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来来回回也是吃了一个多时辰,父亲倒是极为喜欢谢逸,晚膳后又留着他下棋,我看天色也是够晚了,便推脱身子有些乏,想早些歇息。父亲也明白我或是不喜欢谢逸,便也不愿勉强,任我去了。
就这样跟着若兰一直每日习画,闲来看看古诗词,或是自己看几本前朝古籍,虽说是繁体字,但是好在慢慢看竟然也熟练了不少,只是写起来有时候也觉得颇为费劲,不过自己心静下来,学东西倒是挺快的。就在半是跟着学画,半是自己看着古籍,将这初夏的时节慢慢的耗去。在家里的这些天,也将侯府里的事情了解的七七八八。洛阳老宅子里还留着一个庶子,两个庶女。只是父亲偏疼我,才让我入上京。而他身边也未带上什么姬妾,只带了一个名唤瑶娘的身边人,只是由于她身份低微,我暂时还没见到。内院之事大多都由管家和管家夫人来主事,倒是比其他家的后院省事不少,清清静静的。
度过这一段安然恬静的日子,忽而一日,正当我在努力临摹吴道子的美人图时,含芝面带喜色的闯了进来,笑着扬着手上的请柬,说道:小姐,六月二十四可是上京一年一度的花会,小姐今年第一次来上京,可就收到了请柬。我从她手上接过请柬,道:你先给我讲讲这上京花会吧。含玉道:我来跟小姐说说吧,这上京花会可是上京一年两度的盛会,夏季会有一次,寒冬之日又会办一场。会上,贵女们不仅可以作画赏花,还可以和各位名门公子当场吟诗作对,所以这个盛会,倒是有些相亲的样子。您可不知道,当日夫人就是在盛会上以墨莲图艳惊四座。我一怔,忽而明白她所指的是我母亲,谢青汀。我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含玉倒是没觉察到,依然笑眯眯的和我说道:而且会上大多都是名门之子,各家也是门当户对的。所以小姐到时候可细细观察。我一听他这么说,也笑说:你可是想嫁人了?那我可要为你牵红线。含玉不知我倒是这么调笑她,涨红了脸,喃喃道:我才不想嫁人呢。我心里暗笑,也略过这个话题不提了。仔细看看手里的请柬,颇有巧思。闻着有股淡淡的檀香,而请柬全是竹子而制,四周打磨的异常光滑,右上角有一个小孔,有一个玉石做的坠子,含芝道:这就是入会的凭证。我暗暗叹服,问到:这可是谁家贵女的巧思,品味倒是不俗的很。他两一笑,小姐可是想错了,这可是大名鼎鼎的萧家嫡子,萧净的心思,我道:上次我在宴席上见过萧五郎,就那次见到谢逸的时候。含芝道:那是萧家五郎,这是萧家七郎,是正经的嫡夫人所出,他们萧家两个嫡子,萧七郎是第一个。第二个是他同胞弟弟,今年才7岁。我道:原来如此。这萧七郎可是喜欢佛经?含玉瞪大了眼睛:小姐可是神了,怎么知道的?萧七郎从小就立志专研佛经,聪慧过人,师从青云寺星月大师,大师曾有意让他入佛门,可是萧家只得这两个嫡子,怎会让他出家。便是这样半哄半骗的只让他做了俗家弟子,还拿出他家的老夫人来压他呢。我道:人各有志,何必强求呢?若他真是佛门有缘人,也是避不开的。含芝道:可萧家可不这么想,早早的想给他张罗个媳妇,只是萧家门楣甚高,怎可随随意意,多年挑选也未有中意之人,这可才拖到了双十年纪了。听了这么多,也不便多言他家之事,我道:二十四不就是后天,我可需要做些准备,若兰可会和我一块去?含玉道:若兰公子可不能去,这帖子上只邀请了您,难道您让若兰公子办成童仆?想着若兰不能同去,我心里也不禁有些惴惴不安,毕竟从未有过自己面对大场面的时候,虽说在现代有过跟外商谈生意的经历,可毕竟时代不同,没个底子,也有些焦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