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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年之前

一缕缕明媚的阳光从屋顶的破洞处倾洒在地面,兄妹二人在屋中破旧的草席上缓缓而坐,雨秦立刻从纸袋中拿出了一个热乎乎的包子,递到妹妹面前:“味道很香吧?小心烫手,还很热呢。”

看着哥哥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妍儿顿时把刚才的事情忘在了脑后,她精致的俏脸上涌出阵阵暖意,甜美的笑道:“哥,我可没有那么娇贵,倒是你,最近瘦了那么多,你才要多吃一点。”

然而雨秦只是冲着妹妹憨笑着,见她将包子送入口中后,才从纸袋中随手拿出了两个包子,胡乱的塞入口中,嚼了两、三下儿便吞咽下肚,丝毫没有文雅的姿态。

填饱了肚子,雨秦还不等妹妹开口,便已起身匆忙的向屋外走去:“妍儿,哥还要出去练功,桌子上有我清晨新打来的清水,你慢慢吃别噎到了。”

自那件事情发生后,雨秦每到寅时、午时和巳时,都会在院中操练一番。

看着哥哥那孤寂的背影,妍儿摇头叹息,欲言又止,再想到哥哥那倔强的性子,也只好作罢。

当雨秦来院中时,他随便找了一处空地,盘膝而坐,随后便见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古朴的书籍,只见书的正面写着“梵阳决”三个大字。

随着这三个字映入眼帘,雨秦不禁看入了神,又回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一晚。

雨秦瞪着血红的双眼,一股股愤恨的情绪涌上心头,仇恨,像怪兽一般吞噬着他的心,不知不觉中他攥紧了双拳,指甲深陷在手心里,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一幕幕熟悉的景象,开始自雨秦的脑海中浮现而出。

那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夜深人静之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深夜里的寂静,几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出现在秦府的庭院之中。

在此前并没有任何的征兆,黑衣人的突如其来,让秦府上下所有的人都措手不及。

一场血腥的屠杀就此展开,有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的人甚至还在睡梦之中,便已命赴黄泉。

鲜血染红了秦府的大地,溅洒在庭院的围墙上、房间中,一股恐怖的气氛笼罩着整座秦府,血腥气和惨叫声四处弥漫。

单方面屠杀的局面,一直到秦府的现任府主,秦云帆出现时,才彻底被改变。

他手持着白杆银枪,身穿金刚锁甲,硬生生的从黑衣人群中杀出了一条血路,无数的黑衣人顷刻间成为了他枪下的亡魂,如若不是秦云帆的出现,只怕秦府片刻之间,便会化为一片被死亡笼罩的府邸。

此时,黑衣人眼看同伴在不停的倒下,也不顾去屠杀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仆从了,全部开始聚集起来,围攻秦云帆一人。

但就算黑衣人的人数众多,也依旧挡不住秦云帆的锋芒,他犹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秦云帆以一枪挑万人之姿,黑衣人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被杀的所剩无几,眼见秦府的保卫战到此也即将达成,可偏偏在这时却出现了意外。

一名狡诈的黑衣人,在将死之前向漆黑的天空中抛出了一枚硕大的信号弹,秦云帆眼见不好,刚想去阻止那枚信号弹的爆炸,但却被敌人死死的纠缠住,无奈之下,他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黑衣人的援军抵达。

信号弹炸开后,不出片刻的时间,便赶来了一名头发花白,眼冒金光的神秘老人,他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秦府的上空。

那老头出现时,余下的黑衣人立刻停止了手中的动作,默契一致的朝着府外退去,像似在躲避着什么。

那名神秘的老人,腰背伛偻,看似瘦弱年迈,但其身上却散发着恐怖的气势,一层无形的威压,遍布在秦府的每一处角落,那股气势压得人连喘息都变得困难,他的出现,彻底改变了秦府的局势。

只见那老头突然平展开了双臂,一抹绿光瞬间向着众人侵袭而来,这是无差别的范围性攻击,怪不得刚才余下的黑衣人一致向着府外退去。

绿光接触到暴露在庭院中的众人时,顷刻间,那些人便化为了一具具干尸,连反抗的机会都不曾有,恐惧的情绪再次遍布在所有人的心头。

而以秦云帆的实力,他本可以避开这一击,但他身后却是那藏着雨秦和妍儿的暗格,为了保护这两个孩子,他不得不用身体硬抗下这一击。

不得不说父爱是无疆的,秦云帆宁可自己身消陨死,也不愿见到自己的孩子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见到这一幕,那神秘的老头似是察觉到了什么,只见他露出一抹奸恶的笑容,大手一挥,一道碧绿色的光波朝着秦云帆的身后打去。

扛下之前的一击,已经让秦云帆受了伤,但他还是选择了挨下这第二击。

这次,秦云帆直接身受重伤,其所能发挥出的实力还不足全盛期的一半。

而且再这样被动的挨打下去,恐怕不光他自己会死在那老头的手中,连雨秦和妍儿也会被敌人发现,如果那样,秦府今日可就要彻底走向覆灭了。

为了退敌,秦云帆悍然不顾,他毫不犹豫的以生命为代价,祭出了秘法。

燃烧生命所换来的实力不可小觑,秦云帆体内的灵气瞬间暴涨而上,那老头虽有拔山举鼎的气势,但此时在秦云帆的面前,却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那老头被打的节节败退,终是有些招架不住了,他甚是果断,以断去一臂为代价,从半空中瞬间撕裂出一道时空缝隙,拖着重伤的身躯,远遁而去。

眼见那老头逃走,秦云帆却并没有深追,而且燃烧生命的时间有限,继续追下去并不是明智之举,他转身出了府门。

余下的黑衣人并不知晓府中的情况,所以并没有离去,秦云帆利用生命中最后的几分钟,将能威胁到兄妹俩安全的黑衣人杀了个精光,直到最后一刻,他才面带慈祥的笑容,倒在了血泊之中,再也没能重新站起来。

躲在暗格中的雨秦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紧紧捂住妍儿的双眼,不忍于让一个年仅五岁的小女孩见到这血腥残忍的一幕,可他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父亲倒在眼前,雨秦只恨自己不够强大,什么也做不了。

事后雨秦的母亲也不知所踪,偌大的秦府只剩下了他们兄妹二人,若不是秦云帆事先将他们兄妹俩藏在了暗格当中,恐怕这对儿兄妹也是在劫难逃。

“父亲您放心!当初我不能陪着您一块儿上阵杀敌,但今后我一定会保护好妍儿,为您报仇!只要我秦雨还活着!我一定会为您、为秦叔、为你们所有人洗刷耻辱!我要用他们所有人的狗命来祭奠你们的亡魂!”

想到此刻,雨秦暴怒的情绪变得越发激烈,眼看快要抑制不住之时,他连忙将视线从书上挪了开去,生怕自己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冷静一点儿!”雨秦望着远处湛蓝的天空,自己安抚着自己,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将那暴怒的情绪缓缓抑制而下。

雨秦收回视线,翻开了摊在石台上的古朴书籍,一张信封安静的躺在书中首页,已经发黄的纸张不知道已经被他抚摸过多少遍了,只因信封上的一行字,雨秦始终没有将它拆开过。

只见信封上苍劲有力的字迹写着:“吾儿,信封上有为父留下的印记,待你年满十八岁之时,印记便会自行消失,切不可强行拆毁。“

今日正是雨秦年满十八岁的生日,雨秦等这一天可谓足足等了十年之久,今天,他终于可以知晓父亲留下的遗言了。

而当雨秦迫不及待的拆开那封信时,顿时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袭来,然而还未等他阅读信中的内容,便两眼一黑,昏厥在了院中的石台之上。

……

一望无际的陌生之地,天地呈现出一片混沌,到处都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雨秦昏迷了许久之后,终于醒了过来:“这是哪儿?“当他睁开双眼后,却发现自己在一片陌生的环境,这让他心中感觉到一丝不安。

这一路成长过来,雨秦历经了诸多的磨难,也因此造就出他机敏的性子,为了以防不测,他瞬间变得警惕起来。

“咻“

这时,一道银色炫光在空中划闪而过,在与金色的背景对比之下,银色炫光显得格格不入,扎眼的光芒划破天际,落在了距离雨秦不远的地方。

雨秦五指并拢,紧握双拳,瞬间向后退去,与银光拉开距离,口中同时大喝了一声:“什么人!”

面对雨秦的质问,银光没有任何的回应,可雨秦像似透过光幕看到了些什么,他整个人顿时犹如被石化了一般,呆滞的愣在了原地。

光幕内模糊的身影强烈的刺激着他的脑海,那道熟悉的身影是烙印在雨秦内心最深处的记忆,他整个人颤颤发抖,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他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这时,银光已经彻底消散,光幕里那道模糊的身影也渐渐变得清晰,那道耸立在他面前的伟岸身影,可不正是雨秦的亲生父亲,秦云帆!

这一切都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了雨秦的面前。

那道刚毅如刀削般的面庞,让雨秦十年以来日思夜想、念念不忘,泪水从其眼角瞬间夺眶而出,雨秦声嘶力竭的哭喊道:“爹!爹!真的是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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