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里装了五千两银票,本是准备好去见祖母时,留给祖母用的,没想到回来罗国公府,这也算是歪打正着了。罗桑夏悄声,就要退下,就听到罗国公紧张的说道:“你祖母,就拜托你照应了,如果我没机会再见她,待到大限之日,你就和她说,我对不起她。“说完怅然的叹息,那叹息,就像是把这几十年,压在心口的郁气,都要吐尽一般。
罗桑夏心里清楚,每个人都有自己后悔和遗憾的地方,无论是自己,还是罗国公,怕是需要用尽一生的时间,去煎熬自己的内心,就像是赎罪一般。
看着背影峻拔的魏王,罗桑夏莞尔一笑,悄声上前,低声说道:“我们回去吧。”说完先一步往外走去,下一秒,外书房里,发出了哀动的哭声。
魏王看着晒脱的罗桑夏背影,快速的跟了上去。
罗国公握着罗桑夏留下来的五千两银票,哭声凄凉,没想到,家到败落,最后留给自己一线生机的,竟是他最最漠视的孙女。
两姐妹和家人简单话别,虽然知道这一别,可能永生不会再相见,三夫人仍旧没给两个女儿留下半点东西,不是她不想,只是人都有私心,她还有嫡子,就算是回去故里,想要有门像样的婚事,也是需要不少银子的。
三夫人看着两个女儿,就那样安静的离开了,禁不住捂嘴,呜呜的哭泣着。
这一日的罗国公府,彷佛主基调就是伤感。
坐在马车里的罗桑夏,眼睛微眯,看着罗十娘和十二娘红肿的眼睛,冷声说道:“既然事已至此,你们就按着长公主的安排,出嫁吧,嫁妆我给你们准备。虽不能让你们称心如意,但是送一笔丰厚的嫁妆,我还是有这个能力的,至少能让你们,不再为钱财发愁。“罗桑夏倒也没说大话,按着潇洒人生如今的进项,她确实能给两位妹妹,准备丰厚的嫁妆。
罗十娘眼中露出一闪而过的贪婪目光,罗十二娘还在伤心,要和家人分离,并未把罗桑夏说的话,听进去。
罗桑夏长叹一声,虽然今天没什么心情,但是毕竟还指着潇洒人生赚钱,对外面吩咐道:“银子把我放在潇洒人生的巷子口,你帮我送两位小姐回去吧。”
银子这一次没有去看魏王的眼色,直接把马车赶去了潇洒人生,魏王悄声吩咐了两句,银子赶车送两位罗家小姐回去魏王府。
见魏王跟着自己进了潇洒人生,正要开口,就看到里面宾客满棚,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是婚礼现场呢,罗桑夏吓了一跳,没想到,竟有这么多人过来吃饭。
罗旭忙飞奔了过来,笑着说道:“我在选址了,看来要开分店了,你还想做什么,和我说说,哇,你是不是散财童子下凡呢,你知道就一中午,我们赚了多少。”
见有人看了过来,罗桑夏忙低声说道:“低调,低调,我们进去说。”说完拉着罗旭,就往里走,本以为平日喝茶的雅间,会空着,没想到也坐满了人,根本就没个能安静说话的地。
罗旭还一脸得意的说道:“忘了告诉你,这里每个人,加二十两银子,我现在发现,你还真适合经商,对了夏天过了,我准备开家火锅店,哈哈说不定在这庆和,我们做的,就是东来顺的前身呢。”
罗桑夏可没心情开玩笑,见罗旭长衫上都沾了油污,忙说道:“厨房很忙吧。”
罗旭忙笑着说道:“那位饶嬷嬷是个人才,我只是简单说了做法,她就能烹制出美味了,你看到了,味道绝对一流,我真怀疑她和我们一样。。。”
罗桑夏忙拍了罗旭一下,紧张的看了眼四周,轻声说道:“小心些,我们过去看看。”
魏王一直冷眼旁观,见两个人往操作间去了,也不跟着,独自坐在池塘边,脸色微沉,不知道想起了什么。。。
饶嬷嬷正在忙着,见罗桑夏进来,忙就要行礼,罗桑夏忙笑着说道:“嬷嬷忙吧,我就过来看看,累了吧,今儿个每人赏银五两,饶嬷嬷再加五两。”不要说几个小丫鬟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就是饶嬷嬷,都一脸激动,脸红红的看着罗桑夏,笑着说道:“不累不累。”
罗桑夏就在木凳子上,坐了下来,看着罗旭,轻声说道:“两位妹妹的婚事定下来了,虽不了解长公主,但是怕是好事近了,我需要五万两银票,你觉得三日内可能吗?”
罗旭皱眉,不敢相信的问道:“你去了长公主府的花会,我忘记告诉你了,那里不能去,都是些寡妇,或是守活寡之人,去了也是无趣,没人欺负你吧。”
见罗桑夏微微摇了摇头,罗旭才放心地说道:“放心吧,你要的银子,明日晌午就能准备出来。”这回却是换作罗桑夏惊诧无比了。
罗旭见罗桑夏说话,也不背着丫鬟婆子,轻声说道:“一中午的流水,就将近四万两,扣除我们欠鱼贩肉贩的银子,离五万两也没差多少,若是晚上也是这般爆满,那就够了。”
罗桑夏吐出一口长气,见玉莲都快睡着了,手里还在洗着菜,轻声说道:“大家都累了,挂出牌子,就写晚上休息,明日中午,正常营业。”
罗旭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惊讶的问道:“你疯了,我们正是赚钱的时候,怎么能休息?”
罗桑夏摇头,轻声说道:“晚上生意好,我也知道,可是大家一喝酒,结束也晚,今儿个第一天,大家还没适应,也都累了,我们以后也只做中午生意,晚上只有周末做生意。“
罗旭有些无语,他也知道大家都累了,可是那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一脸无语的看着罗桑夏,见大家都在看着自己,长出一口气,低声说道:“都听你的,谁让你是老板。”说完转身走了出去,准备去写告示。
冰娇迷迷糊糊的看着罗桑夏,怎么王妃和那位罗将军说的话,自己似乎都听不懂呢。
听不懂的又岂止冰娇一人,饶嬷嬷用手擦着围裙,不好意思的问道:“奴婢。。奴婢想问问中午是晌午的意思吗,粥。。。那个什么沫,是用什么做的,放在粥里味道鲜吗?”
罗桑夏一口茶水喷在了饶嬷嬷的脸上,忙紧张的站起来,哭笑不得的说道:“嬷嬷还是先下去洗洗,我去外面站会儿。“出了门,罗桑夏扶着肚子,笑得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