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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两日后,青衫院,杨灭的卧房内。

月无双脸色黑的都快滴出汁来,无比阴沉。他直直的盯着面色煞白的杨灭,沉声喝问:“你糊弄我?”

杨灭面露苦涩,他求助的望向一旁的杨远海,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无法向月无双交代。只是,无论他怎么解释,月无双就认定了杨远海与杨灭是欺瞒于他的。

“月供奉,发生这种意外,我等都没有什么办法。《万器宝录》的记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记录进了小灭的脑海中,而且根本无法再由他重新默下。您看这样,让小灭给你口述。一边口述,你一边听,如何?”杨远海连忙恳求道。

《万器宝录》文字全部化为金色文字载入杨灭脑海的事,杨远海刚知道时也是目瞪口呆,无比惊讶。一开始怎么也不敢相信,但随着他看到空白的宝录,以及杨灭说出的他根本听也没听过的炼器知识,便渐渐有些被说服了。

杨灭的记性确实不错,但也没有理由全部都记下来。就算他有炼器方面的天赋,《万器宝录》是何等奇书,哪是那么容易就能被人一字不落的刻在脑子里的?所以,杨远海相信,杨灭所描述的情形,十有八九是真的。而且杨灭也没必要说谎,这对于他来讲没有任何好处。

然而,今日月无双来取书,听闻杨灭经历这般怪异的事后,是一万个不信,比杨远海刚开始要坚决多了。即使杨灭把空白的《万器宝录》拿给月无双,他也是认为杨远海父子本来就打算拿那本无字之书来糊弄过关。

“口述?”月无双嘲讽的冷笑道:“若是你们父子存心糊弄于我,即便是这口述,本供奉能相信其真假吗?”

“月供奉,您是炼器大家。杨灭说出来的东西真假与否,您不是一听便知吗?”杨灭渐渐冷静下来,解释道。

月无双沉吟了一下,想想杨远海父子本就没有欺骗自己的必要。戏耍于他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这两人还承担不起。又想就算是糊弄他,也无需编造这么一个无丝毫可信度而言的怪诞。漆黑的眼眸略微一转,也没有刚开始时的气愤了,便稍稍缓和道:“好,既然不能写,你就说来听听。本供奉倒要看看,你小小年纪,能说出个什么名堂来!”

杨灭见月无双语气有所放松,心中略略松了一口气,说道:“那我就想说前面的几页。”说着,便把之前的“炼万奴之器……”缓缓道来,一口气说完了前面三页所记载的关于炼器必须要了解的基础常识。

月无双侧耳倾听,待到杨灭讲完,才皱了皱眉道:“虽然你说的是炼器划分等常识,一般人不清楚。但只要找个人问问,也就清楚了。这个不算,你且说些有用的来。若是说不出来,那本供奉只能亲手送你们去水牢了!”语气森森。

杨灭眉尖微微一挑:“有用的东西?”理了理脑海中的文字,双眸发亮,随即缓缓道:“炼器之材,凡兵者,凡材炼。杂铁、杂铜、玄铁、赤铜、紫云石、星陨铁、暗月石等,凡器之所依。盖万物无凡灵神之分,具夺天地之造化。其生所不为精者,纯度不足也。若得一凡材,千锤百炼之,定能去其糟粕,留取精华,成万中无一之材,凡中王者!”

“好一句‘凡中王者’!”杨灭刚刚讲完,月无双从椅子中几乎是蹦起来的,激动的赞了一声,让杨灭两人皆是发愣。他也不管自己是否失态,满眼期待的盯着杨灭,那眼神中带着渴望,就像在看一件珍贵的宝物,催促道:“小鬼,接着往下讲!你们的事本供奉可以不追究!”

“接着往下讲……”杨灭明白月无双被他所描述的对于凡器的炼制心得吸引住了,心中终于放下心来。他准备讲全《万器宝录》,早些全部告诉月无双,省得麻烦。但正欲说下一句时,杨灭忽然感到头痛欲裂,冷汗涔涔的往下流,才好了一点的脸色又变得煞白无比!

“小灭,你怎么了?”杨远海立马扶住摇摇欲坠的杨灭,一脸担忧的询问。

“我感觉头很疼,一想宝录里的内容就如此,思绪很杂乱,需要好好休息一会儿!”杨灭坐下来,双手压着头部虚弱的说道。

“小鬼,你别停啊,是不是不想讲给我听,所以故意这样的?”月无双急了,瞪着眼睛说道。

“月供奉,您看杨灭像是假装的吗?”杨灭无奈苦笑,摇了摇头,想要甩去痛苦,只不过无济于事。

“让本供奉看看!”月无双眼眸一凝,探出一只手,搭在了杨灭的额头上。杨灭只觉得一股暖流透过脑袋,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月无双的手中,剧烈的疼痛也稍稍缓解了些。

“这是精神消耗过度的表现。”片刻,月无双收回手掌,面色凝重。“小鬼,看来你没有说谎。不过,短短几句话,怎可消耗这么多精神?”后面半句话,更像是他的自问。

“我也不知道,”杨灭摇头微涩道:“每次去想起这些内容的时候,起初倒是很兴奋,往后就不行了。”

“你说什么?”月无双一把抓住杨灭的肩膀,语气激动:“你刚才说,起初很兴奋?”

“是……是啊,怎……怎么了?”杨灭被月无双的一惊一乍弄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识结巴的回应。

“难道这是上天怜我吗?送来两个天资奇才来传承我的衣钵!”月无双两眼发红,竟有晶莹的光华在闪动。他看向杨灭的眼神,真像是发现了稀世珍宝般,充满了兴奋。他颤抖着声音说道:“小鬼,告诉我,你的名字,还有今年多少岁?”

虽然杨灭还是不知月无双之意,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小子杨灭,今年二十岁。”

“二十岁,一切伊始,生长之初啊!”月无双微微叹息,更是激动。旁边的杨远海更是目瞪口呆,不知道月无双为何突然如此。

“月供奉,不知小灭身上发生了何事,让你这么激动?”杨远海尝试性的询问。

“发生了何事?”听到杨远海这么说,月无双才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过于失态了。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解释道:“是本供奉唐突了。但杨灭这小子是快宝啊,灵魂力量天生竟如此强大!”说完,脸上的羡慕感慨之意又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闻言,杨远海倒是明白了几分。他知道炼器需要灵魂天赋,也清楚杨灭是具备的。只是没想到,竟比自己所想还要强大?而杨灭怎是满心疑问,却不知怎么开口问。

“杨灭,其他事我不解释,稍后再说,本供奉现在问你,”月无双收敛神情,盯着杨灭的眼睛正色道:“你可愿意拜我为师?”

杨灭呆住了,他如何也想不到,月无双竟然要收他做徒弟!一旁的杨远海思维也出现了短暂的停顿,不过他毕竟要清楚的多,立马反应过来,不断的给杨灭使眼色,让他答应。

杨灭缓过神来后,察觉到了杨远海递过来的眼色,马上明白。先不管是什么原因,如今他所缺的正是前辈的指导。若是月无双愿意收他做徒弟,不得不说正是天赐良机。于是,他也不矫情,站起身来,面容郑重严肃的回答道:“杨灭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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