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幻真大陆,两大国势力交汇处的中等国家跃启的一个中等修真派岳剑门在夜幕里盖上了一层白霜,一间屋子里说着些什么。
“辰逸,醒着?小翠和狗蛋都要结婚了,十六七岁的,奉子成婚。”
“他俩从小相好,青梅竹马,你是不知?何况他人情事,于你何干,唯有祝耳。”
“细细算来,自八岁上山以来,晃晃间竟度了九年春秋,这许多年,我们却只是喂马劈柴,何时才能御剑周游世界,何时才有动地之功?”
“修仙之人,岁月浩长,又何叹这一时,打好根基,来日方长。功力不够,世界再大,你出门就被废,还想去看看,你是有多年轻?”
“......”
“想当初,于百人中脱颖而出,是何等意气风发,豪气万丈,夸下海口,学无所成,定不回家。不期这婚事却也逃不掉了,那狗蛋小翠却有几分情谊于我,况你我父母连日来信催之。”李明说着竟坐了起来。
“明日我便同你前去师父座下请假,只是,这些月来,常有敌国势力来探,恐假日不多,你我身为岳剑门一员,还得以师门为重。”
“这是当然,我便睡了,明日还有许多杂事。”
翌日,天尚微明,屋门便就开了,仍有间断打鼾声传出,只有一人出得屋门来,霞光投下,映出一中等身材男子,你看他束发高冠散在后,额上却有光影动,双眼映霞灵气足,布衣着身意逍遥。
只见他笑叹着出了门“昨日夜里,却也说得勤快,却也不知现在梦游在何处了。”
喂完马,劈完柴,天已大亮。李明这才出门,只得摸摸头笑笑打着哈哈道“当我昨夜里啥都没说,你啥都未听见......嗯,为何多劈了这许多柴火,铡了这许多草?”
“这喂马劈柴之事平日只在你我,你我这一去,虽短仍需几日,自当如此。”
“还是你想的周全。”
两人谈笑着出了院子。
“那不是盈盈小师妹么,她定知道师父在何处。”辰逸对着李明说道,李明却把头扭到了一边。
那小师妹长的身材曼妙,鹅蛋脸里眉毛弯弯如柳叶,丹凤眼含情,高鼻梁勾人,浅红小嘴似有无限语。
“小师妹,你可知师父在何处?”辰逸微露着笑容问道
也不知是霞光还是其他的什么,小师妹的两颊泛起了花朵,如刚盛开的粉色蔷薇似的。浅红的小嘴张闭着回到“辰逸师哥,我爹在后山呢”倒也不多说,匆忙地迈着步子走开了。
“小师妹目中无人啊,只叫了你却不看我,真是过分。”
“你却好意思说,师妹到时,你是比谁都羞了,看你这膀大腰圆的汉子......”
“你别取笑于我,你心里不也有个文君么?这番婚事,她也要从荟莲宗回来。”李明说完,大步走了。是阿,也是好几年不曾与文君相见了,不知是否出落得亭亭玉立了,也不知她喜欢我准备的礼物否。辰逸这般想着跟了上去。
那小师妹,尚未走远,只是倚在廊门边,赏着那鲜花,嗅着花香,双手却揉着衣角,偷偷地看着二人,又不时低下头,自顾自的嘀咕些:这花虽好,花期却短,未有心上之人相伴,好不寂寞之类的话。
话头一转,岳来厅里多了三人。
“此去一路,多有险阻,又值多事之秋,为师送你二人仙剑两把,回气丹几粒,只是此剑催动须得不少功力,不到万不得已关头,不得相用。”双眉如燕,眼神却凝重的中年男子说到。
“徒儿谨记师父教诲。”两人说着起身接剑,便要告退。
“用马厩里的那两匹龙驹赶路,免得人说我们岳剑宗无物。”
两人自是喜出望外,又行一拜,方才退下。不时,一个菇娘,脚步生风的走了进来。正是小师妹,那精致美丽的脸上透着好奇,“父亲,辰逸师哥找你所为何事,方才看他和李明师哥骑着龙驹一阵风的飞走了。”
“好女儿,人家回家娶亲去了。”
“娶亲,和谁?!我怎从未听过,也不曾听师哥说起过,为何不曾说起过......”正说着,头便低下了,及腰的长发也掩了两颊,眸子只盯着地板,觉得那阳光耀眼,直用那脚乱跺,声音是越来越小了,到后语气里竟带着几分凝噎。
一只大手拂过盈盈的乌黑的头发,那男子笑呵呵的说道:“傻孩子,不是他,是他小时候的玩伴。”
“真的?”她见他父亲笑着点点头,接着说道“父亲你这坏人,明知女儿心思,却这般不把言语说的清楚,害的女儿出糗。”说罢,脸色一红,竟舞动着莲藕似的手臂,挥着小拳撒娇般追着父亲喊打。
“盈盈,为父当知你的心思,这辰逸,样子倒也凑合,心性也还不错,悟性上佳,只是......”
“只是什么......,父亲!你又逗孩儿了,话只说一半,下次不与父亲说话了。”盈盈说完嘟着嘴,自把身子转到一边去了,做出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这妮子,倒是有了心上人,就忘了爹爹了,也罢,告诉你也无妨,有一女子叫做文君,是你辰逸师哥指腹为婚之人......”那男子坐上了千年樟木做的椅子,抚着那茶盖,看烟气徐徐,又摸着亮的发光的椅子一角,等待着些什么。
短暂沉默之后,盈盈打破了微妙的气氛“父亲,即便如此,爱这回事,是能因为这样既放弃的么,我偏要争上一争,胜了自然好,败了亦不会因为不曾努力而后悔。”盈盈并不是对着父亲,而是面着那投进大厅的阳光说着。
“你飞叶宗的天强哥哥时常来看为父和你娘亲,不也就是为了寻个借口看看你,为父看得出他对你颇有几分意思,人亦不错,门当户对,只是有时鲁莽了些,也不知怎就不和你心意,要不女儿你......”
“父亲,你却怎得这般说,女儿人生大事,可能这样将就?我就告我娘亲去,看她如何训你。”
“傻孩子阿,这也便是你,犟得为父无法。”那中年男子,背着手,踱着步走出了大厅。只剩盈盈一人,那双丹凤眼幽怨又笃定地着看厅外那一排盛开的牡丹想着心事。听得那蜜蜂嗡嗡叫恨不得把它赶走,又怕惊扰到了翩飞的蝴蝶,心绪是更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