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知道瞒不过金浩谦,他的医术了得,远在苏梨之上,用不了多久,凭他自是的实力也是会找出病因的,这才叹气道:“你不必惊慌,我与你明说就是了!我不过是中了玄菱草的毒,你也知道,这毒并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是起了疹子,奇痒难耐,有些难受罢了!”
“什么?那可是我给你的毒草?难道你。。。”金浩谦听了却是意外,将“以身试药”几个字隐了去,竖起的寒眉凝的更重。
“你我都是大夫,为了治病救人,即使‘以身试药’又有什么出奇?!”苏梨虚弱道,随即挤出一丝苦涩的笑意,强忍痛痒之感。
“简直胡闹!”金浩谦随即气道,但见苏梨一副病态的样子,又不忍心让她受苦,便将她小心的搀扶到凉亭里的石凳上坐下,为她细心诊治。
几针过后,苏梨已是好了大半,金浩谦又喂她吃下了一颗解毒丸,虽然不能根除毒性,却也可以暂时缓解症状,让他可以寻找方法配制解药。
不多时,苏梨已是缓过了精神,她知道,金浩谦在医药上的造诣远高于自己,倒不如将爹爹留下的药方让他瞧瞧,以他的能力,或许很快便可以配制出解药。
想到这,苏梨从衣袖之中拿出了爹爹的手记,翻到关于玄菱草和芝梓草的那页,递到金浩谦的手上,道:“我是按这上面的药方配制的毒药,由我亲自尝试,虽说身子难受了些,却是方便观察药性,尽快用芝梓草配制出解药!”
金浩谦听了十分意外,接过手记仔细的研究着,却是拿在掌心来回翻阅的仔细,惊奇中忽然抬头看了一眼苏梨,却道:“这手记,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苏梨见他的样子,也有几分惊异,还以为是好医者之间单纯的惺惺相惜之感,这才爱不释手,想寻遇知音,笑道:“这是我爹爹留下的手记,上面记载了许多药方,都是他行医多年,总结的经验之谈!”
“什么?这手记是你爹爹留下的?”金浩谦疑惑道,浑圆的黑色眸子里满是惊奇,看着苏梨,不敢相信她的话。
“不错,正是家父的手记!”苏梨简单道,见金浩谦吃惊的样子很是意外,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你的父亲可是苏成涣,苏太医吗?”金浩谦急忙追问道,却是脱口而出。
“不错,家父正是苏太医!”苏梨也跟着严肃起来,十分意外,呆呆的看向金浩谦,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
“原来如此,你既是苏太医的女儿,怪不得一门心思的非要进宫来。。。”金浩谦叹道,像是在自言自语,这许多的疑问也便可以轻易解开了。
“你倒是说得明白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爹爹的?”苏梨疑惑道,实在糊涂,不了解这其中的缘由。
“好,我便都告诉你!”金浩谦说道,脸色却是惆怅。忽而收起心绪,又道:“苏太医可曾向你提起过多年前的一位故人?他当时是太医署的医员,总跟在苏太医的身边学习医术,叫吴通!”
“吴通?”苏梨重复了一句,略微思考了片刻,已是想起来了,却道:“不错,爹爹经常提起他,说他虽然开始学医的时候晚,却很有行医的天赋,又很勤奋好学,是不可多得的医学奇才!父亲还经常以他的经历勉励我,说同样是半路学医,却也可以有一番成就。可你又是如何知道他的呢?”
“那吴通当年是新进太医署的医员,总跟在苏太医身边学习医术,虽然年纪已算年长,却是最努力的一个,很受苏太医器重,那位吴通吴医员,正是家父!”金浩谦解释道,随即认真的看向苏梨,严肃的面庞倒是让苏梨第一次见到。
“什么?浩谦,他是你的父亲!你把我弄糊涂了,你不是姓金吗?”苏梨疑惑道,仍觉得奇怪。
“你知道,那时候宫中出了大事,苏太医一家出逃!但实际上,他身边的医员吴通也带着家眷一并逃离了皇宫。我们一家逃到了一处安全的地方,怕被宫中之人追杀,这才改名换姓,只过着平常人的生活。”金浩谦说着脸色越发难看,想起曾经往事,伤心之情无法言语!
“原来如此,你的父亲竟然是吴医员!。。。”苏梨感叹道,已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变故,又忽然疑惑道:“可你看了这手记,如何就断定是我爹爹的手记呢?”
“家父曾为我留下了许多医书,其中有一本手记,正是苏太医记录的各种药方,我见那手记记录的习惯和字迹,自然猜得出来!”金浩谦解释道,却也合情合理。
“原来是这样,那吴医员现在如何呢?既然你们也被追杀,他一定知道当年的事情了!”苏梨问道,自是欣喜,原来当年的事情,还有人知道,倒省去了许多查询的工夫。
金浩谦听了,脸色随即变得落寞惆怅,悲痛之情溢于言表,哀思中慢慢回过思绪,却道:“我经常四处游医,有时一走就是大半年,前些日子才回家,可还是晚了一步,赶到家的时候,爹爹已经,已经被杀了。。。”
“什么?吴医员已经被杀了?你可知道是什么人下得毒手吗?”苏梨意外道,也跟着一阵难过心酸,为金浩谦而心痛。
“这个我还没有查清,但定是宫中之人所为!”金浩谦愤恨道,忽从衣袖之中拿出了一样东西,又道:“听周围邻居说,爹爹的丧礼都是一个大人物出钱操办的,而且,在爹爹房中,我捡到了此物,定是凶手在仓促之际不慎掉落的!”
苏梨接过来仔细的看着,是一块上好的玉佩,葱翠的颜色,晶莹剔透,圆润光泽,却有几分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暻暄!”苏梨不由得脱口而出。
那时候暻暄受伤落难,她为暻暄治疗伤口之时,见过此物,正佩戴在暻暄的腰间,看上去价值连城很是显眼,苏梨从没有见过如此贵重之物,自然也注意到了,这才有些印象。
难道真的是暻暄所为吗?
苏梨不相信暻暄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况且,吴通吴医员或许知道当年之事,便是关键的证人,暻暄为了查找事情的真相,保护还来不及的,却也没有理由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