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风做了一个停止前进的手势,再这样盲目走下去,只怕累死了也出不了这棺阵,三人围拢商议对策。如果说这棺阵是一个阵型,困人的原理一般是阵中重复设置许多一模一样的参照物,用来混淆视听,这样的话只要朝着一个固定的方向走下去是可以出阵的,可她们一直是朝着那高台而去,不可能现在还没有走出去。那么问题出在哪呢?骨头提出是否对面的高台或脚下的棺阵在不停地旋转移动,诱导她们不知不觉中在一个极小的范围内原地打转。三人思考片刻,觉得如果是这样,有一个出阵的最佳方式,那就是用飞爪在山洞洞顶固定住后,将人一个一个从空中荡过去。疙瘩听后拿出背包内她改装后的飞索,对准前方洞顶一块突出的石笋,一按机簧,飞爪向洞顶快速发射了出去,骨头见状说:“你小子,不对,是你这娘们,居然不用手抛,你够先进呀。”疙瘩答了四个字:“与时俱进。”双手用力一拉,两条大长腿向前一蹬,整个人划着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向前荡去。
紫风听了这两人的对话,虽然此刻仍在困顿之中,心中也不由一乐。她最欣赏骨头的,便是骨头这什么也不在乎的性格,天塌了当被盖,哪怕到了这种时候,她还有心思说笑。而疙瘩话虽不多,但每一次都能让人忍俊不禁。
疙瘩此时已荡到最高处,只见她一把抖松飞爪,整个人向高空掠去,却不是纵向前方,而是向后折弯出一道漂亮的弧线,一个筋斗稳稳地就落在了她们身前。紫风骨头两人莫名其妙地看着疙瘩,疙瘩落地后抬头看见她们也是一脸错愕。原来疙瘩在半空明明是朝着棺阵外用力窜出去的,她也不明白为何竟折返回了原处。三个人都想不出理由来解释,是什么导致疙瘩对方向的判断失误的呢?凭疙瘩的身手,这种失误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我们必须把想到的方法都试一试,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保证我们是按一条直线在向前行走,也许我们能走出去。”骨头倔劲上来了,反而更加兴奋,按直线行走,最简单就是划线,她们寻了三个骷髅头,摆了一个品字作为起点,骨头还特别在其中一个上作了个记号,待紫风将这些骷髅放好,三个人将地下散落的枯骨捡起来,边走,边在她们的行进路线上排列起来。
三人分工合作,由紫风在最前面捡拾枯骨,骨头在中间小心排列这些骨头,疙瘩在队伍的最后对前行的方向进行修正。她们就这样向着高台缓缓行进。忽然,在队伍最前面的紫风停了下来,声音因为恐惧变了调,指着前方哑着声说:“你们看那边。”骨头与疙瘩向着紫风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觉脑袋轰的一声,两个人都傻了。就见三个呈品字形排列的骷髅,出现在她们的前方。三人走过去一瞧,那三个骷髅正是她们当初做为起点安放的,其中一个上面还有骨头留下的画痕,这三个骷髅后,一条由枯骨排列的笔直的标记伸向黑暗深处。疙瘩只觉得喉头发紧,绝望,如一层暗黑的雾,无声无息,正吞噬着她们。
紫风忽然趴在地上,对着那三个骷髅仔细看了片刻,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骨头与疙瘩围拢过来。她捡了一块腿骨,在地面上快速写了一行字:“我压在骷髅下的头发不见了!”,紫风写完后快速将字迹擦掉,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浑身冷汗直冒。此时此刻,她们终于可以肯定,困住她们的,根本不是什么棺阵,她们是被那些圣人所说存而不论的东西捉弄了,此时,那些黑暗里冥冥之中的存在,正在与她们玩猫捉耗子的游戏。
三个人精疲力竭,再走下去,显然也于事无补,骨头与紫风又开始犯矫情,两人往地下一瘫,说什么也不肯起来。三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耳边只有溪流声叮叮咚咚地响着,洞壁上的油灯越来越暗,眼见就要灭了。紫风忽然对疙瘩说:“看见那溪水了吗?你快将飞爪抛过去抓住溪水岸边。”,等疙瘩的飞爪刚刚发射出去,洞壁的油灯一齐熄灭,整个山洞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