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谌以为自己可以认真完成一封信,结果不行。他正在给自己年幼时住的那家孤儿院的老院长写信。院长年事已高,并且自己已经很多年没回去过孤儿院了。凌谌还是大学生的时候,很喜欢跟孤儿院的孩子们玩,想着无论钱包里有多少钱都投到孤儿院的爱心箱里面,那些日子距离现在仿佛已经很远了。凌谌觉得,在自己还有能力的时候,还是要多支持一下孤儿院的发展。可能自己有能力支持孤儿院的时间也不长了,公司现在危机那么大,说实话凌谌不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支持孤儿院,虽然凌谌一直在付出,但是以前毕竟力量微薄,现在有钱,家里人也全都不在了,孤儿院就是凌谌小时候呆得最长时间的地方,所以手里有钱以后,凌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孤儿院,孤儿院就是凌谌第二个家。或许是第一个。
凌谌准备在信封里夹入一张支票,这是他现在能支付得起的最大数额了。信才写到一半,凌谌发现自己感受到一种很剧烈的心烦意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病了。现在是五点过五分,平常凌谌这个时候都已经是醒了的,应该不会有什么生物钟的冲突问题。而且自己已经有这样一个病了,难道还能在此基础上再产生什么心理问题?
凌谌把没喝完的咖啡倒到水池里,咖啡竟然在水池里很奇怪地变了颜色。自己平日习惯早醒就喝一杯咖啡,否则精神不振,今天竟然觉得咖啡有点恶心。
突然凌谌觉得应该给冯慕打个电话,像以往大学时一样,凌谌觉得心里不舒服,难过的时候除了安晴就只能找冯慕聊聊了,现在他心里确实堵堵的。
然而凌谌现在还想不通昨晚的事情。
****
“我们现在已经掌握了长新的罪证,你准备怎么用?我觉得要尽快地交给警方,不然我们也有危险。”凌谌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冯慕还是决定试探性地和凌谌聊聊。
“不能用,暂时还不能用,我们只有长新一个人的罪证不够,这份证据完全没有有关于长胜的字眼。如果不能把长胜也定罪,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凌谌很奇怪冯慕竟然没有想到这一方面。
“那好吧,今晚先这样吧,我们最好离开这里,不宜久留。”冯慕招手呼唤服务员买单,但是服务员恰巧转过身去了没有看见,这酒吧十分安静,谁也不忍打扰大家,所以冯慕决定自己起身去吧台付账。
他一离开,他的手机又响了,为了不影响其他顾客,凌谌下意识地不看号码接了起来。
“喂?你在哪里。”这是一把凌谌觉得很熟悉的声音,但是一时想不起来到底是谁,只是觉得听起来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哦,不好意思,我不是冯慕,他刚刚走开了,或者我可以让他稍后再给你回电话?”
对方什么都没说就挂断了……
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一听到自己的声音不是冯慕就立马挂机,冯慕怎么会有这种朋友,不过怎么说人家都是打来找冯慕的,不想跟其他人多废话也很正常。奇怪的是,来电的人,凌谌好像认识,声音很熟悉很熟悉,凌谌却一直想都想不起来是谁。
冯慕很快就回来了,凌谌刚想开口告诉冯慕电话的事情,自己的电话又响了。凌谌还是决定先接起来。
“凌总裁,是我。”凌谌想了好几秒才想起来这是长新。
“有何贵干?”凌谌觉得自己还是小心一点和长新说话比较好。
“听说你那里有点我的东西,不知道你可不可以还给我?”长新的语气很轻松,轻松得有点恐怖。
“没有,我这里只有一些我的朋友用性命换来的东西。它属于我。”
“我以为他只是你的一条狗。”长新轻蔑地笑着。
“死心吧,我不可能给你的,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到此结束。”
“这,恐怕不行,我们之间的协约,不是你想断就断的。”
“我不是赔不起违约金。”凌谌理直气壮地说。
“噢?恐怕你真的赔不起,我在我们的合约上写上的违约金数字,是你把现在的亿集团卖盘都付不起的,希望你下次签约的时候好好地看看条款,小朋友。”长新的恐怖原来不仅仅止于他的语气。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凌谌一旦毁约,真的可以直接申请批破产了,结局一样是亿集团清盘而已。
凌谌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又好像联想出什么来。
刚才冯慕那通电话,来电的人是长胜,他们两父子的声音很相近,都有一种令人害怕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