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清国国都邯郸城雄踞大陆西南,北屏邙山,南系洛水、东呼中牟、西应西山、四周群山环抱,中为数百平方公里的大平原,伊、洛、涧三条大河贯穿其间,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
所谓雍州定鼎地,邯郸城在周朝就被定为国都,在花费了多少代君王的巨大财力后,一个庞大地交通枢纽网覆盖了整个雍州,就好像一根根以邯郸城为心脏地输血管,络绎不绝的各地商团从四面八方汇集在此,使得邯郸城的繁华凌驾于整个神圣大陆的顶端!
而便利的交通使得一旦邯郸城发生了什么叛乱或者危机。那么守卫昊清国东、西、南、北的精锐军团可以在最快地时间赶赴国都平叛!
作为神圣大陆上的雄关之一,邯郸城的周围在东、西、南、北共有四个卫城。
这四个卫城原本是作为拱卫国都的军事要塞来使用地。但是这几百年雍州已经没有什么战争发生过了,军事要塞的作用渐渐淡化。现在负责守卫邯郸城的近卫军是昊清帝国五大主战军团中人数最少的军团。
其他的主战军团,比如在梁州边境上防御后明帝国的第一军团就有二十万人。
而近卫军虽然只有十万人地规模,但是却是神圣大陆上公认地最精锐的军团之一。因为他是数百年前昊清国的象征——诸葛敬我组建并指挥的军团。
现在近卫军在邯郸城四面的四个卫城各驻扎了一万人。在邯郸城里则有六万人。平日里负责邯郸的城防。还有一些特别挑选出来的精锐则是负责守卫皇宫的禁卫军。
除了近卫军的十万大军之外,邯郸城的九门提督府还有两万警备军,负责邯郸城的日常的管理和戒严。
经历了数百年的和平,邯郸周围的四个卫城也都渐渐发展成了规模不小的城镇。常驻的人口也都过了四十万。
邯郸城主城内加上周边四卫城的常驻人口,还有都城周围的军事力量已经绝对超过了八百万人。
而常年往来地流动人口、商队更是无法统计。
邯郸城东南的定军侯府是一座非常庞大的豪宅院落,厚实的铁杉木大门被涂成了红色,展现出一种铁血的气势,大门上印着的家族的徽章——一只火焰中的腾飞的鸟!
身为昊清帝国的百姓,每一个人都清楚那只火焰中的飞鸟代表着什么!
那代表着无尽的荣耀和光辉!代表着昊清国民的敬仰和铁血的威严!这个火鸟张氏家族,在帝国近千年的历史中,一共涌现出了近十位帝国元帅,每一位都是杰出的军事家和战略家,为帝国的开拓和守护疆土立下了赫赫战功!
先帝朱重八在临终之时就对现在的昊清皇帝朱志说过:“火鸟张家,是帝国的柱石,你一定要爱之敬之!”
这样的一个家族,经过千年发展,家族的府邸几乎形成了一座城中之城,庞大的宅院远远近近连着一个个鳞次栉比的院落与园林,分布的各种楼房,园林建筑、池塘与山石,美轮美奂的向四周延伸开去。
在这昊清国除了皇族外的第一家族建筑群里,一个院落的正中跪着一个青年男子。往近了看,他的膝盖下居然是一堆碎石。他的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估计已经跪了不少时间了。
这个院落的正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悠闲的画一幅竹子,而他面前也跪着一个人,这个人看着院子里的青年,脸上挂满了担心和不忍。想要说些什么,但终于还是跪着,俯下了身子。
“扑通!”院子里跪着的青年人终于支持不住,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父亲!延庆他……”跪在正厅的中年人此时终于忍不住了,悲声道。
画竹子的老人一点也没有停下手中之笔,他淡淡的道:“担心什么?你的宝贝儿子死不了。”画完竹叶的最后一笔,缓缓的把笔放在书案上。“与其在外面把我们张家给毁了,不如现在死了倒也干净。”
老人拿起书案上的画,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叹了一口气道:“哎,还是达不到遁‘一’的境界。”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中年人,皱眉道:“作为我的嫡长子,我从小就悉心的教导你,希望你能把我这一脉发扬光大。可是你呢,论武你及不上大房的信;论智你及不上你三房的礼。现在更养出这个连家族都要出卖的逆子,你还有脸跪在我的面前吗?”
“父亲,您先不要生气。孩儿实在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啪!”的一声脆响,跪着的中年人整个人被扇飞了起来。“咚!”的一声,狠狠的砸在了地上。他不顾嘴角流下的血,爬起跪倒,不住地叩头道:“父亲息怒,父亲息怒,儿子不孝,惹您生气了。”
白发老人叹了一口:“智儿,为父还没有老到糊涂的地步,你心里想什么,我很清楚。延庆如果不是得到你的首肯,又怎么敢把延民化名去‘战神书院’的事偷偷的上告‘一品堂’?到现在,大房的二管事刚刚离府,延庆身边的刘越带着一批死士就跟着消失了,你敢说你不知情?……混账!简直是蠢笨如猪!”
白发老人说到这里双目圆睁,低声喝道:“延庆他年少不懂事,你也蠢到这种程度?你觉得大房绝了后,我们二房就可以得到定军侯的爵位,你或者延庆就可以当昊清国的元帅了?张智!你要知道,家族才是我们的根,树倒猢狲散,没有张家这棵大树,我们会有什么下场,你觉得皇室对我们张家不会斩尽杀绝吗?”
叫张智的中年人顿了顿,还是仰头说道:“父亲,这件事孩儿是经过思量的,这件事如果成功,对我们很有利。就算失败,对我们,对张家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白发老人恨铁不成钢的骂道:“那也是能成功才行,你就没想过这件事你有几成胜算?如果不成,暴露了你和延庆,你觉得你们两个还能活着吗?”
“父亲,儿子计划周详,自问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周详个屁!”白发老人一脚踢翻了桌案,“张信是什么人?他这次只让他的管事带着十几个护卫去保护他现在唯一的儿子,你觉得合理吗?这根本就是一个圈套!以你蠢笨的脑袋难道想不明白,忠勇伯邓笑平的儿子邓逸臻明明是‘战神书院’的首席,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的去接近一个纨绔子弟?张信用后脚跟想都知道他儿子的真实身份被暴漏了。那你说又是谁知道他儿子的真实身份并上报朝廷呢?知道内情的只有嫡系的这几个人!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张信怎么敢随便怀疑调查这些人?所以他才忍了四年,直到现在才打开他的网,引蛇出洞,而你这个蠢货就照着他的圈套往里钻,你……你……”
连怒带气,白发老人说到这里已经气的说不下去了。张智猛然醒悟,他膝行到老人面前,惊慌的问:“那……父亲……现在……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你现在知道怕了?……不要慌!刘越那一伙人刚出邯郸城没到十里堡,就遇到了后明国的奸细,他们奋勇杀敌,已经不幸全体成仁了……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是你的父亲,自然会为你谋划,以后要干这么危险的事,之前一定要跟我说。不然,如果哪天你真闯下滔天大祸,哪怕你是我的嫡子,我也不会手软,你一定记住!”白发老人站起身来,看了看院子里躺着的年轻人,叹了口气道,“把延庆抱回他自己的院子,让他明白愚蠢的人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告诉他,一个克死自己母亲,克死自己兄长的纨绔子弟,就算我们不动手,族里会让张信把族长的位子传给他吗?……”
张智恍然大悟:“父亲英明!”
…………
因为种种误会得以幸免的张延民此时把随行队伍以两人一组,分四个方向在官道周围警戒,他们每半个时辰就会用张延民单独约定的声响向车队报平安。此时,随行的侍卫已经知道马车上的是侯爷的四少爷张延民,虽然连夜赶路,不得休息,但是却毫无怨言,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
一夜紧张,随时准备使用自己特殊能力的张延民有惊无险的在翌日天微亮的时候赶到了邯郸城的西城门,在城门开启后,和大批等候入城作买卖的商旅,及赶早市的农民鱼贯入城。
看着西城门跟自己一起进城的大批百姓,张延民不由的暗笑自己的过度紧张。但是他不知道,如果不是对手错估了形势,死神差点和他来一次亲密的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