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鱼一念至此,不由的红了眼。
他曾经是堂堂江湖第四,但脚上却是长久的被拷上脚镣,为什么,因为背叛。
他曾经也是一位心无旁骛一心修武的小少爷,家中的长辈疼爱他,知道他喜爱武功,便朝外聘请了许多的江湖人士来当他的师父,但是他天赋凛异,悟性比别人高了一大截,每一位师父都当不了多久,一身的功夫倒是让他学了个透。
只有萧雁,这个女子,才不出众,貌不惊人,手里却好似是有着无穷无尽的秘密一般,男子的武艺才技,女子的琴棋书画,她都会。
第一次见到萧雁时,楼鱼十四岁,心高气傲的年纪,萧雁被家中聘请成为他的师父后,便径直走入了家中后院,没有半点前戏,便直接教习他武功。
那时候的萧雁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拿着一把剑,面无神色,一身宽大的白色平民武袍,不倨傲,不神采。
楼鱼就笑:“萧师父,你这是在托大你自己。”
萧雁却没有笑,她像是天生便不善笑的人,只抿唇,人淡如菊,静默的启唇:“楼鱼,让你三招。”
楼鱼挑眉,他第一次被人这么淡漠的交出自己的名字,当下不悦,但却没有显露出来,只一声冷哼,便打出手中的剑,往萧雁斩去。
富家子弟都惯用的简单格斗术。
萧雁微微侧身便轻松闪开了,同时微微皱眉,“架子太硬。”
如此猖狂?
楼鱼嗤之以鼻,继续挥开手中的剑,想要展开一式横扫千军,却见萧雁嘴角微带了些许嘲讽,手中剑朝前毫无章法的一点,便是破了他的招式。
楼鱼的眉目也泛起了冰冷,武功学至大成后第一次的如此慎重对待。
他快速的展开了剑法,打开了快招。
然而萧雁却是面不改色,拿着剑毫无章法的拆招。
风将她的一身白色武袍吹起,衬得一身的玲珑身段。
楼鱼微微一顿,也就是这一顿,让他露出了破绽。
她安静的望着他,停下了摆正的剑架,收好剑,望着他,淡然开口:“你输了。”
萧雁还是萧雁,才不出众,貌不惊人,面无神色,不倨傲,不神采。
楼鱼望着萧雁,半晌才启唇,声音里带着艰涩:“师父。”
萧雁颔首,示意听到了。
武道之心被打击,自然也不再适合练习武功,而这武道的方向,终究还是需要楼鱼一人摸索,而师父只是一个引路人。
萧雁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午时过后,萧雁把楼鱼请到了院子里的凉亭上,她换了一身白色长衣,手中拿了一根笛子。
楼鱼有些好奇:“这是什么?”
这些年来,他一直一心习武,却是不曾去管什么俗世之间的事物,以致于连笛子也认不出。
萧雁答:“羌笛。”
“奏与我听,如何?”楼鱼挑眉,问道。
萧雁点头,“好。”
她低头拿起笛子,放在唇边吹起。
笛声婉转凄凉,声声啼诉。
座上少年听不惯,玉山未倒肠先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