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楼鱼睁着干涩的双眼,从榻子上爬了起来,声音无比的沙哑:“水……”
啪。
盘子翻到了地上的声音。
楼鱼下意识的抬头望去,只见萧雁站在盘子碎片里,脸上带了迷茫。
“我帮你.“楼鱼微微皱眉,想要起身去帮萧雁,但起是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
萧雁快步上前,想要扶起楼鱼,却被后者推开。
楼鱼冷下了声音,沙哑的启唇:“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逞强,孩子气的想要逼她说她是为了照顾他而前来的。
然而萧雁只是淡淡道:“冲喜。”
两个字,无比简单的说明。
楼鱼的眼底闪过了一抹痛心,之后咬牙,起身,“你,给我滚。”
“妾身从.“她安静的答了这三字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屋内只留下了楼鱼大力将茶具砸得粉碎的声音。
日复一日。
原先以为,少爷与萧姑娘应该是天生一对,所以少爷才会在冲喜后的第二日便醒了过来。
没有想到,远非如此。
成亲之后的少爷变得无比暴戾与喜怒无常,少夫人的只言片语都能使少爷大发脾气。
少夫人则是脾气冷淡得很,静静的坐一天不说话也是常事。
但楼家主没有时间去管这小两口。
他是太子的党羽,如今皇帝快崩了,所以他也要帮着太子去跑腿,忙上忙下的,分身乏术。
楼家主偶尔也会让楼鱼过去他的书房里说些事,萧雁则是一直安静的坐在角落,她原本便是不显眼的人,安静起来,根本不会有人留意。
这日,楼鱼告辞了楼家主正要离开时,却看见萧雁在目不转睛的看着一幅画,便没好气的问:“还不走?”
萧雁回神,当即跟上了他的脚步。
楼鱼淡淡的瞥了一眼那幅画,那是一条蟒,是父亲要拿去给太子的,给太子那家伙放在自己屋内装下谦卑的。
楼鱼也不在意,拉起萧雁的手就走了。
她的手心带了和他一样的练武之人都有着的茧,很糙,但他喜欢。
无他,只因为这是萧雁的手罢了。
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矛盾着什么,但是他很清楚,他很不喜欢,可以说是很讨厌现在的萧雁,就像是没有了灵魂一样,总之,与从前不是一样的感觉。
“夫君在想什么?“萧雁静默的开口。
“想你。”楼鱼皱着眉,停下了脚步,定定的望着萧雁,“为什么?是因为觉得我并非你的良人吗?为什么一定要把心事都藏在你的心里?”
萧雁脸上的神色一僵,半晌才道:“夫君生来就不该皱眉,夫君本该好好的,一切都好。”
“萧雁!”他拧着眉喊她的名字。
萧雁的身影微微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