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那些目视盲盲的工作人员并没有看穿他们,他们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地下室的正门口。那里守着两个人,手里都握着棍棒,砍斧。
春皓天低着头靠着叉佬肩膀走去,来到门口,忽阴忽暗的矿灯下,守护出入的工作人员按常规询问叉佬去哪,“老弟,这位兄弟刚才追捕那个逃跑者时受了伤,我要带他去上面检查下,顺便去将电工具拿来,好修复这里的电路!”
“受伤了?哪呢?这里不是有治疗医务吗?干吗去上面?”“额,老大那边还在忙着实验,我们去那不大方便,如果你误了我们的时间修复这个电路线的话,后果你自行负责啊!”
看守的人员自知这事惹不起,于是打开了铁门,当铁门打开的一瞬间,春皓天感觉久违的光明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洗涤,可是,这一瞬间很快就被湮灭了!
“等等!”后面传来了一声沉重的话语,从黯黑的甬道口走来一个人的身影,那人不是别人,竟然是老大钟武!
此时的春皓天心里是万分紧张,相比和毒眼龙的想遇,这简直是硕大无朋。钟武慢慢地走了过来,满脸的阴鹜问道:“叉佬你这是要去哪?你身旁的这人是谁?”
叉佬此时也是急不择言,慢吞吞地说着:“他…他…他是…”“好了,不要说了,你,过来!”钟武指着氤氲中的春皓天,虽然帽檐遮着很低,但钟武的敏锐度绝对比毒眼龙高。
箭拔弩张的春皓天一步一步挪过去,右手握着的手枪在扣动着机板,来到他跟前,还没等他摘下春皓天的帽子,春皓天立刻举着手枪指着钟武的脑袋!
“都别动,谁要是敢动,我一枪砰了他!”工作人员看到这情况,都不敢轻举妄动,钟武则是一脸的阴笑:“小子,你行啊,有种开枪啊,你能活地走出这个大门,我跟你姓了!”
“住嘴,你再说一句,我真的开枪了!”扼腕叹息的春皓天手里握着的手枪始终在发抖,叉佬跑到他身后来,示意着春皓天别这么冲动。
利令智昏的春皓天脑袋里一片空白,顶着手枪挥动着钟武朝门口方向走去,守卫的人员也不敢乱来,撤开了一条道路,沿着路径春皓天掳着钟武走到了门口,回过头喊着叉佬快点跟上。
此时此刻,叉佬疯狂似地拿着手中的铁皮箱朝春皓天砸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春皓天被砸着个正着,顿时昏倒了过去。钟武看到倒在地上的春皓天,露出了傲骨嶙嶙的面容,叉佬此时上来道歉解释,钟武并没有让他解释什么,只是一昧地往实验室走去。
不知多久醒来,视线中一直处在黑暗,不知道是不是梦,刚才发生了什么,春皓天的额头好痛,叉佬为什么要拿铁皮箱朝自己砸来,莫非坏人始终还是坏人?春皓天的手脚都不能动弹了,这里是哪,黑窟一片,正到春皓天胡思乱想的时候,头顶上空突然暴亮了起来!
教授带着一群工作人员向春皓天走来,脸上露出腮笑,让他渗的发慌。后面跟着个熟悉的身影,是叉佬!他提一篮筐的食物和水进来,平躺在手术台上的春皓天斜着脖子怒视着叉佬,他不经意地看了春皓天一眼,随后低着放下了食物走出了门外。
教授手里捏着一手术刀和头颅骨开颅电钻朝春皓天走来,用手术刀在他脸颊边划来划去:“小子,你的死忌到了,等我们吃完东西,你就可以乖乖地去享受另一个世界的欢乐了,哈哈哈……”
春皓天的上空的天花板上是医用的无影三百六十度手术照射灯,照得他乏力而无助,命运在这一刻是要被终结了吗?叉佬守在铁门外,伺机在等待着什么。果然,里面的工作人员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和矿泉水的时候,咯噔一下,手脚抽搐,口吐白沫,立马倒地身亡了!
教授也是一脸的惊惶和迷茫,他准备朝手术室的危重病房走去,叉佬这时冲了进来,用一根细长的铁丝套在教授脖子上,必须要将他勒窒息!
在长达一至两分钟后,教授那突暴血红的眼珠子,伸出长长地地舌头,以及全身的踢蹬,到最后的平息,他终于停止了呼吸!
叉佬这才慢慢送开手中的铁丝,教授的脖子上留下了一条深深的红色印子,也许是他昔日下所犯下的种种罪行,在这一刻得到了灵魂的洗礼。叉佬将春皓天从手术台救了下来,此刻才明白了叉佬的良苦用心。
看着手术室的场景,一片狼藉,该是时候逃走了。叉佬扶靠着春皓天走到了门口,刚要踏出时,突然一声‘砰’响!流星赶月般地子弹瞬间穿透了叉佬的背脊,猩红的血液很快就从叉佬的胸口溢出,他只是用手按了按!
当时愣住的春皓天不由得往后看了看,钟武一脸的怒火拿着手枪朝他们走来,‘砰’一声,两声,三声,弹膛肆无忌惮地乱窜,叉佬用自己的身体保护着春皓天,口起亟亟说着:“快……快跑…快跑……”
说完春皓天就被叉佬推出了门外,倒在血泊中的他嘴里还一直念叨着那句话,此时春皓天心里埋聚着激动和愤怒,但还是一扭头朝甬道口跑去了。
望着叉佬空洞的眼睛,发现自己很倥侗,为什么是他三番五次地救自己,在泣声的奔跑线上,一路的节奏像是恐怖电影发展的情节,惊惊鄂鄂。
从逶迤的甬道里,惘然的春皓天竟然跑来到了亲手杀死毒眼龙的这条甬道里来,望着毒眼龙奸佞的死面,突然让春皓天振聋发聩。
上空的晴天使我成为不知道算什么,而嘴上的胭脂也褪尽了,我不能再逃避了,不能再让他恣睢我,从现在开始,要真正面对现实了,要采取行动了。
于是春皓天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悄悄地荫蔽到一旁的暗隅。不过多久,那蹀躞的步声从甬道口传来,时而还有啁啾的口哨声。
“小子,别躲了,我知道你在这,如今你把我这弄的血腥风雨,我不杀你也对不起我那些兄弟了,所以你乖乖的出来,好让你死个痛快,如果…”
没等他说出那句话,荫蔽在暗隅的春皓天,在氤氲地矿灯下,钟武那逼近的影子渐渐浮现出来,春皓天当机立断,冲了出去,刚好和钟武撞了个正着。
钟武本能的开了一枪,但由于冲撞的动力,那枪打偏了,春皓天迅速用手中的木棍将他手中的枪甩了出去,足足飚出了几米远,春皓天开始用木棍乱棍相加,本以为这样可以将钟武打个不死也半残,可是他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强大的力量,竟然将春皓天推到在地。
随后过来对春皓天拳脚相加,春皓天很快满脸是鲜血,鼻青脸肿,青一块紫一块,鼻血和嘴巴把春皓天胸前污渍的制服领结染得斑驳。钟武将他那恣睢的特性发挥的淋漓尽致,将春皓天这个几乎没有作战能力的兵卒打的奄奄一息。
钟武站起来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看着地面上已经被揍得如烂泥一般瘫痪的废物,他微笑着慢慢举起了沾满血迹的双手,摇摆着筋骨的松弛。
凭着最后一口气,急遽心肌的春皓天用着颤微的手拽着钟武的小腿,虽然没有力量,但这也是他唯一能做到的。钟武看了,蹲了下来,掐着春皓天的脖子:“小子,你妈的别再不自量力了,我现在就送你去见阎……王”突然,钟武那‘王’字还没说出口时,喉咙突然就被春皓天那次杀死眼镜猴所持带的军用折叠刀给划破了,顿时鲜血直流。
钟武倒地后,两手摁住划破一大口子的喉管,止不住的血一直在向外溢,两眼瞪的瞳大。此时费了好大气力站起来的春皓天,看到了钟武有史以来的恐惧,脸上却莫名的露出了阴鹜。
此时的春皓天也得放出恣睢的状态,这是对一个恶魔所施加的,相信上帝会理解我这个善良的魔鬼所做的一切。这些天,所受的屈辱、待虐、灵魂的丧失,在这一刻终于是得到了全方面的洗涤,春皓天拿起木棍使出所有积怨的种种力量,悲愤地朝白吣的脸部砸去。
在朝钟武的脸部疯狂肆虐了几分钟后,他停止了动弹,面部已经被春皓天打的血肉模糊,面目全非了。当钟武倒下的那一刻,相当于和煦的阳光洒在春皓天身上,百感交集。
原以为自己会永远地死在这里,不为被世人知晓,但是现在又奇迹般活了下来,春皓天发现,原本一直阴霾不散的天空始终还会是蔚蓝一片。
清爽将春皓天身上笼罩着黑暗给洗去,引来了久违的阳光,还有清新不再浑浊的空气,他浑身舒畅极了。这段时间所有笼罩在心头的黑暗、恐惧、绝望、泯灭、全都在这一刻一扫而光,像是获得了重生,脱胎换骨,改头换面,原来,能生存下来是何等的伟大。
等春皓天闭着眼睛享受完这一灵魂的洗礼,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污秽和干涸的血渍,这情景好像那次梦境中的“大法师杰克贝尔变相的屠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