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沽河前线。三万越国步军在大沽河西岸列成三个方阵,身后的大沽河上架设了十余座浮桥。二十余万齐军列成阵势,几百辆战车居中靠后,弓箭兵长矛兵设在两翼向前伸展。望着十倍于己的齐军,越国诸将表情极为严肃。
勾践:看来齐国是要拼命了,几乎全国的军队都集中到这里来了。我们不能跟齐国硬拼。畴无余,寡人要看看你的勇气究竟若何?敢出阵跟齐军勇士单挑吗?
畴无余:有什么不敢?看我先来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话音未落,畴无余已经提着铁剑只身上前。
勾践:大司寇,准备全军撤退,姑蔑军殿后。退回到鲛澳大营去。那里地形有利于步兵,不利于战车。
诸暨郢:诺。
畴无余正在阵前跟一个齐军将军单打独斗,须臾,齐将受伤,被扈从急忙救走;齐军中又走出一个将军,跟畴无余打成一团。与此同时,越军一个方阵沿大沽河向南缓缓移动。齐军见状,也派出大军随越军移动。越军方阵愈走愈远,几乎看不见了,齐军不敢再跟随,重新回归原位。此时,越军的第二个方阵尾随第一方阵向南缓缓而行。齐军未动。天色暗了,齐军一直未动,越军趁夜色撤离大沽河。
鲛澳石墙处,越军正加紧把莱夷人修建的石墙加宽磊高。距离石墙不远,齐国大军也在加紧构筑营寨。
勾践率领诸将在石墙处观看齐军。
勾践:看来齐军的想法跟莱夷人一样,想困死我们。比对手多十倍却不敢主动出击,可见齐军是吓破了胆啦。畴将军,令你坚守此处,湛将军的水军是你的后援。你的任务是尽量拖住齐军,愈久愈好,万不得已时,可以撤退到海上。大司马、大司寇,你俩即刻赶到琅琊,由大司寇率领那里的军队直插齐国腹地,力争打到潍坊城下。寡人赶往泗水,想办法安抚住楚国,鼓动鲁国,争取鲁国从西面向齐国进攻。
诸将躬身:诺。
泗水城。勾践带着鹿郢、湛舌庸、窦皋如视察城防。
勾践:鹿郢,这里的城防暂时交给你,要防备楚军的攻击。湛爱卿,你去寿春见楚王,讲明我们在齐国的情况,重申两家友谊,力争楚国中立。窦爱卿,你即刻去姑苏,想办法征集更多的粮草辎重,要做好打大仗、长期打仗的准备。寡人前去鲁国,争取鲁国起兵攻齐。
众人拱手:诺。
鹿郢:父王,儿臣希望父王把泗水城防布置好再走。儿臣不熟悉军务,也不熟悉泗水城,担心出差错。
勾践:儿呀,你已经不小了,应该独立担事了,寡人在你这个年龄,已经跟吴国打过几次硬仗了。如今国家社稷正处在一个大发展的关键时刻,你要尽快成熟起来。
泗水城原有的军队大多被抽调到琅琊、鲛澳去了,剩余兵力远远不够组成有效城防。勾践只好下令自广陵、盐渎征兵,现征现训,勉强构成防务。没等勾践启程赴鲁,湛舌庸已从寿春回来。
湛舌庸:大王,楚王提出了一个要求。
勾践:什么要求?
湛舌庸:楚王要求送鼫与王子回来。
勾践:这算什么要求?寡人的儿子,自然要回来的。替我谢谢楚王。
湛舌庸:楚王要求立鼫与王子为太子。
勾践:这是什么要求?鹿郢太子当得好好的,咋能再立一个太子?
湛舌庸:楚王说,齐国特使就在寿春,齐国答应,一旦楚国助齐破越,徐州以东郯国旧地全部割让给楚。助齐,楚国的好处明摆在那儿;助越,即便是鼫与王子当上了太子,楚国的好处也不明显。
勾践:你是说楚王更倾向于助齐啦?
湛舌庸:楚王是这样说的。我去的时候,楚国实际上已经在调动军队了。楚国的攻击目标是钟离、盱眙、泗水、邳邑四个要点。楚王没有瞒我,地图上都已经标注清楚。
勾践:你是说,如果寡人不同意让鼫与当太子,楚军就会马上进攻这四个城池?
湛舌庸:楚王就是这么说的。
鹿郢:父王,这件事情严重了。若楚军攻战上述四城,鲛澳、琅琊的退路将被切断。若一旦鲛澳、琅琊主力大军被阻断,恐怕危险会波及整个大江以北。事态非常严重,请父王不要因为孩儿一人耽误整个社稷。
勾践:吾儿大义呀。现在局面复杂,容寡人好好想想。湛太宰,马上派人到琅琊通知大司马、大司寇,停止对齐国的进攻;去鲛澳通知湛将军、畴无余将军,让他们退守琅琊。若正在跟齐军作战,要坚决脱离接触。要快。通知各长老会成员来泗水城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