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泼皮牛二认识,名叫麻三,据说她妈生他的时候不小心夹的狠了,所以脸有些不正,脑门子有些尖,脸却可了劲的往左偏,因此他看人的时候,总是侧着左半张脸,号称赖一半。
这麻三就住在秦淮河畔,平日里也不事生产,纠结了几个狐朋狗友,以欺负乡下来的乡民为乐,当然坑蒙拐骗的事情也不少干,是乡农避之不及的破落户,以前的牛二也没少被他们欺负。
麻三虽将牛二拦住,但是眼神却撇向了依旧站在船头的莹娘,眼神里满是贪婪之色,他早就对莹娘垂涎三尺了,不过莹娘既然敢在秦淮河上做这等买卖,自然也是向上边的老爷交了银子的,不好用强,他只是一个小泼皮无奈,但是那些可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因此将主意打到了牛二身上。
牛二瞅着他麻杆一般的身材,心中暗自奇怪,以前的牛二怎么会被这样一个怪胎欺负?真是白长了这么大的身材。今天是怎么了?先是挨了老婆子一扫帚疙瘩,接着受了一个凡人女子的恩惠被“逼”吃了两个剩馒头,肚子里正憋得火气,现在竟然有人还敢来找他晦气?真当他这个魔王是泥捏的不成。
牛二不怒反而笑了,正愁怎么挣银子了,就有人巴巴的送上来,活该你倒霉。
见麻三将牛二拦住,莹娘脸色顿时变了,忙从船上冲下来,一把将牛二拉到身后,像是护着犊子的小母鸡一般,拦在牛二的身前,怒气冲冲道:“你们怎么回事?怎么尽欺负人?这里谁不知道牛二根本没银子,有本事去找那些老爷官人要银子去,欺负一个傻子算什么本事?”
牛二一阵的愕然,看着俏生生发着雌威的莹娘,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今天挨了扫帚疙瘩,吃了剩饭,难道还要受到一个女人的保护不成?自己这魔王当的也太憋屈了吧?傻子?自己在这丫头眼里就这德行吗?
“嘿嘿,他没有,难道你也没有吗?当然,如果舍不得银子,陪哥几个一宿也行。”麻三的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了莹娘高耸的胸脯上。
“就是,也陪哥几个一宿,哥几个保证,让你比伺候那些公子官人们还要舒服,哈哈……”另两个泼皮也纷纷叫嚣。
莹娘气的浑身颤抖,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哭出来,不管怎么样她也只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如何能受得了这样的污言秽语。牛二如何能看着她被欺负?冷笑一声,将莹娘拉到了身后,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接着冷冷的看着麻三。
“你想要银子?”牛二心中虽然压满了怒火,但是脸上却平淡如云,没有半分火气。
“没错,怎么?你有银子?”麻三眼睛顿时一亮。
牛二微微一笑,道:“过来。”
麻三没想到其他,以为有银子可拿,顿时欢喜的走了过来。“啪……”然而当麻三刚走到牛二面前,一只大耳刮子瞬间落在了他的脸上,将他麻杆儿似的身子打的转着旋儿栽倒在了地上,吐出了两颗大牙。
麻三蒙住了,跟着他的两个泼皮也蒙住了,周围看热闹的,尤其认识牛二的都蒙住了,这还是那个憨傻呆痴,空长了一身肉架子跟面蛋似的牛二?
莹娘也惊愕的看着牛二,拉着牛二的小手一阵的颤抖,似乎觉得不认识牛二了一般。
“牛二?你疯了?敢打我?我看你是不想不活了,还发什么呆,快给老子要废了他。”麻三坐在地上,满嘴的血沫子,状若疯癫。别人打了他还好说,反正在秦淮河边混,遇到惹不起的也经常挨揍,但是挨了牛二的揍却让他觉得受了奇耻大辱。
经麻三一提醒,那两个泼皮才回复了过来,一个抽出了腰上别着的短棍,另一个则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狞笑着向牛二冲了过来。
一见动了刀子,周围看热闹的人乌拉拉的一下全跑光了,站在远处伸头缩脑的观看,怕出了人命官司,自个也跟着倒霉。
莹娘也吓住了,紧紧的拉着牛二的胳膊,攥的死紧,让牛二几乎腾挪不开,不过他可魔王,就是站着不动,这两个泼皮也别想伤到他。
将莹娘护身后,一伸手就捏住了拿刀的那个泼皮的手腕,手上一用力,将这泼皮捏的哇哇直叫,刀子掉在地上,鼻涕眼泪都掉下来。另一个泼皮见同伴受制,将手中短棍舞的混乎,当头就向牛二打来,牛二也不废话,一脚将身前的这泼皮送了过去,那泼皮刹不住,顿时两个泼皮成了滚地葫芦。
然而不等两个泼皮起身,牛二便大步走了过去,一人一脚,噗通噗通……将两人都踹进了秦淮河里。
虽是阳春,但是掉到河里的滋味也不好受,两个泼皮在河水里嗞哩哇啦的大叫,拼命的扑腾着游上岸,被冷水激灵着的脸色发青,浑身直打摆子。
两人没敢再找牛二报复,惊恐的看了牛二一眼,便一道烟似的跑了,虽然不是会家子,但是两个泼皮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就牛二那两下子,分明没怎么用力?他们要是敢再冲上去,那纯粹是给自个找不自在。打破脑袋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这牛二怎么一下子变这么厉害了?
不仅仅那两个泼皮,远处躲在一旁瞧热闹的闲人,认识牛二的也弄不明白。
麻三还在发愣,他怎么也没想到就一阵没见,牛二怎么变的这般生猛了,等牛二再看他的时候,想跑已经迟了。此时莹娘也意识到自己行为的愚蠢,张红了脸,急忙松开了牛二,牛二这才大步的走向麻三。
“你……你想干什么?”麻三坐在地上,望着走近的牛二,狠狠的咽了口口水,屁股蹭蹭的往后蹭。此时牛二那依旧憨厚的脸,在他眼里仿佛比恶鬼还要可怕。
牛二停在他面前,脚步迈的有些大,一脚好巧不巧的正踩在麻三的裆部,麻三顿时发出一阵鬼厉似的嚎叫,使了劲的搬牛二脚,可是牛二的脚跟铁柱似的生在那里,他怎么如何能搬的动?疼的他可了劲的哀嚎,脸都抽到一起,鼻涕眼泪全都流了下来。
“扁啦,扁啦……,牛爷爷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在也不敢了。”要害部位被人踩在脚下,麻三也顾不得脸面,只是放声大叫,无比凄惨。莹娘涨红了脸,不敢再看。远处观看的人,不由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那些依窗瞧看的青楼女子到是大方,听到麻三的叫声,只是掩嘴轻笑,不时的还低头相互低语几句,看她们脸面羞红的样子,显然说的不是好话。
牛二暗自摇头,这古代的裤子太宽松了,就是猥裤也异常肥大,这也太没什么安全感了,难怪后世男人短裤也大多都紧身的,估计也有这方面的考虑。而且,牛二面色古怪,麻三这骚人,竟然连猥裤都没穿,也活该他倒霉。
没错,他就故意的。
“刚才我好像听见说什么银子?”牛二脚下拧了拧,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解的样子看着麻三。
滋?麻三倒吸了一口冷气,脖子上青筋直跳,痛的几乎要抽过去,哆嗦着说道:“没……没什么银子?”
“嗯?”这可不是牛二想要结果,牛二脚下再次拧了拧。
“不不不,爷爷听错了,是小人孝敬爷爷银子。”麻三整张脸都看不成,为了让牛二赶紧松脚,一股脑的将怀里所有银子全都掏了出来,放到了牛二面前。
晕了,才二两,不到三两的样子,而且大多都是散碎银子,还有不少铜板。自己一个魔王出一次手才这么点银子?牛二恼怒异常,脚下狠狠踩一脚才松开。
麻三立刻弹跳起来,又是揉又是跳的,身子都弓成虾米,半天不得消停,有好奇的忍不住往麻三裤裆里一看,好家伙,裤裆上都出了一滩血了,看样子就是好了,怕也没什么用了。再看牛二,一副混不在意的模样,顿时心里都直打鼓,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过这个家伙?一直狠的人那不叫狠,一个傻不愣登的人,突然之间狠了,那才真的叫狠,因为你琢磨不到他的底线。
麻三好半天才消停,下面疼的撕心裂肺,可是见牛二就站在一边斜着眼睛瞅着他,想走又不敢走,最终一咬牙,挪到了牛二跟前。
“牛爷,你还有啥吩咐?小的照办就是了,小的伤的挺重,得赶紧去瞧大夫去。”麻三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也不敢擦一下,他刚才感觉到了,如果牛二再下脚重一点,那玩意就彻底的不能用了。小人物最大的优点就是能曲能伸,一见对方惹不起了,不在意姿态放的有多低。
牛二倒是差异的看麻三一眼,怪不得这麻三在这秦淮河边横行这么多年却能活的这么久,要知道这秦淮河里每天莫名出现的浮尸多了去了。光眼力劲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不过这并不妨碍牛二对麻三的不爽,就这么点银子,还废他出了一次手,这******也太让他这个魔王掉价了,这麻三的剩余价值他要是不榨干,他就白当这么多年的魔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