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头的话对紫风来说,也无异一枚重磅炸弹,药引之说,其实只是她信口胡言,她不忍心骨头,特别是刚认识不久的疙瘩因为她去犯险,没有想到,竟一语成谶。紫风被惊呆了,木然呆立着,然而她的内心,却隐隐有了一个念头:骨头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念头又一转,想到笑红尘之所以离群索居,之所以嘱咐将她的尸骨烧尽,是不是因为她也是别人的药引呢?紫风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嗡作响,很多疯狂的想法一闪而过,十分清晣,又似乎什么也抓不住想不透。她觉得自己一时冷静一时焦躁,惶惑不安,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开始同情笑红尘,原来,笑红尘只是一个惶惶不可终日的可怜人,这是一种怎样的被诅咒过的悲惨命运,而这命运,现在却似乎落到了自己的头上。
紫风瞧了一眼下意识走开两步的疙瘩,心中一阵悲凉,刚才那一阵思绪如万马奔腾,她不是没有想到疙瘩或许也是她的药引,她只是强迫自己不去触碰这样的意识。笑红尘死前那得意的表情浮现在眼前,笑红尘忽然猝死,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死因很有可能与自己有关,她临死前那胜利者的姿态,莫不是在讥讽这一切,如果只有互害才能生存,那么被牵扯其中的所有人就都输了。
“我不需要药引!”疙瘩很快镇定了下来说道:“紫风,你呢?”。
紫风转头望向疙瘩,疙瘩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我不能输!这四个字在紫风心中一次次重复地响着,是呀,她不能输,在得知自己是药引之后,她已经被剥夺了放弃的资格。难道她忍心看着疙瘩拿她入药后此生永远在痛苦与罪恶中渡过?或者她拿疙瘩入药在余下来的岁月中全然处于一种苟活的状态?!其他的,她真的不敢再想下去,她摸了一下揣在怀中笑红尘的手镯,忍不住暗骂了一句:该死的老妖婆!
骨头依旧取出她的家传佛牌快速戴上后塞进衣领,紫风拿出自己一直戴着的菩提,另一串她给了清水,此刻睹物思人,感慨万千。疙瘩永远是一张没有表情的耍帅的脸,她瞧了骨头紫风两人一眼后,率先走入了棺阵。三个人鱼贯而入,慢慢向阵后石台走去,石凳上的棺木许多已经开始腐坏,白森森的手腿骨耷拉在棺木的破洞外,不小心被触碰后,喀喀乱响。骨头他们走了许久,进入了棺阵中心,三人继续向前走去,石壁上的灯慢慢暗了下来,似乎灯油即将燃尽。三人心中大惊,纷纷加快了脚步,又走了许久,向四周望去,她们依旧在棺阵中心!紫风心中大叫不妙,又走了半盏茶工夫,紫风向四周一看,高台依旧在前方不远处!这距离并不远,绝无可能三人走这么久还未走到。骨头与疙瘩也纷纷发现异常,大家同时停了下来,骨头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鬼打墙!“
鬼打墙又叫鬼遮眼,遇到鬼打墙的人,不管你怎么走,都会被莫名其妙困在一片非常熟悉或简单的区域内,无论如何尝试,总在原地转圈。在HN有些地方称鬼打墙是“咋哪子神”作祟,当地说,“咋哪子神”没任何危害性,反而是帮助人的鬼,因为前面有危险而阻止你前进。然而此时困住她们的,到底是神?还是鬼?她们能走出这棺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