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你来了!”无智艰难的睁开眼睛,没有叫武松离封,而是叫二郎。然后对着无清他们道:“师弟,要说的话我已经说完了,你们先出去吧。我想和二郎单独说说话。咳咳咳!”
无智说完就是一阵咳嗽,苍白的脸上出现一片潮红。武松赶忙上前给他抚了抚背。
“师兄,那我们就出去了。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离封的!”无清轻声说道,说完之后对其他人点了点头便走出房门。最后一个长老还将房门关上。
“呵呵!二郎别哭!”无智见无清他们出去之后对着武松道,然后伸出手给武松擦了擦快要留下的泪珠。轻声道:“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希望二郎是个顶天立地到底汉子。”
“师父放心,二郎一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的!”武松哭着笑道,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二郎别伤心!为师不寂寞,下面还有奇斧,还有魔斧,还有老四陪着!我们四兄弟又可以并肩杀敌,又可以奋战了!我还是做大哥统帅全军,奇斧还是二弟为我出谋划策,魔斧还是老三给我统领精锐,老四还是只能做最简单的工作。到了下面,谁也不能制约我们兄弟了!”无智又伸手给武松擦干脸上的泪水,轻声道。
“师父!”武松还是强忍住,没有大声哭出来。
“二郎别伤心,为师,为师早在十九年前,就,就该死了的。多活了十九年,还能收你,你,这么出色的弟子,为师,为师不枉此生!”无智越说越慢,呼吸也越来越重。
“师父,你不要说了!你好好保重身体,二郎去给你找天下最好的药,师父一定会好起来的!”武松带着哭腔道。
“二郎别说话,别说话,为师,为师最放不下的便是你,你,你听为师说。”无智越说越累,可是一直坚持着。
“师父,我不说话,你说,你说!”武松扶着无智,带着哭腔道,泪水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为师,为师,离开之后,你,你,你还是要遵,遵守承诺,不,不到罡劲,罡劲,绝,绝不下山!”无智艰难的说完便大口的喘气起来。
“师父放心,二郎不到罡劲绝不下山!”武松止住了泪水坚毅道。
“好!好!咳咳咳!咳咳咳!”无智见武松答应,连叫好。可是太过激动又咳嗽起来。
见到这一幕,武松赶紧抚了抚无智的后背。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以行动来安抚无智。
“还有,还有,你的兵器,为师,为师,花了三年时间,三年时间,已经打造好了,就在,就在,为师的床下,床下,还有,还有奇斧的三石强弓。为师,为师,枕边有个黑色包裹,里,里面,有,有一本册子,你,你,拿出来放,放到怀里。那,那,那是一套槊法,你,你,你,自己保,保管好,不,不可,让无清师弟他,他们知道。在,在,在你没有,突,破,罡劲之前,不要修炼他。”无智真是极其艰难的说完这句话。早已累得不行,正大口的喘气。
而武松听了无智的话,在旁边找到了那个黑色包裹,将里面的小册子放到怀里。看着无智早已累得不行的容貌,眼中止住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为师的事情,你,你不要怪罪少林,是为师,为师不要他们告诉你的!你的武艺之事,为师,为师已经拜托无清师弟和,和无尘师弟。只是,只是你的剑法,为师,为师没有给你找到传承。但为师,为师给你一柄好剑的下落,下落,那柄好剑,好剑在CD府,知府张家内,那,那本是为师之剑,你取之,取之,不要有心理障碍!为师,为师俗家名字叫,叫王,王,王韶。为师,为师先去了,二郎保,保重!”
无智说完最后一句话,眼睛便闭上,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而后整个人便摊倒在武松怀里。
“师父!师父!”武松还没来得及消化无智的话,便感到不好。叫了两声,见没有回应,有摇了摇,还是没有反应。
“师父!师父!”这个时候武松终于忍不住大哭起来,泪水瞬间便流淌在脸上。
“师兄!师兄!”门外的无清他们听见了武松的大哭声,也推门进来。看到一动不动的无智。无清他们没有哭,只是脸色悲苦,同时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师父!师父!”陷入悲痛中的武松没有管无清他们,还在哪里自顾自的叫道。
“离封!离封!无智师兄已经去了,就让他入土为安吧!”无清看了看悲痛武松,走过去轻声道。
“师父!师父!”武松没有管无清的话,还在自顾自的叫道。脑中不禁的回忆起自己与无智在一起的画面。以及无智的话语。
“如此小的年龄竟能恶斗三匹恶狼。日后前途不可限量!”
“也罢!老衲见你这么陈恳,就破例收你为徒!但是吾之一脉修炼有颇多苦楚,你可吃得?”
“拜吾为师需得入少林寺潜修,十八岁方可下山。如此十多载见不得父母,你可愿意。”
“吾之一脉不可做伤天害理之事,你可答应?”
“好!从今日起你武松就吾无智的门下弟子!”
“二郎,你···”
“二郎,你···”
“二郎,你···”
“师父!噗!”想及深处,武松心神俱动,心血上涌,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继而晕倒在地。
“离封!离封!”见武松吐血晕倒,无清也急了,急忙走过去把脉。
“师兄,离封怎么样?没事吧?”无勤与几位长老关心的问道。可不要无智刚去,离封就出现了什么事情。那他们可就对不起师兄了。
“没事!只是伤极攻心,歇息一下就好了!离明,你先将离封带回禅房歇息。诸位师弟,吾等先为师兄做场法师,明日一早便遵循师兄生前的吩咐让他入土为安!”无清把脉过后发现武松只是伤极攻心便放心下来。
“阿弥陀佛!一切全凭师兄做主!”无勤双手合十念了一个佛号道。
“阿弥陀佛!”其他的人皆是双手合十念了一个佛号。
武松这晕了好长时间,直到第二日申时才醒转过来。一睁开眼看见禅房,武松便记起昨晚之事。顿时又是悲上心来,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突然,想想起无智最后交代的几件事情。摸了摸怀中,那本册子还在。武松微微放心,如果将这册子丢失,武松真不知道怎么向师父交代。
想到师父,武松翻身起来,穿好僧袍。便向外走去。
“离封兄弟,你醒了!”当武松刚刚踏出门,耳边便响起了鲁达的声音。转头一看,却发现鲁达正坐在门边。看样子不是刚来,已经做了很久了。
“我师父在哪儿?”武松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问道。
“无智大师已经入土为安了!”鲁达揉了揉眼睛回答道。
“什么?”武松眼睛一眯,全身气势翻腾,直直的看着鲁达。
而鲁达却是有苦说不出,武松眼睛一眯,他就感觉到压抑。而后气势翻腾,他就感觉眼前的武松不是一个人,好似洪荒猛兽,那气势都让他心悸。昨天都没有这种感觉,他不知道武松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而武松自己也还不知道自己的变化。
“无智大师已经在今日上午入土为安!就葬在你练武的少室山上。”虽然鲁达感觉压抑,不过还是说道。
“好!我知道了!”武松点了点头,说完便走了出去。凭借着记忆,他找到了无智的房间,推门进去。在床下果然找到了一个黑色布套包裹的长槊与那三石强弓。武松拿到之后没有细看,背在身上便朝着少室山走去。
而鲁达自始至终都跟在他身后,武松的行为动作都看在他眼中,但他没有发表任何言论。武松走向少室山,他也跟着走向少室山。
无智并不是葬在少室山的最顶峰,而是在山半腰上。武松远远的就见到一群僧侣在那里。走过去一看,只见墓碑上刻写着‘少林无智之墓’。
“阿弥陀佛!离封,你来了!”见到武松来,无清说道。
武松没有答话,甚至脸上连表情都没有,只是点了点头。走到墓前便跪下,朝着无智的墓叩了三个头。叩完之后也没有起来,就这样一直跪着。
无清他们见状也没有拦着武松,他们都知道武松对无智的感觉。更知道无智对武松的感情,可以说无智最后几年完全是围绕着武松在活。
武松这一跪便是三天三夜!这三天三夜间他滴水未沾,滴米未食。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动过。如果不是还有呼吸,鲁达他们甚至都以为武松也去了。三日过去,也只有至晴与鲁达还陪在武松左右。
“离封兄弟,你这三天三夜未食一滴米,未饮一滴水。还是先吃点吧!”鲁达见武松三天三夜都这样,走近轻声说道。
“不用了!至晴,你去请方丈来山顶。我在山顶等你们!”武松虽然说话,可是脸上还是没有丝毫表情。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不过因为跪了三天三夜又滴水未沾、滴米未食。身体已经到了极限,一站起来便差点晕厥。还好一旁的鲁达反应快,瞬间接住了他。
“我没事!至晴,你先去请方丈吧!”武松摇了摇头,撇开鲁达,对着至晴说道。
“是,小师叔!”至晴应道,说完便转身朝着少林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