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道:葭娘,你应该对萧净想遁入佛门之事有所听闻吧。我点头称是。他又道:只是我觉得他历练不如,让他多多历练,三年之后再做决定,那时如果他还是初心依旧,自然也会遂了他的心愿。我一听从星月大师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心中不禁一阵抽痛,原以为萧净放下了这个心思,哪知他从未放弃。自己心里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心里乱糟糟一团的,又忍不住可怜巴巴的看着萧净。萧净一见我这幅模样,以为我听到这些受到了惊吓,忙道:葭娘,就算我真是入了佛门,我两依旧可以来往的。我心里道:是可以来往,可是我对你而言,也就跟红尘中的一草一木没有任何区别了。
眼看天色渐晚,我们三人也该回家了。便跟大师说了一句,星月大师也很明白事理,只是让我们有机会多去和他交流一下。走在下山的道路上,虽是初夏,但是一到夜晚,还是有些微凉,走在日落中的三人,各自都是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谢逸虽然自己情绪也不高,但是看着我更是抑郁不乐的样子,试着讲了几个笑话逗我开颜,只是收效甚微。萧净拍拍我的肩膀,道:师傅说的话,你也不比想的太坏。虽然我不知道师傅的话含义到底是什么,只看他对你的态度,你也无需担心。我知道他或许还不清楚我心里的担心,只是不愿拂逆他的好意,只好笑一笑道:也是第一次见大师,只是细想了下大师所说之话。谢逸道:你可别多想了。看你今天一直怪怪的。又问萧净:六郎,你可真打算好了?我知道是问那件事,也沉默不语,就等着萧净的回话。萧净舒朗一笑道:你知道我志向与此。从小见多了官场上的勾心斗角,很多手段我未必不知,只是不屑而已。再说人生匆匆数百年,能肆意追求心中所想也好。我实在是憋不住了,道:阿净,我真是不愿你出家。萧净一时有些茫然,谢逸看我那样,忙解围道:葭娘从小失了母亲,只怕是希望所有人永远伴着她,你莫见怪。
在马车上,我一句话也不说,不答,他两见我如此,也不知何处的问题。只是好在他两与我也相熟,并未放在心上。下了马车,含芝含玉早在门口恭候,我问:侯爷呢?他两道:侯爷在偏厅呢,也正等着小姐。我知父亲在我晚归之时必然要等我,心里感动不已。只是有些事情也是要告诉他的,急匆匆的赶到偏厅,连裙角都带风似得。父亲看我急急忙忙的样子倒是吓了一跳,问我:蒹娘怎么了,坐下来慢慢说。坐下来的瞬间,我仿佛整个人的理智又回来了。不能这么直接的问萧家的情况。遂缓和了语气,道:父亲,今日我和萧净,谢逸出去,见到了星月大师。父亲和我闲聊了下关于星月大师的种种传闻后,父亲又道:萧家权倾朝野,只是不明白江山正统也只是皇家。这样继续嚣张下去,难保有一个代代兴旺的好结果。所以父亲总让你离萧净远一些,虽说我们侯府与他萧家暂时还没有正面冲突,可难保之后没有。谢家书香世家,平素官场上也算是父亲半个挚友,朝堂之上,虽然为父不涉党争,但是也需要有些底气。葭娘,今日你怕是也觉出来了。事情不像你现在看到的这么平静。而父亲还有一个极为深远的打算,之所以会让你与贵子多接触,而且为父也要亲自教导你,也是有所原因的。只是父亲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担重责,再则你年纪尚小,也先培养你两年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