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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冬天,雾是这个地方的迷恋者,使这样一个偏远的小镇充溢着自然的神秘气息。冬晨,雾在这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总要纠缠到快要到正午才夹着尾巴消散于天际。

清晨弥漫这深冬的刺骨寒气,似是在诠释温暖的重要性。镇上还沉寂在一片祥和的宁静里,但秦然却受够了这样寒冷的宁静,他讨厌却无奈这般现实的存在。夜里秦然写下自己也许是最后一则的日记,矛盾的思绪促使着笔尖在纸上断续的跳跃,不知道自己应该平静的还是有前兆的去往另一个世界,纠结于不舍与坚决之后选择倾诉一段自己心底的情与爱当作最后的故事期待着离开后的被发现。

朦胧的天色下早已被厚如棉的白雾给裹得严实着。秦然装扮着与白雾同样的颜色,静静地踏出本应温暖的房间。尤为宁静的气息使他不得不暂时稍稍打破一刻。待到他走上公路站定好最佳位置后才能恢复那宁静。

母亲是一个非常好奇的人,岁到中年更是对自己想知道的事进行一股劲的刨根问底。今早因为母亲内急,上完厕所看到大开的房门,想知道是谁这么早起,起来干嘛,起先母亲以为是外公,但他走到大门口看到的面孔是儿子。

秦然一身白色着装站在乡村公路中央张开双臂向着消失在迷雾中的路尾巴,而且还紧闭这双眼。

母亲惊恐的大叫道:“秦然你在干什么,快跟我回屋。”她赶忙凑到儿子身旁将秦然往回拽。

“妈,我就想知道在这样的雾天里车子会不会撞上我。”

“我的傻儿子,你都把自己搞成跟团雾似的,车子能不撞上你吗?”

“如果车子真的撞上了我,那就说明老天要我死;如果车子没有撞上我,那就表明老天要我好好活着。”他在母亲拉拽下为自己辩解道。

“你的什么狗屁逻辑,自己想要自己死还能死不了,关老天屁事。”

“妈,不懂我心里的感受,拥有这样的境遇,我确实不知道该如何,而你们每次都是那些没用的言语让我看开心态,我做不到,因为你们体味不到亲身历经的痛。”

“我怎么就不明白了,你不就得了个少白头,有什么大不了的,现在不很多这样的人照样很快乐的生活,你为什么就不能?”

秦然没有再言语。他知道母亲没有办法,当然也不会理解,因为他说的境遇,少白头仅仅只是一抹因境遇而褪色青春色彩。没用人能真正懂得他失去热闹后孤独承受寒冷宁静的心。他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靠着窗户依靠下来盯着自己的初中毕业照,偶尔回首去看看窗外那如棉花凑在一起的迷雾。

妈妈嘴里嘟嚷着:“傻孩子,做母亲的怎么可能不明白你的心。”走上前探出脑袋,没有瞧见路人,伴随着一声木嵌的嘎吱声,房门在母亲的扭力下慢慢合上,一切又仿佛回到了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楼上房间里的灯开始一一被点亮,儿子和妻子的对话早就被从窗缝钻进的寒风带进了秦达耳里,秦达并没有掀开被子冲下楼去参与这场可能是他这一生的后悔,只是清醒的躺在床上沉思着自己曾经的忽视。听到儿子秦然回到房间后却没有从房间里传出一丝动静,心更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他爱自己的儿子却默默的爱,在秦然心里却形成了相反的父爱。

窗外的雾色变得更加浓厚起来,在细细的窗缝间细细碎碎的挤进些寒气包裹着房间里的一切,很冷,像冰窖一样,连气息都是冰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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