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御史说完,忙看了过去,罗国公眼冒金星,暗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竟然攀扯起自己来了,不过司马的事,貌似万姨娘提到过一次,只是自己当时心里有事,没有细听,难道真的是有了婚约?
罗国公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人也就没站出来,皇上眼睛险些没瞪出来,心里冒火,瞪着面前的邹御史,不明白邹御史,为何让自己难堪,正憋闷,就听到四皇子笑着说道:“魏王向来不羁,想来若是那位九小姐已经有了婚约,他若是看上,也保不齐会欺瞒父皇赐婚,此事要彻查,以证我皇室之威。”说完一脸敬仰的看着皇上,等着皇上下决定。
皇上眼睛微眯,看了眼四皇子,又看了眼邹御史,显然有些人已经选好了战队了,最可气的,还是罗国公,因为婚事,刚能回来上朝,竟也不表态,显然是有人想借着他的手,这是要收拾魏王啊。
皇上突然笑着看着罗国公,声音低沉着问道:“罗国公这些日子,呆在家里,胆子怎么也跟着变小了,朕赐婚前已经查过了,小九没有婚约在身,至于那些个想故意闹事,泼小九污水之人,我倒要问问,他是何居心。”皇上不怒自威的几句话,把在场的人,脸色说得变了几变,罗国公一看,忙上前,躬身说道:“皇上圣明,小九确实并无婚约在身。”
罗国公一开口,皇上在心里笑开了花,再看四皇子和邹御史,显然两个人也没有想到,罗国公会当面反水,四皇子脸色不好,邹御史更是气得脸涨红着,本来今儿个这事儿,只要罗国公说已有婚约,就十分简单了,这么一来,怕是邹御史就折了,四皇子正飞快的想着对策,大摇大摆的魏王已经走上大殿。
扫了一眼气鼓鼓的皇上,再去看吓得不轻的邹御史,魏王咧嘴笑了,轻声说道:“看来本王是错过了什么好事儿了,我来也没什么事,之前皇上说赏给小九的东西,还没见着,还有就是,我想问下,御封的县主出嫁,有什么规制,嫁妆多少抬,都有什么要注意的,怕是魏国公和罗国公都要注意一些了。”魏王说完,一脸没事儿人一般,站在了礼部尚书的边上,看着眼神突然犀利起来的皇上。
过了许久,就在大家以为,皇上会狠狠的责骂一顿魏王的时候,毕竟,别人主动给你的,是一回事儿,你自己要的就是另外一会儿事儿了。就在众人十分期待的时候,皇上冷哼一声,高声喝道:“汤一一朕要你做的事儿,你竟然也敢怠慢,我看你是许久没挨过板子了。”
众人都心惊不已,汤一一从几岁起就跟着皇上,皇上不要说罚,就是大声喝刺过都不曾,这是什么情况,皇上要打汤一一板子了,那还是消停点吧,怕是下一秒就会有别人跟着倒霉了,正想着,就看到汤一一跪在了大殿中央,高声说道:“奴才不敢违了圣谕,东西前儿个就送去了罗国公府,因要頒旨,东西直接交到了罗国公府,福总管手上了。”
皇上满意的颔首,汤一一回来时,就回过了,他自是信得过汤一一的。再去看罗国公,看样子,怕是罗国公,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儿,魏王却是一副看热闹的模样,皇上心里叹气,魏王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睚眦必报,太过于激进了,做为帝王,怎么能少了御衡之术呢,正想要开口,魏王却是先一步,冷声说道:“还有一事儿,本王想问魏国公,我准备好的烟花和花轿,请问一夜之间去了哪里?”
魏王的话一出口,众人都一副看热闹的表情,看着魏国公,皇上不禁皱眉,这等小事儿,也需要上朝时说吗,正要制止,就听到四皇子笑着说道:“怎么说魏国公都是魏王的外家,三哥这么跟长辈说话,可是不孝啊。”
四皇子说完,一脸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模样,魏王瞬间杀气毕现,魏国公已经冷声说道:“按理说,家事我们不该让皇上跟着劳心,既然你问我了,那我就请圣上明裁,昨日子夜前后,一伙不明身份之徒,进了我魏国公府,我魏国公府以武力见长,来人十分凶残,偷走了花轿,还把魏王准备好的烟花都偷走了,更过分的是,魏王身中两刀,天子脚下,朗朗乾坤,竟然有此暴徒,臣愿领命彻查此事,给魏王一个交代。”
皇上一听,魏王伤到了,忙去看魏王,除了脸色,没什么血色外,倒也看不出什么,顾不上还在大殿,忙问道:“伤的可重,汤一一宣太医。”
汤总管忙去宣太医,给魏王诊治,魏王被喂了毒的剑划伤了,也不准备掩饰,冷眼看着把一切都推得一干二净的魏国公,他就不信了,以魏国公府的侍卫,能有人来去自如,简直是掩耳盗铃,至于为何要偷走东西,还伤了自己,怕是再简单不过了,看来魏国公府,是想培养出一个皇太后出来了,可惜他们到底还是不了解自己,魏王眼神微敛,微低着头,脸色罩在阴影里,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皇上眼里满是心疼,这么些年,魏王总是遇险,也跟皇上从未掩饰过自己的喜爱,有直接的关系。
很快太医就过来了,魏王也不进内殿,直接坐在汤一一搬来的椅子上,把胳膊交给了太医,太医忙把衣服剪开,黑紫色的上臂,暴露在众人面前。
皇上一看,啪地一声,御案上的玉麒麟镇纸,已经摔得粉碎,太医颤抖着给魏王检查伤口,殿内的各位大臣,却是各怀心思,有投机客,看了皇上的反应,几乎可以表明,怕是皇上最喜爱的儿子非魏王莫属,只是魏王的个性,显然是和那个位置无缘了。
这大殿内,怕是没几个不惧怕魏王的,更何况魏王和魏国公尴尬的关系,就有人悄悄站到了三皇子身后,就在大家都盯着太医,查看伤口时,将一个小纸条,塞到了三皇子的手心里,整个过程,怕是只有魏国公看到了。
就在大家都以为魏王身中剧毒,怕是命不久矣时,太医忙擦了一把汗,低声说道:“回皇上,魏王的伤势,看着骇人,实无大碍。是一种蛇毒,宫里就有解药,不出三天,伤口就可痊愈,不出十日,臂膀就能活动自如。”皇上一听,一颗心,总算是落了地。
谁知三皇子突然发难,冷声说道:“三哥给我们唱了这么一场大戏,请问就是为了陷害你的外祖父魏国公吗?”说完还扬了扬手里的短笺,一时殿内的气氛,再次被推上了巅峰。
皇上冷眼看着,死咬住魏王不放的四皇子,心里多少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