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墨收剑。
牛犇见此,双目不由的通红:“为什么!”
古墨没有回答,只淡淡道:“你可服?”
少年仍旧是一身玉冠白袍,右手负在身后甚至半分也不曾动过,风轻云淡的模样。
牛犇低着头,大张着口用力的呼吸,却终究是再没有说什么话来。
众人,亦是鸦雀无声。
本以为这位宗主其实除却手段果决之外,武功也不过是多出他们几分,而现在,才知道,那根本不是仅仅的几分,甚至是可以说是天堑一道!
古墨没有留给牛犇再多的反省机会,只走回高阶上的宗主座位,抱起他的心上人,目光适才有了那么的一丝温和。
他没有回头看牛犇,只漠然的问:“服了吗?”
说罢,闻见不远处的那尊大汉仍旧是没有什么回答,正要让人将重天阁屠了,却听见了一声重响——牛犇猛地朝古墨跪下,重重的磕了一个头,连同他的额头也是因此而淤了青。
“牛犇——服。”
“此后!我重天阁愿效忠宗主,任劳任怨!”
古墨微微点头,“好。”
之后亦不做其他停留,抱着自己的心上人便回了寝殿。
小丫头睡着也是不安分,在他的怀里摸索着,直至寻到了他浑身僵硬之后才找着了一个好位置躺着,让古墨的嘴角也是一抽。
到寝殿后,古墨的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的小丫头在榻子上安放好,之后再小心翼翼的帮她脱去了靴子。
做完这些事后,古宗主尤觉不够,便弯身在自己的心上人的眉心上烙下一吻,嘴角方才微微的上扬。
足矣了。
有你在我身旁,而非远在天涯,足矣了。
古宗主将自己的靴子也脱下与自己的小丫头的靴子放在同排,之后也上了榻,紧紧的,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
小丫头有些不适应的转了半个身子,之后便窝在古墨的怀里不愿动弹。
古墨哑然失笑。
抱着自家丫头的手,便又紧了几分。
不日,清晨。
议事厅。
古宗主一身黑袍着身,银发不扎,只松松垮垮的散了肩头,半支了个脑袋,眯着眸子看着座下不远的一大排跪着的下属。
“杭州虽好,但毕竟是圣上的地盘,宗主,我想我们是该换一个根据地了。”
古墨道,“准。”
正有此意。
“但是宗主,斩帝宗、可是要效仿隐世宗门的隐世?”
要知道,在斩帝宗刚刚成立的时候,便受到了六个隐世宗门的打压,虽说是除了言倾瞳的青衣笠与向来不理世事的灵佛门,但毕竟也是六个隐世宗门啊,在这些宗门的打压之下,斩帝宗还能发展到如此规模,也算是人神难料的一大奇迹了。
至于这位正在全心进谏的哥们儿是谁。
自然是苏白啦。
说起这件卖身葬父的这件事,苏白表示极其的委屈,刚开始的时候赵小秀超级的热心肠啊,这边的拉客人那边的请书生帮他写个卖身葬父,完成过后,苏师兄就毫无疑问的受到了所有同胞们的鄙视。
是了,一个手脚健全的大男人,在哪里哭丧着脸要卖身葬父,而且还一直不说话(他被点哑穴……),不被千夫指穿脊梁骨已经算是好的了。
也好在宗主不是认真的态度,哑穴不久就解了,他才赶紧让赵小秀收摊,用了一整晚的时间给赵小秀解释了何为卖身葬父。
导致了苏白与赵小秀彻夜无眠。
然后,顶着黑眼圈回占天门——所有人的眼里:满满的意味深长。
苏白:“……”泪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