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等候在外面,听到厢房里的声音,都进来了,见了这一幕,真为二人的恋爱惋惜。狄帆示意让小六子好好静静,便让大家都散去,不必多劝,且不可将此事传将出去。狄帆叮嘱钟玉雪要休息好,还吩咐张顺子、何师我和杨五郎等人一些事情,又请宋乔锡往外面去了。
狄帆和宋乔锡二人来到了香榭红楼,早有一桌酒菜准备好了。宋乔锡先举杯,说:“宋某借花献佛,多谢狄少侠今日相救,日后上峨眉来,宋某当多尽地主之谊。”
“宋前辈真是快人快语,早就听闻峨眉山秀甲天下,飞瀑如帘,云海翻涌,又兼是佛教名山,金顶四绝更是奇观。我等凡夫俗子,定当上峨眉,既饱眼福,又得佛光洗礼,真是个好去处!”说完,二人一饮而尽。
宋乔锡说了些谦辞,接着说:“我想狄少侠不是仅仅是请宋某吃这一桌酒菜吧?”
狄帆说:“宋前辈,狄帆惭愧啊,连这酒饭之事都有事请教于前辈,万望宋大侠海涵。”
“不打紧,如有正事,还是先说正事吧。喝酒吃菜,以后有的是机会。”
“好,那我就开门见山了。此事应该与峨眉派有关,在下想知道前辈最晚一次见贵派三圣之一的魏成仇,是什么时候?”
“怎么,这案子跟魏师伯有什么关系?”
“还不知道,只是想知道而已。”
“说起魏师伯,宋某可以保证他已经过世了。”
“何以见得?”
“因为魏师伯是极其孝顺的,五年前,是我派师祖子相道人的百岁诞辰,万师伯等人都来了,只有魏师伯没来参加祭奠仪式。且二十年前,因他保护狄世崇突出重围,传说他死在狄氏的国都了。等我去看时,却是一场大火,魏师伯尸骨都没了。当时,我还不信。直到五年前,连师父也认为魏师伯是为狄世崇殉葬了,很是痛心。之后,就没人提起,后辈之人基本不知道这回事。”
“可知是谁最先传说魏成仇的死讯的?”
“就是武当派的许青恩。”
“这么巧?”
“什么这么巧?”
狄帆见自己有些说漏嘴了,就说:“宋前辈,你看啊,其他门派都来了好些人。而武当派,如今就他一人在老城,还偏偏是他先传出话来了的,你说巧也不巧?”
接着,狄帆又问:“当年之事,您确定武林的各门各派都参与了?”
“这个自然,余盟主传下盟主令的。如今我等来老城,就因为老城县衙传出高昌觉的死因是我派的手法。同时,也是怕当年的事外泄了。而且崆峒派和昆仑派当年也在场。”
“好,好,好。宋前辈刚才说的话很重要,今日已经甚晚,我看我们就说到这吧。如果还想起些什么,烦劳前辈告知于我。”狄帆对宋乔锡还是很有礼数的。
不过宋乔锡还真是长者,却说:“狄少侠虽然智慧过人,也是功夫了得,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太激进了。为人处世,当以和为贵,这样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烦。就比如说对待许青恩许道长……”
狄帆打断了宋乔锡的话,说:“在下也知‘满招损,谦受益’的道理。只是有人欺负到我家兄弟姐妹的头上来了,我若不站出来,那更是助长歹人的嚣张气焰。当然,狄帆尚属年轻,很多事情做的不能让前辈满意的,在此谢过前辈指正,当努力为之。”
宋乔锡听得明白,狄帆说的是“努力为之”,而不是“努力改之”,但狄帆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正当狄帆送宋乔锡出香榭红楼时,何师我和小六子纠缠着,一起过来。看得出,何师我是阻拦着小六子的样子。原来香香死后,小六子发誓要给她报仇,不能让她就这样白白死了,所以就拼命往清雅居赶。何师我却是受了狄帆的吩咐,一路跟来。
在香榭红楼的门口,狄帆叫住了二人。对小六子来说,正欲找狄帆评理,给香香报仇,哪里还有错的。而何师我,心里自然是觉得小六子在理,自己却又得了狄帆的叮嘱,同时也劝不住小六子。既然狄帆在此,二人就都等狄帆的态度了。待送宋乔锡离开后,狄帆说:“六子,你别怪何大哥,是我先让何大哥拦住你的。”
“先让?”小六子和何师我异口同声地说,虽说二人此时不对付,倒是很合拍。
接着,二人又是一个异口同声,说:“然后呢?”
“你们看看自己那点出息,说话都一样,还为刚才的事怄气呢?都是好兄弟,干嘛干嘛呢。先和好了再说。”主要是小六子因为何师我阻拦他香香报为仇的缘故。经刚才二人这么一说,狄帆又帮着圆场,遂二人心中已无隔阂了。
狄帆接着说:“这就对了,我们说说正事。我来问你们,是谁杀害了香香的?”
二人面面相觑,都以为狄帆所问已不是问题了。小六子说:“老大也是看到了,还不是武当派的那个该死的牛鼻子老道!”何师我点头附和。
狄帆指着二人说:“你们俩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直接动手的自然是许青恩。但是真正的杀人者,又使香香成为杀手的人,才是我们要找的人。”
小六子和何师我大悟,齐声问道:“此人是谁?”
狄帆只是眨了眨眼,抬头仰望着天空,说:“上天还没告诉我,现在我是不知道啊。不过呢,很快就会和他见面了。二位兄弟且听我说。”
何师我说:“大哥,你别学白良那呆子啊,我可受不了。”
狄帆微微一笑,凑近二人,如此这般吩咐。何师我自然没有疑问,小六子还是有些犹豫不决。
“六子,为了香香能够得到真正的安息,就现在的情况,听我的吧。大哥保证,一定将这罪魁祸首绳之以法。而且我敢保证,许青恩的脑袋迟早都是你的囊中物,香香的仇也只有你来报。”狄帆见小六子还是没拿定主意,就补充说道。
“大哥的计策不会错的,你就听他的吧。”
此时的小六子可不管这案子会怎么样,只想着给香香报仇,听了狄帆的话,何师我又劝说,他只好同意。随后,三人各自散去。在不知不觉中,第五天就这样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