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成龙满脸神色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他从不知道在他幼小的心灵里竟然还藏着这么多事,更想不到在自己看来只是一场平常的论道,竟然让他有了修炼的目标,并坚定了自己的意向。
“守护!守护!”他喃喃自语,伸手搂过儿子,紧紧的抱在怀里,双眼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如此良久,良久。
步成龙悄悄拭去眼角的泪水,道:“天儿,我和你娘很好,真的很好,有你,就是最大的幸福,有你,一切都足够了;而你,也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可以了,不要整天胡思乱想,若因此耽误了前程,到时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父亲,你就放心吧,我现在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努力的修炼,使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实力才是真正的王道嘛。”
“嗯!那就好。”
步成龙被他一番话撩动心弦,已是心境难平,于是道:“走,我们去看看你娘,他应该也快醒了吧。”
当他们推开房门跨进屋里的时候,刚巧苏小云正从床上坐了起来,步天峰眼明脚快,一个健步上前,扑到她怀里高兴的唤个不停:“娘,娘。”
步成龙也同样紧走几步,扶住她道:“云妹,你醒了,有没有感到有何不适?”
“看把你们急的。”苏小云一边抚摸着步天峰的脑袋,一边含笑对着丈夫道:“都不用担心,我没事。”
步成龙兀自不放心,又拉着她的手号了下脉,确定真没大碍后又道:“云妹,当时究竟怎么回事?你说天儿师父,那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他伤的你,不可能啊,他没道理那么做?”
“你尽胡说些什么呀!”
苏小云顿了顿又道:“也怪我,当时没头没脑的丢下这一句,谁能想到是什么情况呢。”
“这哪能怪你,你当时不是晕过去了嘛。”
苏小云笑笑也不争辩,理了理思路,过得片刻才道:“当时真险,要不是天儿师父出手相救,那一下精神攻击不要了我的命,现在也多半会变成白痴一个了。”
“对你下手的是谁,出手这么狠的,你又没得罪他。”步成龙愤愤的道,接着话锋一转:“下次就算为了儿子也不可这么莽撞了,窥探比自己等级高的人,那太危险了,幸好这次有天儿师父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小云听了笑笑,也不顶嘴。
“你确定是天儿师父?”步成龙道。
“嗯,没错。”苏小云道:“当时他就隐藏在那,他还给我传音了,说是不方便露面,让有心人见着了怕什么打草惊蛇。”
“我师父?我什么时候有师傅了,我怎么不知道?”步天峰一直没打搅他们说话,这是终于忍不住奇怪的问道。
“天儿,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吧,先谈正事要紧。”步成龙边说边向苏晓云眨眼。
“要紧事,我看不见得吧,分明就是不想告诉我。”步天峰不满的嘟囔。
苏小云明白步成龙的意思,若是说将起来,难免会涉及到当年的那段往事,可又不想对儿子撒谎,因此只好推脱不说。
于是她岔开话题道:“不知那些人到大荒之中究竟要干什么,竟然引发了这么大的动静。”
“云妹,你可还记得当年祖上流传下来,后来又失去的那幅无人看懂的藏宝图吗?”步成龙将自己早先的猜测隐晦的说了出来,他料定苏小云想得到自己要说什么。
果然,苏小云乍听之下一楞,他实在没想到步成龙竟将此事联系在一起,莫非步家的毁灭与那宝图有关,可方家得到那宝图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研究出名堂来吧;再说了,就算他们找到了什么蛛丝马迹,也不够实力进入大荒之中寻找啊?
因为有些事他们并不想让步天峰过早的接触,所以苏小云并没有将心中所想表达出来。
她一时想不清其中的关窍,不由将目光转向步成龙。
“七绝谷。”
步成龙仅仅说了这三个字。
“七绝谷?”
苏小云立马转过弯来,可他还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就是七绝谷也没那么大的能耐在大荒之中搞风搞雨,也没必要掀起如此大的动静啊,大荒广阔,其中凶险太多,更重要的是其内不知还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存在,他们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了,别说是一个七绝谷,就算十个七绝谷进入大荒,只要引起了原住民的不满,也不见得能在其中讨得好去;最好的办法莫过派出小股精锐按图索骥,暗度陈仓,方有可能成功。
而这次闹出如此大的动静,七绝谷莫非是晕了头不成,但看那些人也不像是某一个宗门的,难道他是联合了几个门派想要硬闯?暂且不说这能不能成功,单单说七绝谷有那么好心,若真如此的话当时就不会助方家灭他步家了;不对,这其中一定另有缘故,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
暂且不说步成龙夫妇在这里猜测。,此时整个事件经过一番折腾之后,大荒深处已经平静下来,既然协议达成,人类修者已经撤出,尽管他们心中多有不甘,可在见识了那古董级的强大存在出手之后,已是没了半点脾气,只得回去召集门下弟子进入,到时就算找不到要找的东西,能有五年的时间,对于后辈子弟来说都是一个绝佳的历练机会了;何况大荒之中天才地宝众多,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划算的买卖。
在大荒之中的原始居民与人类强者都撤了之后,这里已是一片寂静。
又过得片刻,乍见一处空间微微一阵荡漾,水波一样的波纹四散扩展,就像是在平静的河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一般。
在那波纹的中心,一个身影由模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只见它背负双手,踏空迎风,长髯飘拂,正是柳乘风。
“出来吧。”
柳乘风现出身形后对着另一处虚空悠然而道。
“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随着一道闷雷似的话音响起,在柳乘风的目光注视之处突然凭空出现了一个鹤发童颜,守拄龙头拐杖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