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焦虑和**,还有深深的怨恨,这说明凶手还患有“解离性人格”,很可能经历过一场躯体与灵魂的搏斗,但最终还是选择遵从住在灵魂深处那头恶魔的指令,他也意识到此后很难再停止下来。
“解离性人格”,也就是所谓的多重人格,是一种由心理因素引起的人格障碍,多因情感创伤引发,尤其是童年时期的精神创伤。
简单点解释,即是说由于“本格”〈未发生分裂人格之前的人格〉无法承受某种心灵创伤,从而分裂一个或者多个人格来替本格分担,它是一种潜意识里的自我疏导。
分裂出的人格与本格彼此之间是独立的、自主的,并作为一个完整的自我而存在。
本格也许知道有其他人格存在,但当其他人格主宰身体也就是成为“主体人格”时,他的所作所为本格通常并不知晓,从而会形成一段时期的记忆断层。
分析了凶手本质的一切,方郭雄开始要去追寻更加神秘的迷团。那棵被闪电劈断的槐树,拥有着一个“神灵诅咒”。
这个诅咒说起来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后山上有一座天山寺。老一辈说,槐树就是那时候栽的,距今也有上千年的历史。据说这棵千年槐树颇有灵性,镇里世代人都尊它为树神,逢年过节都会去烧烧香,拜一拜,祈求好运。
后来80年带初,不知从哪跑来一个疯和尚,把那里当成了自己的栖身之所。他整日疯疯癫癫的,但却把天山寺修缮得有了些模样,他自称是树神的守护者,对一些经常爬到树上捣鸟蛋的孩子大打出手,但对上香拜树的人态度极好,逐渐地小镇的人便稀里糊涂把他当成天山寺的住持。
由于小孩子不懂事,常常用尖石头和随身揣着的削铅笔的小刀,在千年槐树上刻字留念,还让大人们给他们照相。
结果被疯和尚看到了,他追着孩子们辱骂暴打,当地有居民去和疯和尚撕扯起来,疯和尚寡不敌众,于是诅咒他们一定会遭到报应,说她们伤害了树神,破坏了佛门圣地的安宁,以后都会不得好死!
也怪,不知道是因为受了惊吓,还是树神真的有灵性,几个孩子当天晚上都肚子疼、发高烧,后经过高人指点,还是去寺里给树神上了香,烧了些纸钱,孩子们这才化险为夷。
直到1998年年底,那棵千年槐树被国家文物保护组织列为省级文物重点保护对象,镇里就此又将天山寺修建起来,请来一些和尚充当门面,将那里开发成一个旅游景点,无名无分的疯和尚自然就被赶走了。
被重新修建的天山寺类似一个四合小院,由一个门房、一个正殿和两个偏殿组成,整个寺院占地面积不大,但院中间那棵槐树却异常雄伟。
大概有十层楼那么高,要五六个成年人才能把它围住,周围栏杆上系着无数条用来祈福的红布条。小院里香火缭绕,围墙上画着佛教标志图案,寺院氛围甚浓。
三个月后,小镇发生了特大奇案,天山寺好端端的在一夜之间大火绵绵,不出几个小时便化为灰烬,原因还一时不详。
接着一个礼拜,小镇又出现**案,死者是在寺庙的地缘被凶手惨遭毒手,一时让小镇的人陷入恐慌。后来,大家一致都认为凶手是那个曾经被赶出小镇销声匿迹的疯和尚所为。当然也许他就是个疯子,做事本就没有什么逻辑可循。
可对于寺庙的离奇失火,那是怎么回事?一个诺大的寺庙竟会被人某明引燃骤火,是人为现象?还是树神的诅咒?
对于这一系列的追究和疑惑,方郭雄更多的是好奇。他是受过高等教育,在大城市学习社交过的,不相信封建迷信之类的事,对树神一说相信是以时代运转而改变的一种看法,对于那个神灵诅咒更是一笑而过。
方郭雄和夏君在废墓边徘徊了几循,他们忽然看见土壤里有什么凸陷的东西,上面被封土堆的草所积淀,所以不是很明显,等他们拨开一看,不得了,里面竟然是一个诺大的墓穴。
方郭雄和夏君很快进入了废墓墓室前的甬道内,但是,很快他们发现这是一条极其宽大、修长的青砖大道,但是让他们惊奇的并不是这条光线灰暗的甬道,而是这甬道上的“热闹”。
原来这里横七竖八的站立着各种怪异的尸体,他们的姿势各异,却穿着各种奇怪的服饰。一股难闻的酸臭味立即让进入甬道内的他们赶紧捂住了鼻子,虽然方郭雄见过尸体解剖,但还是已经习惯了用嘴呼吸,因为那酸臭的味道能刺激到他的鼻黏膜。
“典型的尸蜡味道,太少见了,这么多的全身性的尸蜡。”夏君长走到这些尸蜡跟前,仔细观察着眼前的这些奇怪的物体。
“他们的服饰好奇怪!”。夏君疑惑道。方郭雄仔细看去,果然如此,是那种老式的条绒制服,那几具尸蜡的头顶还带着酷似赵本山小品中常带的那种绿色鸭舌帽。
“这些尸蜡是怎么形成的?”夏君冲着方郭雄问。“尸蜡的形成是因为尸体的脂肪组织分解产物脂酸,经皂化或氢化,化学变化而成了脂酸盐,从而在尸体上形成了一层灰白色的蜡样物。
但是形成尸蜡的原因一般是尸体常年泡在水中或埋葬在空气不足的湿润泥土里,在这种甬道里怎么会出现这么多的尸蜡呢?”方郭雄有点茫然的说。
他们继续朝里走,奇怪的事情接踵而来!绕过了那些形态诡异的尸蜡,便到了主墓室前,墓室的门大开着,在墓室的门槛上还坐着一具尸蜡,左手耷拉在门里,而右手则在门外。
“看来这座墓已经被人盗过了!”方郭雄看着那具尸蜡说道。“恰恰相反,这座墓什么都没少!”夏君指了指主墓室。
主墓室在电筒的照射下,变得尤为明亮,这间墓室里陈设极其简单,主棺在中央,而随葬品都堆放在墓室的角落里,但看得出这些随葬品都是些简单的物件,并没有特别精美的工艺品。
“这具尸骨是?”夏君蹲在棺前。“应该是这座大墓的主人,被盗墓贼从棺材里拖出来的。”方郭雄来到棺椁前,看到一具白骨趴在地上的姿势,旁边似乎还有一点点的丝状的纤维物。
“为什么这尸体没有尸蜡化?”夏君疑惑的望着方郭雄,希望他能给出答案。
对于显微镜的认识,很多人都有误区,甚至有人说过,曾经把一根头发放在显微镜下,便可以看到头发上的纹路,但这种试验很快被裁决了,完全是胡诌!
显微镜不是放大镜,它只能观察透明的物体,换句话说任何物体,只有做成透明的切片,才能在显微镜下观察。
方郭雄带来的这个普通的显微镜显然没有研究室里那个双筒的高级,这个老式的单视孔的显微镜看起来有点不方便。
在普遍的情况下,大多数人都是以睁一眼闭一眼,像射击瞄准那样对着显微镜,但方郭雄却是两只眼睛都睁开着,原因是左眼用来观察,看到的镜像可以绘画出来,右眼就是为了绘画,并对比真实的镜像和图像之间的区别。
而现在大部分的监识人员,已经不再具备这样的绘图能力,而是将这个步骤完全交给了电子计算机去完成。
但是,方郭雄还是坚持用手绘的方式,完成了这项工作。
夏君把眼睛凑了过去,看到的显微镜中是一种泛着微微黄色的晶体物质,与方郭雄手绘的黑白色的晶体简直一模一样,夏君看完给予肯定,“厉害,厉害,看来你也有潜力去当画家了!”
“太过奖了,可我没有这么多的艺术细胞,只会临摹,破案与分析才是我的强项,呵呵!”“你画的这个到底是什么呢?”
“这是脂酸结晶,是用那几具尸蜡的表皮做成的切片标本上发现的。”方郭雄说着将另一块脂酸结晶切片放在了一个溶液瓶里,而这块微黄色的结晶体,瞬间变成了蓝绿色。
“这个瓶子里装是?”“是稀硫酸铜溶液,它遇到脂酸就会发出蓝绿色的反应。”“尸蜡通常要多长时间才会形成?”“通常皮下组织要两到三个月,深层脂肪要四到五个月,而全身性的尸蜡至少在一年以上。”
“这些尸蜡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呢?”“这个我还等更深一步一系列的实验,解剖类等。不过根据的我猜测,我怀疑这些人都是中毒而死!”
“中毒而死?什么毒?”夏君问道,脸上陷入了奇怪的表情!
“对,是中毒,是一种可以直接麻痹神经的毒素,叫胡桃麦酸,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这种毒素可以在短期内,致人死亡,并且使身体僵硬。”“毒素存放在哪里?既然这些尸蜡中毒了,那我们进来为什么没有被毒死?”
“你过来看看,墓室和甬道石壁上,其实有很多细微的裂痕,还有一些小孔,这并不是由于年代久远而造成的,而是大墓的建筑者特意为之。”
“你的意思是说毒素是从这些缝隙里渗透进来的?”夏君有点惊讶!“是的!其实,这种胡桃麦酸就蕴含在这座大墓上方的土壤里。”
“那我们为什么没有中毒?”“胡桃麦酸的毒性非常特别,它本身并无毒,只有遇到水,才会产生化学反应,形成有毒气体。而这种毒素的比量跟空气差不多,所以会慢慢沉降,与空气混合推积在墓道中。
而土壤上方的毒气由于被大量的新鲜空气稀释,浓度大大减弱会很快失去作用。换句话说,这种毒气只能在空气相对稀薄的地方才会起到作用。”
“你还是没有解释我们为什么没有中毒?”夏君已经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了。“我现在相信那些尸蜡应该是盗墓贼,盗墓和我们不一样!盗墓贼为了掩人耳目一般都会打开一个很小的盗洞,钻进去,而我们进来时,墓室和墓道完全是打开的。
这样,墓室内的空气含量自然会大大增加。而且,我也多次检查了墓周围的泥土中的毒素含量,可能是我们比较幸运,毒素可能是因为时间年久的反应,已经消耗殆尽,含量已经变得相当的少了。”
“警长,我还有个疑问?就是那具尸蜡是坐在主墓室门口死的,他既然已经打开了主墓室,就证明他是在进入墓室后很久才死去的,为什么他没有很快致死呢?”
“是因为干旱!”“干旱?”方郭雄点了点头,“我刚才说过,这种毒素必须遇到水才能产生毒气,而那几年的连续干旱,使得墓室内的毒气含量大大降低了。
那具尸蜡不仅成功的进入了墓室,而且把主墓里的尸骨拉了出来,但是正当他要展开他的盗墓行为时,他还是被毒气击倒了,所以躺在了墓门口。”
“那主墓室里的那具白骨为什么没有变成尸蜡呢?”“你过来看看主墓室的结构和甬道内的结构,在主墓室的墙壁和弧顶上没有发现任何的裂缝和孔隙,墓主人的棺椁也格外的严密,这些都不足以构成让尸体尸蜡化的条件,相反,那个盗墓者把尸骨拖出棺的时候,它早就是一具白骨了。”
“你是意思是说,这座大墓是为防止盗墓贼的进入,而特意设计的?”夏君郑重的问。方郭雄没有直接回答:“我只是猜测,不是考古学家,墓葬如何设计不是我的专业的范畴。”
可是,让方郭雄唯一头痛的是,这所大墓的随葬品都是些廉价的物品,按常规一般大墓都是有价值连城的随葬品随葬的,如果假设,盗墓贼将那些宝物盗出,可都中毒死于墓中,那那些贵重的随葬品去哪了呢?不翼而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