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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王子攻拔繁庞镇 将军定计阴晋城

却说吴起遭郑地大军与西河防线诸城大军夹击,一时之间,魏军腹背受敌,死伤惨重。

秦简公率先锋大将公孙里、司马离领军从郑地防线飞车杀出,如霜降风起。临晋大将临川率军从西杀来,元里大将元绍率军从南杀来,王城大将王夷率军从东杀来。

话说王夷追赶李悝、魏成大军五十余里,忽使者飞马急报,命王夷撤军夹击吴起。

秦军千军万马势如四座擎天山岳摧天坼地般向魏军合并,四牡骙骙势如八河滔天兔起鹘落般向魏军杀来。

吴起剑指苍穹,大呼:“吾当死战,稍后必有救兵!”

魏军将士自随吴起作战以来,皆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心想吴起说的话一定没错,所以尽皆死战,也就是拼死抵抗擎天山岳以及滔天浊浪之汇合哦!

再干脆一点,说是与擎天山岳以及滔天浊浪一较高下也未尝不可的哦!

太子魏击趁秦军西河守军主力围攻吴起,防守空虚之际,指挥黄河东岸的魏军渡河。

顺带一句,魏文侯为了考验子魏击,所以找了这个好机会来磨练磨练魏击的诶。

昔日田子方陪坐在魏文侯的旁边,多次称赞溪工这个人。

“溪工是先生的老师吗?”

“不是,只是我的同乡。讲说大道常常恰当在理,所以我称赞他。”

“那么先生没有老师吗?”

“有的。”

“先生的老师是谁呢?”

“是东郭顺子。”

“可是,先生为什么没有称赞过呢?”

“他为人真诚,具有人的体貌和天一样空虚之心,随顺物性而保持真性,心性高洁又能容人容物。人与事不合正道,他端正己之仪态使自悟其过而改之。我哪里配得上去称赞他呀!”

田子方出去后,魏文侯表现出若有所失的神态,整天不言语。

“君父何故如此?”太子魏击不解,随即问道。

“子方真乃贤人也!太深远玄妙了,子方真是一位德行完备的君子!起先我还认为仁义的行为,圣智的言论是至高无上的。我听到子方讲述其老师的情况,我的身体松散不愿动,口象被钳住一样不愿说话,对照我所学的东西,只是没有生命的土偶而已!魏国真成了我的累赘啊!”

魏击听毕后,仍然不解其意。

“寡人让你跟随子方学习,你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吗?”魏文侯见魏击懵懵懂懂的样子,煞是介意。

魏击对曰:“老师教了我很多,‘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势坤,君子以厚德载物’、‘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

“善哉,然不可言过其实也!”

“谨遵君父教诲。”

魏击叨陪鲤对,此后越发用心跟从田子方学习。

魏文侯召见魏击想考验考验他,谓曰:“齐、楚欺人太甚,连连攻占我东方飞地,身为太子,你作何感想?”

“儿臣肯请赴西河援助吴起。”

魏文侯见魏击才华横溢,看事情一下子就看清了事物的本质,而且还能够认清魏国面临的国际形式,遂大喜而起,亲携魏击,亲临教场,亲自点兵任命魏击为将,另派能征善战的西门豹为护军校尉随同太子魏击攻取西河。

魏击头戴三额金冠,身披绯红长袍,秋风过处,红袍飘飘扬扬,银甲银铠光芒灿灿,腰束蛮带烂烂,脚踏乌金秀靴。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从来豪杰入老拙。

魏击雄姿英发,挥师直捣秦国西河防线的军事重镇繁庞(今山西韩城东南)。

繁庞守将那啥啥(反正马上就要死了,有名字跟没有名字,没差)引兵飞至城下,两阵对望。西门豹驾车舞槊,大喝一声,冲锋在前。

秦将张开见西门豹来势汹汹,遂引左右偏将一起纵马执戈杀来。西门豹面无惧色,举槊来迎,左挑右扫,以一敌三:真是勇者无惧!

斗至三十余合,西门豹诈败而走。三将趁势纵车疾驰杀来,西门豹手执铁索,翻身绕马飞拽,敌军八马皆惊,先后长嘶一声,那两员大将先后跌下战车。

比较幸运的繁庞守将那啥啥见势不妙,急忙拔车飞跑,西门豹早到,一槊将其刺于车下。

魏国大军随即鼓噪呐喊,一鼓作气地蜂拥而至。太子击挽雕弓如满月,弓弦响处,秦军帅旗引弦飘落。

城上矢石如雨,渐渐稀疏,但魏军自始至终毫无惧色,竟相争上云梯,杀上城来。霎时,秦军大乱,魏军往来冲杀,锐气丝毫不减…………

忽探马流星急报:“西河重镇繁庞陷落。”

秦简公始料未及,大惊失色,手中宝刀坠地。吴起鼓励将士奋死力战,魏军皆以一当十,向郑地发起猛攻,秦军接连败退,直至壕边。

顿时,李悝、魏成子率援军赶到。魏军将士见援军果到,士气愈发大振,两军里应外合,杀得秦军溃不成军。临川、元绍、王夷见势不妙,乃各自逃命,哪敢恋战!

秦简公大怒,欲与吴起决一死战,在先锋大将公孙里、司马离的劝告下,引败兵弃城而逃,其余各路将士见势危早就四散而逃了呢。吴起率领魏军趁机占领防线要地郑。李悝回都报捷。

“哈哈!吴起果然用兵如神,吾等多虑耳!辅相辛苦了。”

魏文侯豪气冲天,大宴群臣,封吴起为西河郡守,总理西河政务。

“太子亦善才也,直捣西河防线的军事重镇繁庞!”翟璜、李悝等群臣皆举杯赞贺。文侯羽觞醉月,百官亦欢呼雀跃。

吴起受封后,指挥渡河的魏军对秦国在西河地区的军事据点进行清扫。

“秦简公筑西河防线城池甚多,临晋、王城、元里、洛阴、合阳、阴晋等城皆城高壕深,坚固异常,昔日将军大举进攻要地郑,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其攻下,今日冒然进兵恐有伤士气。”魏成子直言不讳。

“将军实不知,秦简公治理之西河之地,百姓皆怨声载道,今可趁此良机,一鼓作气尽袭西河防线诸城也。”吴起说罢,即派人请驻扎在繁庞的太子魏击诈攻阴晋,自率大军截杀秦国增援部队,再令魏成趁机占领临晋、元里。

魏成子曰:“若秦军不回救阴晋,那将军岂不危险了吗?”

吴起对曰:“哼,秦之帅蒙执乃有勇无谋之辈。太子新攻占繁庞,今日再亲自上阵攻阴晋,蒙执定惊慌失措,必然传令就进的临晋、元里的守军回援也。将军勿疑,即日起行。”

魏成、李可乃欣然引兵出郑地,伺机而动。

吴起刚奔赴西河后便按照同乡同里编组,同什同伍互相联保;采取“一人学战,教成十人;十人学战,教成百人……万人学战,教成三军”的教战方法严格训练;以对部众严加控制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等一系列治兵良策,由此,吴起率领的军队才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吴起一边派出大批西河人进入秦国散布秦军战败,魏军仁义的言论(秦国本来就十分紧张的国内局势更加不稳了);一边集结军队在阴晋城六十里外草木茂盛之地埋伏,静待秦军至,也就是以逸待劳哦。

秦简公命令国内一级警戒,严查来历不明之人,官吏都被武装起来,准备战斗。

公元前多少年呐,太子魏击第二次率军征伐。阴晋城守将,也就是秦军主帅蒙执,听闻一举攻占西河重镇繁庞的魏太子击引兵来犯,立马魂不附体。

阶下先锋公孙里进曰:“元帅莫慌,临晋、元里离阴晋不远,可遣将命临川、元绍引兵前来营救,元帅趁势杀出,魏太子击必陨命矣!”

“善!若此,足以为繁庞、郑死去的将士报仇耳。”

西门豹挺槊纵车在城下叫骂,蒙执率诸将上城严守城池。

“西门豹欺本元帅太甚,谁敢出城迎敌!”蒙执身披重铠,听西门豹横刀立马,甚是嚣张,乃大喝,浑如巨雷。

“某愿替将军杀此狂人。”身后二员骁将单膝下跪,应声而出。

“好,汝等为我杀此狂人,以泄吾恨!”

二骁将引一百铁骑飞奔出城,擂鼓崩山。西门豹更不打话,飞身杀来,长槊拖地,直取那二将。

那二员骁将见西门豹飞杀过来,挥刀抡锤齐杀到。西门奋起一槊将抡锤那将刺于马下,另一骁将趁势挥刀砍来,西门豹偏过头,刀风从耳边闪过。

西门豹一槊正中敌将头盔,头盔应声而落;彼将心惊,拔马便逃,西门豹纵车追赶。那将驱马疾驰见西门豹紧追不舍,忽生一计,准备用施刀计斩西门豹于马下。

太子魏击于戎车上见敌将神情有异,急擎雕弓搭箭,望彼将射去。西门豹早一槊刺中敌将后脖,箭镞同时射入彼将后背。

魏军摇旗呐喊,皆呼:太子神射!将军神功!

豹头环眼的蒙执在城楼上见两将一时之间俱亡,勃然大怒,即喝军士抬方天画戟出来。

公孙里、司马离俱劝道:“不可,元帅千金之躯,岂可与此狂人对敌耶!”

“我不斩此人,誓不为帅。”蒙执怒持方天画戟,率偏裨将领五十余员,率战车三百乘杀出城门。

吴起埋伏于阴晋城五十余里的密林茂树之处,遥听远处车声渐起,通过密叶间隙见远处旌旗遍野,刀剑如林,遂执剑,教擂鼓呐喊。

元绍率军先到,闻喊杀震山,还来不及说“不好,我中计了”就箭如飞蝗而下。骗人的吧,我连惊叹都没惊叹呢!

倏忽,吴起率步兵杀出,魏军大败,元绍身中数箭而亡。未及,临川亦引兵赶到,闻远方喊杀大举,停车不敢进。

吴起勒马于高岸处,居高临下:“汝不识好歹,我上次饶你性命,今日却来送死耶!”

临川大怒,勒马挺戈,命步兵围杀上来。忽而一声炮响,伏兵齐出,到处都是魏军摇旗操矛冲杀而来,秦军大惊失色,临川拔马便逃,吴起、翟角率军随后掩杀,追亡逐北。

临川率军马不停蹄,车不停轮,人不停足地赶回临晋,临晋城上遍插魏军旗帜,帅旗上书“魏”。

魏成子居城楼之上:“我奉吴将军之命,已袭得此城,感谢临将军好意,特地远征,让我占据城池。”

临川大怒抡戈欲攻城,城上箭如雨下,急切难下,况吴起追兵将至,真是进退不得。

临川眼见身边的将士渐渐稀少,急望山而逃,被翟角赶上,一刀斩于车下。

却说阴晋城下,秦军主帅蒙执纵车挥戟,西门豹接着,双方大战五十余合,天崩地裂,虎啸猿啼,足以看呆两军将士。

“吴起说蒙执乃无用之人,今日看确是如此。”太子魏击对左右诸将说,随即拨弓弩手三千,伏于两翼。两将再战五十余合,仍然焦灼不下。

太子魏击教鸣金收兵,西门豹乃调车回阵,蒙执乃舞戟驱车挥军杀来。瞬间,魏军弓弩齐发,箭如骤雨,秦军死伤无数。

蒙执急调转车头,箭镞早到,身中两箭,翻身落车。公孙里、司马离等诸将向前拼死抵挡,盾牌手急遮,落慌投洛水而逃。

太子魏击趁机占领阴晋,派军追杀蒙执。秦洛阴、合阳、王城诸城守将见阴晋已破,元帅不知生死,皆不是不战而降就是落荒而逃。

吴起率军入秦西河防线诸城,传令三军不准扰民,如有令者斩!秦国百姓欢喜鼓舞,皆感吴起厚恩。

“西河之地虽已平,但恐百姓心有不服耳。”魏文侯虽占领了西河,仍然有所考虑。

群臣议论纷纷,皆不能答。

李克进曰:“君侯之师子夏是各国士人的灵魂宗师,可使子夏坐镇西河,以感化西河之万民也。”

翟璜上谏曰:“子夏现为君侯之师,即所谓最高荣誉的帝王师!君王之师,安能为秦西河庶民之师乎?!”

言未毕,忽一班文臣武将皆奏曰:“如此一来,君侯有失尊贵,齐、楚、燕等列国必然小觑我国也。”

魏文侯见群臣劝谏,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遂亲自入子夏府邸,还没到门前便下车步行,余众侍从皆被叫退。

魏文侯稽首为礼:“夫子安好。”

子夏赶紧回礼,方欲参拜,文侯慌忙馋起子夏。

“夫子品行高洁,传儒家经典,教化世人,飘然登仙,我不及也!”

“鄙贱之人,君侯谬赞。吾闻无事不登三宝殿,敢问君侯有何贵干。”

“实不相瞒……”

于是,子夏决定亲自到西河坐镇,华夏文化的重点也由此转移到了魏国,转到了西河,形成了著名的西河学派。

昔颜渊问孔子说:“先生缓步我也缓步,先生急走我也急走,先生跑我也跑,先生快速奔跑,脚掌好象离开地面一般,而我只能瞪大眼睛在后面看了。”

“颜回,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先生缓步我也缓步,是说先生怎样讲我也跟着怎样说;先生急走我也急走,是说先生辨析事理我也跟着辨析事理;先生跑我也跑,是说先生讲说大道我也跟着讲说大道;

及至先生好象脚掌离开地面般迅跑,而我瞪大眼睛在后面看,是说先生不用言说而为人信服,不私意亲近而周遍亲附,没有官爵利禄而人们聚集于前,却不知为什么要这样做,如此而已。”

“噢!不可不明察呀!悲哀没大过心死,而身死还在其次。太阳从东方出来而入于西天尽头,万物莫不顺从太阳的方向而动作,凡有眼有脚的,必待日出而后有所作为。

日出则操作,日入无事可作则休息。万物亦是这样,待造化之往来而有生有死。我一秉受天赋之形休,就不会转化为他物而等待着穷尽天年。

随着外物而运动,日夜不停息,而不知终极之处。和气自动聚合成形体,知命的人也不能测度将来的命运。我只是天天与变化俱往。我终身与你在一起,这极好机会却当面错过而不能使你了解这个道理,可不悲哀吗?

你只是着眼于我显著的方面,而那些显著有形迹的东西已经过去了,你还着意追寻以为实有,这就如同在空虚市场上寻求马一样不可能。

我之所习,你要把它全部遗忘;你之所习,我也把它全部遗忘。虽然如此,你又何必担忧!虽然忘记了过去的我,我还有永存的不被忘记的东西在。”

一天,吴起听子夏讲学,乃拜子夏为师,哦呀,又重归旧业了呢!真是:昔日被逐出师门,今天复来投儒门。

“君侯高明,这样一来我国俨然成为了中原各国中的文化宗主国!”魏成佩服得五体投地,当时,魏成子还极力地劝谏呢!

“寡人深知师子夏之儒培养的是经世济用之儒,这样,谋求进身的士人便会自然而然地选择我国为其效力的首选国家。”

魏文侯侃侃而谈,与魏成、李悝、翟璜、李克及众大臣举觞豪饮,歌舞升平,相谈甚欢。

西河学派为魏国吸引、培养了大批官员。各国的士人对西河都很向往,魏国无形之中成了他们理想的效力国家。

顺带说一句,吴起根据自己的春秋的理解,作了一本左氏春秋传,与公羊春秋传和谷梁春秋传相抗。

吴起对春秋的见解要更符合实际,更符合政治军事斗争的实际,但是魏文侯不想让更多的人了解政治、军事斗争的实际情况,对左氏春秋传很少宣扬。

古语云:自古君王皆如此,巩固统治行王道。

魏文侯在洛水东岸修筑长城,南端越过洛水与阴晋相连,北端到达雕阴城以西,将秦国压制在洛水以西长使秦国不得与中原交通,魏国独擅关东之利,利用地理上的垄断地位控制秦国同中原的交流,从中攫取暴利,国力空前高涨。

群臣拜贺,由此魏国开疆拓土好多好多里呢,也就是不知道多少千里呢,由此,魏国面临的人口压力以及严峻国际形式也驰缓下来了哟。

公元前多少年来着呢,魏文侯与群臣计议图谋中山国。

正是:才平西河千里地,又侵中山三里土。未知后事如何,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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