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几拐之后,只见到一个大寨,有三面靠悬崖,悬崖有如刀劈般陡峭,不生草与崖柏,又都奇高,白云绕山,褐壁千丈,飞鸟难越,浑浑然如顶天立地的门板,不声不语,只硬挺挺的在霞光中显出山的雄壮和伟岸,让人心生退怯意,又起征服欲。寨前则有一排栏杆,长有五里,高三丈有余,都是几百年的等高杂木棒相连而成,密不透风。寨门之上龙飞凤舞写三个朱色大字——山环寨。
未进寨,既有三人袒胸露乳,领着一群人来接,那三人又不见贼首,心自疑惑,又不敢多口。
辰逸却是问王五到:“这许多人中,有那山寨前首领的,你便告诉我,我一并除了,免得以后许多事。”
王五便指了几人,手指之处,被指之人须臾肚穿而死。可怜那几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死到临头,却是不知,竟是死的不明不白。倒也得个囫囵尸首。那王五大喝一声说到:“此少侠乃是新大王,有不服者,前面那几人便是下场!”剩余众人纷纷叩拜不提。
只说那寨内被掳掠而来的女子,听到此说,多数喜不自胜却又低头自叹,有的是要寻死追贼首而去,找那三尺白绫。众女之中跑出一素衣愁容女子,在王五面前站定了,细细看了几眼,竟掩面哭咽了起来。那王五跨一步抱住该女子眼带柔情的看着她,而后抚摸着她滑泪的脸说到:“媚娘,那贼人死了,再没有人能分开我们了......”
辰逸咳嗽一声,王五缓过神来,便拉着媚娘过来行参拜大礼。“免了,免了,领路前往议事大厅。”辰逸说到。
继续往前走,两旁屋舍齐整,颇具规模,又有小山几座,皆翠绿,又有小桥流水,卧波拱桥。行两里左右,显出一厅,飞檐斗拱,浑体朱紫,其势恢弘,霞光之下熠熠生光,又有合抱通圆承重石柱落地。进内,一匾刻三个入木三分透朱字——守义厅。下有一椅乃一木而成,浑然一体,不见缝隙,高于大厅大理石地面,边上四层盖木石质阶梯与地相连。大厅左右各列三个较小座椅。
无法,辰逸只得坐了上位,李明坐了右起第一位,铁四做了左起第一位,王五坐了右起第二位,坐定。其余人众在厅外候令。
辰逸身体微微靠右,说道:“那些妇人如何处置,各位可有良法?”
“要我的意思,都驱下山去。”李明翘着腿说到,另二人虽显出不同之色,只是碍于这二当家的脾气大,也不敢发心中之言,只得闷不做声。辰逸见此局面只得补一句道:“各位只说无妨,我这李三兄弟只是言语凶些,却不是那般不讲理之人。”王五沉吟一会说到:“这些妇女,若是就此驱下山去,无钱无人命休矣,我看可留在山上,做些缝补浣洗之事。”那铁四也说到:“王当家的说的也是不全,我看也可给予那欲要下山之妇人盘缠,并送至山口,让其各回各家。”
“既如此,此事按二位所说之方法处理,散会之后王五去安排。”
“这么多的兄弟需要吃喝,我们也不能成善主,大家可有甚生财之道么?”辰逸又说道。
“难不成我们继续拦路打劫不成?”铁四心有不快,随口说到。“铁当家这是心有余悸暗有所指阿,我看我们山上树木繁多,又粗又高,可伐而卖之,山石亦可效仿此道。”王五补充说。
“这却是个不可持续之道,坏了这山清水秀也不见得能有许多钱财,依我看,我们把那过山路,修成大道,方便过往人员,方便之余便可只需守住两边进山之处,即可坐收钱财,岂不是无本万利又一劳永逸之法?此乃劫亦有道哉。”辰逸说到。
“此法甚妙甚妙”铁四王五在下附和道。
“只是这般收取过路之费,也不取穷苦人的,只收那富贵人家。有不从者,先恐吓即可,若仍要钱不要命,那就杀一人以儆效尤。只是不得强抢妇女。”辰逸说到。
“谁敢强抢,就别怪我剑下无情。”李明说罢,把那仙剑一挥。看的厅外之人胆战心惊。
“属下得令。”
“此厅座位,尚未做满,铁四日后你可举荐二人,王五你却只能举一人,可有异议。”辰逸说到。
“属下无有异议。”二人回到。
“我和二当家的明日有事须得离开几日,你二人责任重大,可应付的过来?”
“但请大王放心,我自处理得了。”那王五回到。“师父我却是和你们一并离去?”铁四面露难色问到。“你暂且留在此处,我与你一样东西。”辰逸说着给了铁四一根漆黑短棒。
“若无其它事,就此散会了吧。”辰逸说到。
“属下尚有一事。”王五说到。
“但说无妨。”
“这守义厅乃是那已死贼人所起名所写,我看可换掉,改为二龙堂如何?”王五说出心中所想。
“此事当可,交于你了。”“散会。”辰逸说到。
铁四王五各做其事不提。
说辰逸李明二人,牵着龙驹漫步巡看山寨。辰逸对李明说:“这大陆和平了几千年的时代要结束了,我们可得做好准备阿,不期那天就大战起了。”
“大家都是命一条,怕他怎的,生死在天,不服就干,何必生这许多忧愁!?”李明回到。
“你不懂,你不知那种大战的破坏力,几千年前,那场血战,似我等功力之人,多如牛毛,绝大都化成了灰灰。”辰逸说着,用手抚着龙驹的鬃毛,一下一下又一下,眼神变幻不定。
“哼,这九年,只喂马劈柴,日子都淡出苦水来了,师父又不曾教我们飞天之法。这般功力,能怪我们么?”李明说罢,把身一转,牵着龙驹走了。
辰逸只得苦笑说到:“你这般心性,日后或有许多麻烦。”说罢牵上龙驹沿着那崖后之路,慢慢走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