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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街斗

“哈达齐公国”南面临海,北边是河流湖泊交错的平原,西面与“精灵之森”交界,东面群山连绵,著名的“矮人王国”就隐秘在这一带山脉。公国领地总面积近一千万平方公里,登记人口总数1.8亿人,宝石、矿产和海上贸易是国家三大经济支柱。当然,也盛产美女。

王城内美女如云,随处都是身姿娇美、肩膀裸露的青春少女,风韵撩人、**半裸的成熟少妇,满街都是她们闪烁光辉的肌肤、醉人心脾的芬芳。

“猎人”无处不在。“猎艳”是王城贵族子弟的每日必修课,穿着打扮时尚华贵,飘逸名贵香水气味,佩带长剑,骑在高头大马上,跟随三五个骑兵,得体而优雅,像辛勤的“小蜜蜂”寻觅含苞待放娇嫩的鲜花。

美人走在大街上总会成为焦点,尤其是一个异族美女。爱洛斯有一种天然的灵动、秀气,富有精雕细琢般的典雅、高贵气质。这种天真无邪、清丽脱俗的美艳自然引来不少纨绔子弟轻佻的目光。

一个身穿薄绸紧身衣、外套上排一列宝石的贵族子弟驱马拦住洛洛克等人的去路,他从马上下来,尖头长统靴触到方石路面发出轻微的响声,身手竟极为灵活。六个骑士也从马上下来,围成一圈。

“克劳维尔·丹姆斯·奇扬勋爵!”他走到爱洛斯面前,左手扶右胸,身体稍微前躬,非常礼节地自我介绍。

爱洛斯双腿略微曲膝点头致意:“爱洛斯·佛伊丝·奥古斯都!很高兴认识你,克劳维尔勋爵!”

克劳维尔和他的随从脸色骤变,慌忙低头闪开一旁。

“实在是冒味,请公主殿下原谅!”克劳维尔瞟了一眼爱洛斯手中的法杖,立即垂下眼帘,毕恭毕敬地说道。

洛洛克等人又是惊讶又是好笑,不明白这个“傻帽”为什么把爱洛斯当成了公主。

“克劳维尔勋爵!”爱洛斯微笑着,“你知道,我并不想张扬!”

“是,公主殿下!”克劳维尔有点不知所措的模样,他的随从更是把腰弯到了膝盖。

“我们走吧!”爱洛斯若无其事地挽着发楞的洛洛克,招呼两眼发直的雷诺和卡萨,大大方方地从克劳维尔身边走过。

周围人群小声议论着:“连飞横跋扈的克劳维尔都吓成这模样,那个女的……”

“少爷!”一个骑士走到克劳维尔身旁,小声道:“你确定她是奥斯帝国的公主殿下吗?”

“不会错的!”克劳维尔仍一副失神的样子,看着爱洛斯的背影,缓缓道:“蓝水晶法杖,是奥斯帝国高级别魔法师的标志!”

“可她身边的人——”这个骑士怎么也不相信,奥斯帝国公主身边的人穷酸到这种地步。

“想秘密出来玩个痛快,特意乔装打扮的!”克劳维尔嘴角显出讽剌的笑意,“怪脾气的公主多的是,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他翻上马背大声道:“我们走!”

随从也不敢停留,上马跟着主子离开。他们走的方向跟爱洛斯等人是相反的,显然是不想再遇上从奥斯帝国来的公主殿下——爱洛斯·佛伊丝·奥古斯都!

要知道,得罪这样的人物,就算是公国国王也会出一身冷汗的。

洛洛克、卡萨和雷诺却笑得肚子都痛了,三人一路上模仿克劳维尔诚惶诚恐地样子,向爱洛斯怪声怪气地道:“实在是冒味,请公主殿下原谅!”可三人话说到一半就忍不住大笑起来,引来路人怪异的眼光。

“我真的是公主!”爱洛斯红着脸说道,“奥斯帝国皇帝亲自给我封号的,我的姓是他赐给我的!”

爱洛斯没有父母,从小在奥斯帝国长大,爱洛斯天真活泼的性情也让皇帝本人宠爱有加,皇帝特意赐姓给爱洛斯。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伊莲娜成为帝国核心力量之一。“公主”只是有名无实的称号,能笼络人心,何乐而不为?

“卡萨勋爵!”爱洛斯的话让洛洛克更变本加厉了,学着她的口吻面向卡萨说道:“你知道,我——”

“洛洛克!”爱洛斯羞得娇斥一声,抡起法杖,吓得洛洛克三人大叫着跑了起来。爱洛斯“咯”地笑出声,追上去拉住洛洛克,要他挽着自己右手,像个绅士一样陪自己优雅地走着。

卡萨和雷诺看到洛洛克大模大样地神气,一点也没有绅士风度,笑得前俯后仰。洛洛克却严肃地向两人说道:“我们要照顾公主的情绪!”

“好啦,你们几个!”爱洛斯紧紧挨着洛洛克,后悔自己不该跟这些“乡巴佬”说实话的。

※※※

“眼珠”很顺利就卖给了王城西面最大的药店,爱洛斯一口价“一万五千辛统金币”,胖子老板验货后半句话没说就叫伙计去“钱庄”提取15块金条过来。雷诺要求给一千个金币后,改成14块金条了。

十五分钟后,四个取钱的伙计回来,一个小铜箱装着一千个金币、另一个小铁箱装着14块金条,抬到雷诺等人面前,看着他们验数。雷诺只点了金条数就一手提起一个箱,向胖子老板道谢,带着三人去北面珠宝行鉴定“魔剑”。

“所以说,没有爱洛斯肯定不行!”雷诺喜孜孜地说道,“想不到这东西这么值钱啊!”

他原本以为最多是卖到七八千个金币的,没想到翻了一倍多。

“便宜他了!”爱洛斯笑道,“奥斯帝国最低价是一万八千辛统金币的,胖子了解行情,还怕我们反悔呢!”

“这东西有什么药用啊?”卡萨也吃了一惊,胖子老板还特地交待了一句“以后有货我全要”,看来“眼珠”果然是极珍贵的药材。

“磨成粉状出售,魔法师多多都要!”爱洛斯说道,“魔法师提升等级时会遇上‘关口’,就是要一口气施放出超出自身等级的一种魔法来。如果失败很大机率会出现‘魔法反噬’的危险,施放出的魔**反弹到自己身上,轻则受伤,重则连命都会丢掉。事先服食这种粉,就能产生暂时性的魔法抗体,大大减弱魔法反弹所造成的伤害!”

“那你不留些给自己用?”雷诺和卡萨同时问出口。

“只要我有能力提升等级,奥斯帝国什么都肯给我!”爱洛斯笑道,又看着喃喃有声的洛洛克,“你在想什么啊?一个人叽哩咕咕的!”

洛洛克边走边想自己能得到多少金币:“三成就是4500金币,分给爱洛斯和卡萨,我就能得到1500金币!”

“哇!”洛洛克突然兴奋地大叫一声,吓了三人一跳,“我可以去找桃丝啦!”

“桃丝是谁!”爱洛斯猛地拉住洛洛克,沉下脸质问。

“嗯,嗯,——”洛洛克不敢说,桃丝是古洛德镇的高级**,一个晚上温柔就要600金币,费卡罗死也不肯给洛洛克点桃丝,太贵了。

一个中等姿色的**不值一个金币,一个高级**却要600个金币!但越是“贵货”,就越能吸引有钱人光顾,这并不是单纯的价值问题,更多的是代表了客人的“身份”。

“桃丝是修道院的修女,她负责管理孤儿院,”撒谎能力卡萨比较强,“洛洛克答应给孤儿院一笔钱的!”

“呵呵,”洛洛克心里舒了口气,兄弟就是兄弟,“很久以前答应的了!”

“哦——”爱洛斯怀疑的看着洛洛克,又对雷诺说道,“洛洛克和卡萨的分成给我保管,我的那份就用来修理‘雷诺号’吧。”

“啊!”洛洛克和卡萨惨叫。

“啊什么啊!”爱洛斯生气道,“我跟你们一起去,捐给孤儿院!”

“好!”雷诺轻快地应道,“爱洛斯就是不同,温柔美丽又大方!”

“才怪——”洛洛克和卡萨两人心里低咕,嘴上是不敢说的,再惹恼爱洛斯,怕连“魔剑”的分成都会给剥光了!

四人经过出南门的路段时,看到前面围着许多人。

“我们也去看看!”爱洛斯踮脚望着,“有人打架呢!”

“我回船上一趟!”雷诺说道,“洛洛克、卡萨,等会直接在珠宝行会合。”

“我陪你吧,有个照应!”卡萨知道雷诺是要把金条带回船上去,在王城内是不会有危险的,但出了城就说不准了。有些盗贼是和官兵勾结的,南城外常发生抢劫意外,盗贼一抢到手就混入人群跑进王城里,守卫连拦都不拦,装作没看到的样子。

※※※

洛洛克两手扳开人群,爱洛斯跟在身后,走进人堆前面观看。被推开的人看了一眼洛洛克都没作声,洛洛克腰间长剑的血红剑鞘很是吓人。

“又是他!”爱洛斯轻声道,“看来是盯上那个小姐了!”

洛洛克却对另一个人发生了兴趣,那人腰带左边胯着两把长剑,列在一侧。腰带是特制的,放剑的部位有两个小圈,各套入一把剑。

“双手剑士!”洛洛克目光沉下,暗暗想着:“为什么剑放在同一边?”

一般的“双手剑士”腰间两侧各放一剑,战斗时双手交叉同时拨出,但放在同一侧,遇上紧急情况就会乱了手脚,最多只能拨出一剑。

带双剑的人中等身材,眼神凌利,目光透出嘲讽的神色,鼻梁挺拨,两唇略厚,却显出男人感性的一面。他从容地站在一旁,看着克劳维尔勋爵。

男子身后是一个短发少女,个子比男子要高出半头,古铜肤色,脸型非常诱人,诗意般的古典美,高傲、冷艳。她的装扮也是男孩子式的,上着亚麻布衣,宽大的长裤,农家女孩常穿的木鞋。少女的气质和装扮格格不入,好比狮子披着羊皮,怎么看都觉得碍眼。

克劳维尔被一个重甲兵拦住,劝说着。重甲兵旁侍立10个轻甲兵,看样子是一个巡逻小队。

重甲兵:“克劳维尔勋爵,王城内是不允许械斗的,请您合作!”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是这位男士向我挑衅的!”克劳维尔微笑地看着双剑男子,“这不是械斗,福克队长!是绅士之间的决斗!”

他看向福克队长,缓缓道:“请你放心,有什么问题,家父会向王上解释的!”说到后半句,他特地加重了语气,福克队长犹豫起来。

“勋爵,他不是绅士!”福克队长皱眉看着双剑男子,亚麻布衣表明男子的身份卑微,只有农民才这种打扮,“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为您效劳!”

“决斗”是贵族的特权,当贵族的尊严被侵犯,可以向同等身份的人提出,或以侮辱性的方式激怒对方,以流血洗涮耻辱,维护贵族的“荣誉”。

“你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行了!”克劳维尔缓缓道,“你负责别人的安全去吧!”

福克队长沉默了一会,又说道:“勋爵,请你换个合适的地方进行决斗!”

“努浦斯!”克劳维尔不耐烦了,“把不相关的人轰走!”

六个随从拨出剑,福克队长脸色一变,也抽出腰间的“宽刃剑”,10个轻甲兵都拨剑。

福克厉喝道:“谁敢违抗王法!”

六个随从惊得垂剑身侧,眼巴巴看着主子。

“福克队长!”克劳维尔冷冷威胁,“这样做怕不太明智吧!”

福克队长铁青着脸,说不出话,不知怎么下台。得罪克劳维尔,自己的前途就麻烦了,早知道就不过来了!

“三分钟就够了!”双剑男子走前向福克说道,“这样不会造成很大困扰吧?”

他又向着克劳维尔:“如果三分钟内你打败我,那女的就跟你走!”

克劳维尔向短发少女微笑着看了一眼,少女笑盈盈地作了个表示同意的手势“OK”。

“好,三分钟!”克劳维尔缓缓道,“我输了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福克只好帮忙驱开人群,让出大片空位,向两人强调了一句:“三分钟!”他只求两人快点结束,以免造成更大的惊动。

“克劳维尔!”爱洛斯喊道:“加油!”

克劳维尔惊讶地回头看去,见是爱洛斯,恭敬地转身行了个礼,非常得意有美女为自己助威,而且是一个身份极其尊贵的美人。

“你干什么?”洛洛克不喜欢克劳维尔。

“火上加油啊!克劳维尔这种人很看重面子的,有我助威,拼了命也要赢的!”爱洛斯一脸兴奋,“打得好看就行,管它呢!”

“处男!”短发少女也不示弱,向双剑男子挥拳嚷道:“杀了他!”

少女这一喊引来看众的“哄笑”,气氛竟轻松了许多。

福克狠狠瞪了一眼两个少女,大声道:“沙里,去拿个沙漏来!”

“我有!”洛洛克大喊着跑到福克身边,取出“六色沙漏”,“我来计时吧,滴完三次就是三分钟!”

“有这古怪的沙漏?”福克心里嘀咕着,不过能节省时间是好事,点头同意了。

一般沙漏是计“一小时”、“一天”的,他从没见过有计“一分钟”的沙漏。

“我来!”爱洛斯跑来抢过沙漏,高举一手向着场中说道:“我的手一放下就开始!”

福克眉头皱成一块:“今天是什么怪日子,尽是些奇怪又好事的家伙!”

“预备——”爱洛斯大喊一声,手向下划落:“开始!”

“六色沙漏”翻转,流沙“悉嗦”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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