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与家人外出两天,没法更新的分界线--------------------------
话说王东凌回到长安,发现绸缎庄的生意更是比原先好了很多。一桩善事,使得王员外的声名大噪,东凌绸缎庄更是京城人们购买丝绸绫罗的首选,门庭若市。
这一日,王东凌正在书房查看各个门店送来的账目,女儿王晓棠来到门外,轻声叫道:“父亲,我有事能请教与您吗?”
“晓棠,你进来吧!”王东凌暂时放下账册。
“同彦要我带他去南山打猎,我才来向您请示。”
“这打猎本是好事,可以锻炼身体,但是也相当危险,你们都还小,待我有空再带你们去如何?”
“我也是这么跟弟弟说的,但他说你总是那么忙,哪会有空带我们去打猎呢?”
“是啊,爹爹这些年烦事多端,一直没有好好陪你们去玩玩,真是对不起!”王东凌确实比较内疚,这些年来忙里忙外,还要操心剑宗的事情,确实很少关心晓棠姐弟俩。
“父亲是做大事的,忙碌自然免不了,我们岂不知道?您就让我带弟弟去玩一玩,我们会小心的。”
“对了,前段时间要你和弟弟一起练的剑法练得如何了?”
“哦,剑法我们是练了很多次了,什么时候还要父亲亲自检验。”
“好女儿,你们都很懂事,我也很开心。这样吧,你们先在家里玩一玩,叫同彦尽快完成今天的功课,吃过午饭,我陪你们去南山打猎,顺便要检验你们的剑法。”
“好嘞,谢谢爹!”王晓棠咯咯笑着,得意地跑出去告诉王同彦去了。王东凌则笑着摇摇头,重新查阅账册。
比起李凝来,王东凌是不大相同的隐者,他隐居闹市,打理着自己的生意,跟京城的富商巨贾们却较少往来,也不刻意结交权贵,生活忙碌而充实,家庭也温馨幸福。自从大哥王东阳的两个儿子在洛阳惹事之后,他秘密跟陈道长去了一趟幽燕之地,匆忙回了趟老家,安慰和劝解他们要以大局为重,千万不要走火入魔。王仙芝这个侄子为人豪爽直率,非常愿意听从叔父的劝解,表示会改过自新,寻找新的事情。但王仙贵则跟他爹一样,一头犟驴的脾气,要么不说话,要么说出来的话好像毒药一样足以闹死人。王东凌偶尔感叹,虽是同胞兄弟,性格却大相径庭,长兄在家庭中或许只是父母的“试验品”,管教之时不得其法,致使兄长一般都走向反面;但或许本来就是两兄弟遗传了父母不同的特质,甚至这些特质截然相反!“好在自己生了个长女,在长女如母的带动和影响下,同彦并没有过多像兄长和大侄子那样!”每每想到自己,王东凌还略感庆幸。
王仙芝明白事理得多,王东凌从他的身上,似乎看到了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王仙芝知道,叔父在长安表面家大业大,实际上都是在替剑宗卖力,所有生意都是剑宗的产业。这种隐于集市,以正当的生意为掩护,确实为剑宗实现大业付出了常人无可比拟的艰辛。
女儿出去没多久,一个门店的主管前来汇报事情,到书房门外敲门:“员外,我是东门店的李琪,特意前来汇报采购的事情,不知方便否?”
“哦,是李琪啊,进来说吧!”王东凌抬头应道。
“好!”说着,李琪推门而入,进门之后反手关上门。
“坐吧,坐下慢慢说!”李凝招呼。
“我还是站着说吧!”李琪并未落座,“这是我们东门店近期需要采购的清单,近日盘点结束,因为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存货已经不多,希望尽快补货。”
“是啊,我也从你们店的账册上看到,最近你们的营业额直线上升,一月之间竟然生意好了一番呐,你们辛苦了!”王东凌笑着夸道,“是小李你经营有方,来了就别客气,坐下慢慢聊。”
见员外这么热情,心情很好,李琪也不推辞,坐到了王东凌的对面,然后压低声音:“堂主,朝中陈宦官那边传来消息,说是皇上听说从凤翔法门寺宝塔内供奉着释迦牟尼的指骨,就要专门派钦差去迎奉。”
“有这等事?看来皇上愈加信佛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是啊,不过想来陈官宦深得皇上宠信,他传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好了,我知道了。小李,你去忙吧,继续留意一些消息。货物的事情,我会尽快安排人给你们补上。”
“好,员外,属下告辞!”李琪出门离开了王东凌的府第。李琪一会对王东凌称“员外”,一会又称“堂主”,表明了绸缎庄的骨干们同样有着双重的身份,也在常理之中。
王东凌立即吹响口哨,叫来一只信鸽,传出书信。然后,才走出书房,要去跟家人吃饭,然后陪同子女去南山打猎、练功,畅享这难得的天伦之乐。
南郊山野,碧草绿树,野花盛开,好一派初夏景象。一阵马蹄声,三匹骏马驮着王东凌和两个子女,进入了林区。
“父亲,这个时节应该最多是兔子了,我们今天要多打几只野兔,吃上几顿。”王同彦兴奋异常,这是两年来父亲第一次带着自己和姐姐出门打猎。
“喂,同彦,你就知道吃!我们打猎只是为了好玩,锻炼身体,尽量少杀生。”王晓棠表示反对弟弟的主意。
“是啊,野兔也不见得好吃,我们打个一两只就足够了。倒是我看到你们的母亲最近气色不太好,如果能猎到一只麋鹿那就太好了。”
“麋鹿虽对母亲的身体好,但我还是不希望你们射杀它。我们追赶追赶,活动活动就好了,行吗?”王晓棠始终是女孩子,天生就一副好心肠,不忍看到父兄残忍射杀。
“也好,随缘吧,我们打猎一个时辰,练剑一个时辰,能打到就打,打不到什么猎物也无关紧要。”
于是他们轻抖马缰,向丛林深处搜索前进。不多时,王东凌发现了一只小鹿,悠闲地啃着野草。王同彦也很快注意到了小鹿,正拉弓搭箭准备射出,王东凌立即摇手做出了制止的动作,并同时屏息静看。王晓棠见到父兄动作有异,也扭头朝他们的视线望去,原来,小鹿的后面灌木掩隐之中,隐隐还有一只幼鹿正在吸奶。王东凌望向儿女们,摇摇头,示意不能打搅和伤害这对母子,勒转马头朝相反方向而去……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三人猎到了一只野兔、一只狍子和两只山鸡。虽然也有这么多猎物了,但比起往年的狩猎来说,已是很失败的了。但他们三人心中却充满着满足,并没有丝毫的失落,而是有说有笑,找到一片空地,放下猎物,准备练剑。王东凌也要趁机查验一下最近以来儿女们武功练习的情况。女儿和儿子都拔出宝剑,跃跃欲试。但王东凌并没有拔剑,而是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说道:“今天我就不用剑,就用这根树枝来试试你们。”
“父亲,你也太小看我们了吧?”王同彦表示反对。
“是啊,父亲,你用树枝的话,不太安全,我们有顾忌,也自然影响我们的发挥啊!”王晓棠表示赞同的同时,还说明了理由。
“你们不用担心和顾忌什么,尽管把你们练习的招式使出来,为父肯定可以应付的!”王东凌轻轻摇了摇手中的树枝,示意王同彦先出手。王同彦也不再迟疑,拉开架势,剑含风雷之声,雪光一片扫向王东凌,但是王东凌腾挪跳跃,身如游龙,手中的树枝更是如龙头一般左顾右盼,时而轻灵、时而雄浑,转眼就是十余招。王同彦已将父亲之前传授的“八卦游龙剑法”领会了八九成,起承转合、进退攻守浑然天成,在一般的江湖高手面前已经可以独树一帜,让人刮目相看了;但是,王东凌却并非一般的高手,可以说也是一代宗师,功夫已到炉火纯青之境,十余招过后,他就找到了机会,一招“游龙回顾”趁王同彦攻其上盘的时候,蹲身回刺,树枝末梢磕在王同彦的手腕之上,呼的一声,宝剑脱手,飞入土中,而他的手腕也因此受到了不轻的一击,痛得几乎叫出声来。王晓棠看在眼里,焦急地腾身而上,拉住弟弟的手看了又看:“伤着了吧,要紧不?”
“还好还好,谢谢父亲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