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狠狠的丢在了地上,他们的腹部都急遽起伏着,明显在急促地呼吸。周天被打得最惨,双条腿直接被打断,那是毒眼龙安排的,周天被踩在毒眼龙的脚下时,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来了。
春皓天和小婷同时被抓住,都是被棍子打在头上晕迭过去的。仅仅是一刻钟的时间,所有人都被殴打成了重伤。毒眼龙悠悠地把一根烟吸完,然后惬意的表情就变地无比阴鹜,他把燃烧的烟蒂狠狠丢在了周天的脸上,咆哮道:“真******有能耐啊,还敢逃跑啊!这整个地下室里三层外三层都是老子的人,你们这些垃圾都以为我是吃白饭的?这么轻易就让你们逃掉,那我还怎么混啊?”
毒眼龙让人拿来了一把小刀,走到周天旁边,一脚踢到周天的脸部上,直接把他的鼻梁骨踢碎,周天闷哼一声,便吐出了大口的血。
从鼻梁涌出来的血溢得满脸都是,直接模糊了他的视线。“你小子以前不是混黑道的吗?老子以前也是!黑道嚣张就是拉帮结派,群殴起来架来牛逼哄哄,一个人出来了连陀屎都不是!哟呵,身上还纹着纹身呢,******,敢情还纹的跟真的样,原来是真的呢……
不过漂亮的纹身对我们实验并不需要,这不是必须的条件,但是有一点,你的纹身可以用来做其他的装饰品。”
“啊,啊,啊,啊…”随着毒眼龙轻拢慢捻地切割,周天痛苦不堪地忍受着,额头上的血迹留在他的眼睑上,厚厚的一团,粘稠得让他连眼睛都睁不开,眨了几下,血迹都流入了眼睛内,混淆着里面的液体,半边眼珠子完全成了红色。
小婷紧紧闭上眼睛,她看不下这种残忍的场面,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恐惧,堵住耳朵,不想再听到这撕心裂肺的呻吟声。春皓天咽了一下口水,喉咙里有些甘甜,估计是吐了不少血。
牢笼附近。毒眼龙还在肆无忌惮地折磨那个可怜的人,周天整个上半身已经被切割得体无完肤,他一身鲜血淋漓,很快就要断气了。
地上一大滩猩红的血迹,黏答答的。“去你…妈的…你该庆幸以前我没遇到你…不然…我也会这么折磨死你…”周天说完这句话,便停止了呼吸,他两只眼珠子仍死死地瞪着,口腔里的血迹已经和地面上的血迹凝结成了一块。
他死了!“都死了还嘴硬!把他拖走,送到‘手术室’去,就说他身上的皮是被鬣狗咬掉的!”毒眼龙吩咐说。周天的尸体被拖走后,小婷死死地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瞳孔扩展得凸出眼眶。那个吴能被殴打得奄奄一息后也直接被拖走了,他没有挣扎,但也是睁大着眼睛。
他被两个工作人员拖着两条腿走的,一路上绝望地看着地板上的人,脸皮摩擦在地板上,擦去一大层皮,但似乎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了。
全部都死不瞑目。死神的深渊之手还在继续。“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小婷欲要被拖走。但是她直接被抓着头发然后拖着走,春皓天不顾身上的伤痛,拼了命地去抓着那个抓着小婷头发人的腿,企图让他停下来。
“啊…”小婷头皮的毛囊几乎都脱离了,太阳穴上的皮肤被紧紧地朝头顶拉扯而去。春皓天看那人丝毫不松动,过去将那人推到在地。
毒眼龙一见,直接言道:“把他们都拖走!”又来一个,把春皓天直接给揪起来,见机立断的他朝那人的陰道踢了过去,那人一下子踉跄扑倒在地,双手捂着陰道,痛苦不堪。
另一个看到后,勃然大怒,狠狠将小婷甩到地上,朝春皓天开始拳脚施暴。“你们简直不是人!”小婷愤怒极了,朝着对春皓天施暴的人破骂了起来。
春皓天被打的已经爬不起来了,迷糊的视线中只漂浮着那一丝丝的血腥气息。毒眼龙将他们带到了实验室。
“毒眼龙,用不到这么多货源了!”他们被拖到了实验室门口,发现里面的手术台已经堆叠两三具尸体,尸体浑身被剥得精光,一丝不挂,而在些尸体的面孔正是刚才被拖走的周天以及无能,还有那个流浪汉。
实验室里到处都是刚从人体内抽出来的血液,他们要保证人的体内没有流动的液体。其中一个外科医生拿着一把钻颅骨对一具尸骸的头颅骨进行清洁,把里面的脑皮层给取出来,看到毒眼龙又带来了两个活人,便对毒眼龙表示这里已经人满为患,而且,货源也够了。
“那么,把那个女的留下吧,或许她的可以派上用场,那个男的,你就先带回去。”一个外科医生说。医生抓住小婷,便用一把极其细微的针头注入了她的后脑勺里,小婷就几秒钟时间,然后两眼发白,直直倒地了。
暗室里的医生关上了铁门,继续着里面屠宰的流程。春皓天又被丢回了那个生锈的牢笼里,疲惫而伤痕累累的身躯,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了初始。
毒眼龙走到春皓天跟前,很轻蔑地看着他。春皓天表情很自然地抬起头来跟他对视,没有任何惊慌,也没有表现出任何懦弱。
“为什么你总是那么侥幸呢?老子每次想整死你,但是总能及时地逃过一劫。”毒眼龙掏出那把切割周天皮肤的小刀,把上面的血迹擦拭在春皓天的脸上,故作遗憾地说:“小子,在这里,你再怎么命大,都会轮到你的末日的!
我看你这些天是家里祖坟冒青烟了,总有贵人庇护着,不过你可别高兴得太早,估计下午或者晚上,就没人能救得了你了!”春皓天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脸上的血腥味让他胃里一阵抽搐。
哐啷!牢门又锁上了。连矿灯也关了,就剩下一点氤氲而黯淡得令人发狂的光线。在牢笼的对面,甬道一口处上多了一幅艺术品,一个被肢解的人,半个身体被解剖开来,然后身上都是泡满药剂,药水还一滴一滴地从尸骸上滴到地板上。
这是用一具人体半成品的标本来杀鸡儆猴,也许是让一个人一直处在惊恐万分的状态下,才会体现出另外一种情绪。甬道几米外都是黑暗。总是有着无尽的黑暗。春皓天看不到周围有任何的出路。这是最终的绝望么?抬头能看到的就是那副剥了皮又被肢解的尸骸,耷拉地悬挂着,好不渗人。
本来八个人,现在只剩下春皓天一个,孤寂与伤绝已经不是个话题了,这个死寂的缄默一直持续了大半天,又持续到了傍晚。
毒眼龙那些人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来抓春皓天,他在黑暗中彷徨不安地等待,等待自己被死神执行的时间。地下的环境没有什么变化,固定死亡的时间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学院上口,变化的就是这个仲夏不休不止的大暴雨。不休不息的大暴雨已经在上面又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几乎没有断续。外面的天空阴暗得跟地下室关了矿灯一样漆黑…
暴雨已经持续很久了,滴滴滴答答……忽然,春皓天发现自己的侧脸冰凉凉的,用手一摸,是几滴渗透下来的污水滴到了自己脸上。
春皓天抬起头来,甬道的顶壁上一大条清晰的裂痕到处蔓延,并且呈现一个中间朝四面扩散的迹象,宛如一个大锤撞击到了水泥地板上。
是漏水。可是,这不仅仅是漏水这么简单,前些天就发现的裂缝现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发生了质变,听得头顶上的水泥板发出沉闷的摩擦声,忽然心里咯噔一下;不好,这顶壁要坍塌了!
那个裂缝的中心仿佛积聚了一层巨大的能量,厚积薄发,陡然间从裂缝中心喷射下一注污水,紧接着,那些放射性的裂缝也如崩裂的大坝,齐齐地喷射出污水来。
地下室的顶壁无法承受地面雨水的沉积,它要垮了!污水掺杂着那些水泥小颗粒甚至和土壤颗粒一齐喷射到了春皓天头上,他开始惊慌失措起来。
彭!一块巨大的水泥板被瞬间压塌,正好在春皓天的头顶上坍塌下来,条件反射的他抱着头蹲了下来。哐啷……万幸,巨大的水泥块仅仅是砸到了铁笼的顶部,铁笼居然救了我一命。
水泥板块倾斜着搁在牢笼顶部,一根根断裂的钢材清晰可见。真不知道呆在这么个铁笼里是福还是祸。春皓天爬起身子来,发现坍塌下来的水泥板加上强大的重力,直接把这个铁笼子的四根铁柱子压弯了,头顶上的水像溃堤一般,汹涌地掩埋了牢笼。
春皓天无法逃遁,只好抱头蜷缩起来,祈祷顶上没有什么重物砸下来。水泥板坍塌后,污水卷着土壤和一些杂物直接覆盖到了铁笼一格格大的缝隙里,春皓天的身上像是被一个大推土机用机械掩埋了一大堆泥土,而且头顶上的豁口还源源不断地留下泥水来。
如果春皓天不逃出这个牢笼的话,那么头顶上的豁口喷洒下来的泥水估计能直接灌满整个铁笼,他可能会被埋死在里面。可是,能有办法从这铁笼逃出去,春好天就不会被困在这里这么久了。水泥板一坍塌,上面内侧的那些大根的地下水管也发生了严重的错位和爆裂,大量的污水接踵而至,很快就把牢笼附近的甬道都铺满了。
两只被绑在牢笼附近两侧的斑鬣狗开始焦躁不安地犬叫起来,但春皓天没理会它。春皓天跑到铁门门口,意外地发现这块大石板砸下来后,整个铁门因为被砸得畸形扭曲,而那把铁锁也被紧紧地撑死,扣环因为强大拉扯的力量,都被拉得细长了许多。
春皓天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大水泥板,发现铁锁扣环的破坏估计能借助这块水泥板的重力作用。春皓天朝着铁门口踹去,铁门发出了很大的响声。
而每踹一次,头顶上压着的大水泥板也发生了稍许轻微的震动。很多大块大块的泥巴和沙土杂物什么的都被震动得掉了下来,污水也越来越肮脏。
一次,两次,三次…直到踹到十三次的时候,似乎有点变动,但并没有真正地能把铁锁扣环给踹开,而是把头顶的大水泥板给震动倾斜了下来,倾斜的重力和压力,顺着趋势滚落下来,砸在地面,强大的压力下仿佛像是一个爆胎的轮胎,发出一声彭的巨响!
可惜铁锁还没有开,如果有三四个人在的话,一起齐心合力踹的话,兴许可以将这铁锁踹开,可现在,春皓天再踹的话,担心顶壁上的水泥板再次掉落下来,产生的巨大压力怕会将这牢笼给压垮。
这时,头顶上的泥沙和污水流泻得更快,内层里的土壤被污水冲刷,发生了松塌,稀里哗啦地往下落。正当春皓天万念俱灰的时刻,那巨大倾斜在牢笼顶上的水泥板已经压断了顶上的那几根铁管,整块水泥有三分之二已经压进了牢笼内。
凶多吉少的春皓天此时内心莫名的产生了恐惧,也许当一个人真正面临即将要上演的死亡曲目时,才会真正暴露出人性的那一份初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