与雄伟也是极为出名的。
山高林茂,古木参天。茫茫林海,绿波翻涌。
对于很多喜欢游玩的人来说,这座大山是一处美丽的风景。而对于一些大山周围的居民来说,它却是很多人赖以生存的依靠。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忽然在大山里响起,接着又听到,“兄弟,这只野兔乃贫僧所猎,君子可不夺人所好。”
“我说你一个整天打猎的人,就不要侮辱和尚了好不好,给你!”一道粗犷的声音响起,接着便见到一个黑脸大汉提着一只野兔,正大大咧咧的朝一个光头扔去。
这光头也不废话,接下野兔后直接放进布袋,然后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这人最醒目的地方,便是那颗明亮的光头,在阳光斑驳的树林里折射出金黄的光彩,宛若佛光普世。一张普通的脸,威猛又不失温和。一身粗麻布衣服裹不住粗壮的身躯,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着。身躯凛凛,昂藏七尺,虎背熊腰。淋漓尽致的展现着强悍二字。
这人名叫佛屠,十几年前孤身一人来到江阳镇,并在此定居。令很多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个人貌似很信仰佛宗,可他却以打猎为生。他每次宰杀动物的时候,嘴里却念着阿弥陀佛,众人心里都觉得怪异至极。
接着,一行人穿过森林,一条清澈的河流出现在众人眼前。碧水银波,蜿蜒千里,美的目眩神迷。
不过众人此时却没有欣赏风景的闲情逸致,因为在河岸边,有一头金色的狮子正悠闲地散着步。
这只狮子披着一身金黄色的长毛,远远看去就像是一套金黄色的战甲。宽大雄伟的身躯,威严的目光,狰狞的牙齿,粗壮的四肢。即使相隔十数米远,众人依旧能感觉到一股压迫性的气息。
“天呐,竟然是金甲狮!”一人低声惊呼道。
众人都低声惊呼着,很显然,他们遇上了大家伙,但是,没有人敢上去收割它的生命。虽然只是一头普通的妖兽,可对于这些普通人来说,它并不普通。
不过,有一人除外。
“阿弥陀佛!今天总算是有不错的收获了。”佛屠淡淡地说道,众人眼中不可冒犯的王者,在他眼中也只是一个比较强大的猎物而已。
“不会吧,但愿我是理解错了你的话!”
“你不会真的想要去猎杀这头金甲狮吧!”
没有人看好佛屠,认为他是在逞强,是去送死。
佛屠不语,静静地向金甲狮靠近。只听“锵”的一声,佛屠便将手中的猎刀向金甲狮射去。
然而,金甲狮之所以称为金甲狮,不仅因为它有着一身如同金色盔甲的长毛,更是因为它的毛皮无比坚硬。
一刀射去,正击中了它的腹部,巨大的力道,锋利的猎刀,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虽然它毫发无损,可突然被人类袭击,使它瞬间暴怒。
仰天大吼一声,四肢一蹬,金甲狮便朝着佛屠扑了过去。望着迎面而来的庞大身躯,佛屠迅速闪避,躲开了它的攻击。
眼看这个可恶的人类竟敢躲闪,愤怒的金甲狮又挥动如同钢条一般的尾巴向佛屠袭来。
巨大的力道,极快的速度,尾巴仿佛割裂了空气,发出“呼呼”的风啸声。躲闪不及,情急之下,佛屠用双手交叉护住胸膛,而后金甲狮的尾巴便甩到了他的身上。
巨大的力道从手臂传来,佛屠整个人直接往后飘了出去。
觉得佛屠被自己压制得死死的,仿佛预见到了胜利,金甲狮再次仰天大吼,雷霆般的咆哮声响彻天地。无数飞禽鸟兽冲出树林,四处逃窜。金甲狮好似很满意现在的状况,高傲地盯着佛屠。
“切!猎物而已。”刚才的交手,佛屠即使处在下风,他依然不惧。
金甲狮再次扑了过来,佛屠不慌不忙,右手成刀。他的右手缠绕起几缕黑色的气息,黑色如墨,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怨气。
掌刀砍向扑面而来的金甲狮,划破虚空产生刺耳的声音,仿佛是无数怨魂在咆哮。“噗”的一声,坚硬的外表,也抵挡不了佛屠的这一击。掌刀穿破金甲狮的肚皮,鲜血顺着佛屠的手臂流到他的身上,滴在地上。
血染红了他的衣裳,也染红了这片土地。曾经威风凛凛的金甲狮,也渐渐失去了生机。
交手没一会儿,胜负便已分晓。
“哗啦”一声,抽出自己的手掌,一颗心脏在手中渐渐停止跳动。
佛屠看着自己的双手,皱了一下眉头。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河流,清洗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哇,简直太逆天了吧,佛屠!”躲在远处的几人快步冲了过来,一脸激动的说道,“你竟然杀了一头金甲狮,这可是金甲狮啊,你太他娘的强了吧!”
“我们这下发了,这头金甲狮可值不少钱呢!”
“说什么呢,这头金甲狮是佛屠杀死的。”
“对对对!我这不是激动嘛!”
就在几人七嘴八舌,膜拜佛屠的时候,佛屠已经洗完手回来。
没有一丝胜利后的喜悦,即使是一头强大的妖兽,即使拥有着很高的价值,一切仿佛都理所应当。
“阿弥陀佛!回去吧!”佛屠扛起金甲狮的尸体,边走边说道。
其他几人连忙跟了上去,顺着原路返回。
“佛屠,那不是你家小子吗!”走了许久,众人穿过森林,来到山脚下,一黑脸大汉突兀地说道。
佛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数十米外,正看见卫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这小子,又在偷懒,不是说要去要去山里打猎,锻炼自己的吗!”佛屠在心底暗道。
轻轻摇摇头,佛屠扛着金甲狮的尸体,朝卫山走去,众人都跟了上去。
“卫山,你怎么又在偷懒!”佛屠走到卫山的旁边,低着头望着陷入幻想中的卫山,佯怒道。
卫山正幻想着,把欺负自己的那几个人,虐到连他们老妈都不认识他们的惨样,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突然,旁边传来了一道责备声,吓得他急忙睁开眼。
“师,师父!”卫山小心翼翼的站直身体,有些不敢看他,毕竟刚刚被别人欺负了,不仅自己丢脸,肯定也会丢了师父的脸。
“这就是你所说的锻炼吗?”佛屠却不知,质问道。
“我真的是去锻炼箭术的,而且本来还有收获的。”卫山低声回答了一句,有些不忿道。
“是吗,那猎物呢?”佛屠脸色缓和,问道。
“被抢了。”卫山的头垂得很低,毕竟这件事太丢脸了。
佛屠望着怯生生的卫山,叹了一口气,他已经明白了,养育了卫山十几年,卫山什么性格,他还是了解的。
“真不知道让他们看到你成了这个样子,会有多么后悔。也怪我,哎!”佛屠心里暗道,仿佛幸灾乐祸,却还是忍不住叹息。
两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早已情同父子。
佛屠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卫山的脑袋,温和地笑着,说道:“回家吧!”
“嗯!”卫山重重地点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