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手中的那根铁棍就落到了春皓天的头上,顿时额头血流如注,整个人脑袋空白,倒在了地上。毒眼龙见春皓天倒地后,抡着铁棍继续往他身上乱打,本能的春皓天抱着头部,蜷缩成一团,毫无反抗之力。
突然!毒眼龙头上忽明忽暗,光线若隐若现,哪个吊灯线路出现了接触不良的故障了。“叉佬,怎么回事!”毒眼龙正在气头上,打得起劲,突然视觉失明,感觉有些不爽。
“可能是保险丝有问题,不过,你还是不要打下去了,要不会出人命的,到时候,钟老大来了不好交代。”叉佬一直站在铁笼外面,没有进去。
“你不要管,出了事,我负责,你马上去把保险丝弄好,好给老子亮着,我要亲眼看到弄死这小子!”毒眼龙五官抽搐到一起,表情十分狰狞。
叉佬看到牢笼里的春皓天被打倒在地有些发怔,毒眼龙见状,骂道:“操,又不是没看过老子打死过人,还傻站着干嘛,装好保险丝了再过来观摩!”
春皓天头部正在流着鲜血,蜷缩得毫无还手之力,而毒眼龙还一脚踩在他的肚子上,时不时给春皓天抽上一铁棍,叉佬看的稍微有些犹豫,但还是答应了:“哦,我这就去!”
意外的是,叉佬转身跑去的时候踢到了刚才摔掉在地上的铁皮工具箱,工具箱里的工具洒落一地,叉佬脸一怔,然后一脚便踢到了那个修理工具上,一支电笔被踢进了铁笼里。
而这一瞬间,毒眼龙头顶上的灯突然忽闪忽暗了一下,他没有注意到这一细节,用手将春皓天的衣领揪起,然后一拳又将春皓天打倒在地,鼻血喷了满脸。
灯再亮的时候,毒眼龙已经看到叉佬捂着腿踉踉跄跄地跑去,叉佬巍巍颤颤的模样又让毒眼龙不禁爆粗口:“妈的,笨手笨脚的家伙,迟早拉屎掉到粪坑里淹死。”
电闸保险丝的地方离铁笼还是挺远的,叉佬巍巍颤颤跑了不远,就听见毒眼龙惨叫,他的喉咙处被插进了一根电笔!
电笔几乎是贴着他的气管斜没入椎骨的,毒眼龙没来得及呼救,就直挺挺地捂着鲜血直流的伤口,一边奋力往后一脚踹开了春皓天。春皓天再次被踹倒在地上,不过他手上已经是空的了,那根电笔已经深深地插在了毒眼龙的脖子上了。
牢笼里的光线忽明忽暗,毒眼龙伸长着脖子,一点一点地把插在脖子上的电笔拔出来,每拔出一点里面的血就跟着喷涌出来,居然喷出半米远,洒到了倒在地上春皓天的脸上。
春皓天挣扎着爬起来,看着跟前一脖子血的毒眼龙,泰然自若,也许这种场面已经是屡见不鲜了。毒眼龙此时拔着电笔的手也在发抖,他搞不清楚这把电笔从何而来,而且主要的是电笔到底穿透了自己的喉咙没有,自己又流了多少血,为什么怎么止都止不住?
平时见多了他人身体里喷出来的血,现在轮到自己时也是完全了。这可是自己的血啊,而且是出现在脖子的大动脉,源源不断喷射出来的血!
回过神来的春皓天,也不管其他的了,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叉佬,然后反方向跑去。叉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冷冷看着这个年轻人消失在另一边的甬道里。
等春皓天跑出了牢笼,毒眼龙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根电笔只是插进了喉管旁边的部位,并没有刺穿喉咙,也仅仅是相当于皮外伤,不过电笔刺破了动脉,一时间是血流不止。他捂着伤口大声喊起来:“闯入者逃跑啦!来人啊!闯入者逃跑啦!”
很快,整个地下室的灯都亮了起来,奔跑中的春皓天根本就不算是跑,一瘸一拐的走,没走出多远便听到了甬道背后凌乱的咆哮声。地下室甬道四通八达,春皓天也不知道该往哪跑好,只能盲目的朝前跑去。
视线里是悠悠晃晃的甬道四壁,似乎眼前没有止境一般。局促逼仄的甬道能听到我此起彼伏的急遽呼吸声。春皓天发现自己的脚步越来越重,几乎要抬不起腿了,被毒眼龙一顿猛打,头部手部腿部都受到了打击,早就不是头重脚轻了,哪里都重,就怕一倒下去趴在原地里瘫痪了。
混沌的逃亡中,春皓天似乎看到了甬道尽头的一束光明,他的瞳孔放大起来,拼命朝那个光明的出口跑去,沉重的脚步声回荡在狭窄的甬道里,似乎那个出口就是通向地面的出口,只要能冲出去,逃出地面,那么能获救的希望就越大。
春皓天透支地奔跑,身体向前倾着,生的希望似乎就进在咫尺。可是,蓦地,恍惚的视线里多出了一个黑影来,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春皓天忽然心里叫苦,那人不就是和恶魔在一起的变态生物教授么?
甬道口出现的不仅仅是生物教授,后面突然又多出了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最后竟然把整个甬道口堵满了。这时,脖子上缠着绷带的毒眼龙也带着一伙人怒发冲冠地跑来。
毒眼龙气喘吁吁,脖子上的绷带被喷洒的鲜血染红了一大半,显然在奔跑过程动脉血又涌出不少,要不是体格身材健壮,喷出那么多血早就挂了。
“******!跑啊?你倒是跑啊?”毒眼龙忿忿地说道。春皓天靠到甬道的墙壁上,然后坐了下来,没有再做任何徒劳的突围打算。看来所有的希望真的破碎了,如果知道自始至终都无法逃离这里,还不如一头撞死在牢笼里解脱痛快一点。
毒眼龙气急败坏地冲上来就是对春皓天拳打脚踢,棍棒相加,春皓天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滚落到了一个无限阶数的阶梯下,一直在乒乒乓乓的乱撞,浑身上下的骨头似乎就没有完好的一截,直接像被打得半死不活的样。
毒眼龙打的很解气,看到春皓天这么不经打觉得好不丧气,本来还想好好活着折磨到他死,可是,最后又将自己四十三码的皮鞋踩在春皓天的腹部上,用棍子顶着他的大腿,边打边骂:“我看你怎么跑,跑啊!”
身后的一群人看到毒眼龙发疯地去抽打一个人都看得触目惊心。“住手!”毒眼龙正准备想把春皓天的腿打断时,教授走上前来,一脸的鄙夷:“怎么回事,连个半死不活的囚犯都看不住,还让他逃出牢笼了?”
“关你鸟事!”毒眼龙啐了一口,因为生物教授只是负责在钟武身边进行一个特种实验的棋子罢了,没什么大作为,因此毒眼龙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
“老大允许你杀死他了吗?”“你别每次都拿老大的名义吓唬我,你只不过是老板将就使用的一个道具,每次去学院掳掠人质,冲锋陷阵的还不都是我,你也就是玩玩手上的小注射针罢了,别老不神气的!”
“我没功夫跟你扯这个,我就问你,老板允许你杀死这个人了吗?”教授追着这个细节不肯放手,似乎跟毒眼龙耗上了。
原来学院的那些学生和失踪的人群,教师们都是被他们给陷害的,他们这群心理变态的人,真是十恶不赦,春皓天心里暗自语语。
毒眼龙陡然阴鹜起来,一脚踩在春皓天的脖子上,然后故作用一种奇怪的语调反问道:“那如果没有经过老大的同意,我弄死了这小子又能怎么样呢?”
“怎么样?你知道这里的规矩,如果你要胡来,后果自负!”教授振振有词的说道。“瞧瞧,这老不死的还真太娘的犟,没什么本事,在这蛊惑人心,总是想让这的兄弟们听从于他,老不死的,我告诉你,别太自以为是了,你以为你是谁,在老大面前,你算是个”男宠“,老大不在,你太妈的连个屁都不是!
你妄想我会听你的话,谁不知道我们大伙在这漆黑邋遢的地下室工作都是干着最累最脏最恶心的活,然后拿着微薄的薪水糊口,而你这种靠着针射之类的,取得老大的特权欢心,在这狐假虎威,想过我们这些地位低贱的兄弟么?让我听从你的话,你休想,你******就是一沱****,连****都不如!”
教授经不住毒眼龙骂街女般的尖酸刻薄针锋相对,头脑一阵热血沸腾,当即冲了上去,正中毒眼龙下怀,把脖子上的绷带都扯掉了。
很快,氛围就开始粘稠起来,教授手里带着电棍,网绳和一些****药物,憎多粥少,难以充分利用上场,大多都是赤手空拳,没想到教授竟然能与毒眼龙打得个平分秋色。
逼仄的甬道里,噼里啪啦的打斗声回荡的旋律在墙壁来回激荡,甬道不太光亮的吊灯下,一时间都是熙熙攘攘颤动的人头和时不时的金属棍棒闪烁的寒光。
与教授执一方的工作人员也一时和毒眼龙带来的人发生了争执,话说自己人收拾自己人最狠,提倡‘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在这得到了最有效的验证。
毒眼龙失去了理智,一心要至教授于死地,手中的铁棍虎虎生风,教授手里拿着个电棍,虽说毒眼龙铁棍的长度保障杀伤力的范畴,但是杀伤力显然不及电棍的程度,要是被电棍击中,绝对是一招制敌。
正是双方鏖战得难解难分之时,突然头顶的吊灯几个闪烁,甬道里便瞬间转入了黑暗中。漆黑一片里,毒眼龙觉得自己刚占了上风,因为铁棍在教授身上招呼了几遭,教授电棍短而没有占到丝毫便宜,一直败退,正乘胜追击,却是来了这么个出人意料,收拾教授的机会落了空。
“奶奶的,又是保险丝,叉佬,你他娘的怎么老修不好这些电路啊?!”毒眼龙正谩骂着,刚才连续遭到毒眼龙铁棍袭击而没有还手之力的教授这回总是瞅准了时机,在光线消失和毒眼龙回头叫嚷的空隙里,将手中的电棍一把就狠狠戳到了毒眼龙的脸上。
这电棍属于高压发生器,充电了能产生四万伏的强电流,能使被攻击的对象产生一种极其强烈的触电感,无论人或其他动物,击中后全身麻木,浑身无力,瞬间便丧失作恶能力。
教授手中的电棍是直流型的电棍,直流的相比脉冲而言电击力度更强,威慑力更大,而且在不时渗漏滴水的甬道里沾湿了依然可以使用。
毒眼龙这下惨了,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遭到了袭击,只觉得鼻梁受到了一个八公斤的大铁锤迎面击中,浑身一个挺直,脑袋一片空白,便就这么瘫软了下去。
教授得意忘形起来,黑暗中正要再给毒眼龙来几次高压享受时,忽然啪的一声,吊灯又亮了。教授喜出望外,毒眼龙果然中招,正是躺在潮湿的地板上不停地抽搐,头顶的头发都被直立了起来。
“******,小瘪三,敢瞧不起我!”教授连踢带踹,毒眼龙连疼痛的表情都没了,这四万伏的瞬间击中,估计产生了面瘫效果。
众人犹在打斗,可是,不知怎么嘀,大家最后居然是偃旗息鼓不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