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还没走远,就站在勤政殿前的石碑前,看着上面熟悉的字体,呢喃着说道:“父亲您不是说,如果有一****走投无路了,就来求他,您错了,我也错了,他根本就不会帮我。”罗桑夏听了暗暗心惊,却不敢上前打扰。
汤总管看着微颔首,这位九小姐还真是非池中之物,怕是皇上极其满意这个儿媳妇了。
正想着,就听到老夫人低声说道:“活了一大把年纪,都是为情所困,记得不要像祖母一样,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要还以为什么都在那里,其实随着时间的变迁,没有什么,还会在原地等你的,不过你和我不同,魏王是个不错的人。”
这已经是今天第二次有人和罗桑夏说起,魏王的为人了,罗桑夏嘴角带着苦笑,轻声说道:“好人也罢,坏人也好,不管是什么人,日子总要过下去的,祖母我们回去吧,我要带着您一起出嫁。”老夫人错愕,在罗桑夏的搀扶下,离开了皇宫,走向了自己未知的未来。
终于坐上了自家的马车,老夫人看着罗桑夏,不敢相信的问道:“为何突然要带着祖母出嫁,就算是魏王同意,魏国公府也不会答应的,祖母早些年积攒了一些物件,在外面置办个宅子,过几日舒坦日子,到死也算是值得了。”
罗桑夏微颔首,其实要不是皇上那么说了,罗桑夏也和老夫人想到了一处,魏国公府毕竟不待见魏王,自己又刚嫁进门,情况都还没摸清楚,再说魏王和魏家那些乱七八糟的过往,就连她都不知道前路如何,说不准会不会让老夫人跟着自己受罪,见老夫人主动说起来了,罗桑夏笑着说道:“我也正想和祖母说,前些日子父亲送来的银子,我没有动,正好可以给祖母在外面置办个小宅子,至于旁的,我们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夫人微颔首,知道这是罗桑夏,真心想要帮着自己,看着罗桑夏温和的说道:“放心吧,祖母还没机会和你说,祖母手里有银子,放心吧。”说完还亲切的拍了拍罗桑夏的手背,看得出来,老夫人的心情不错。
国公爷这会儿,已经从失去爱妾的痛苦中,恢复过来了,看着远处的群山,低声对身后的人说道:“去回了主子,就说我明白了。”过了许久,没再听到动静,老国公爷长叹一声,转身下楼,出了这一处,在小巷子里的,不起眼的茶馆,也不上马,一路沿着巷子,七弯八拐之后,进了罗国公府西南角门。
银子禁不住眼睛微眯,要不是自己恰巧赶上了,还真不会想到,罗国公每次和三皇子那边接头的地方,竟然就在罗国公府的后面,想着刚才自己听来的消息,忙往魏国公府赶去。
魏王只是有一个名头,并没有自己的王府,依旧住在魏国公府的一处不起眼的院子里,不知道是皇上的意思,还是魏国公的意思,这边虽是属于魏国公府,但是却是处独立的院子,四周竹林掩映,倒也安静。
侍卫们已经很熟悉了,见银子回来了,忙笑着上来打趣:“许久没见了,听说你去了皇宫办了个大买卖。”
银子不禁一头黑线,自己不过是按照魏王的要求,去偷东西了,怎得就闹得人尽皆知了,一定是金子,正想着,就见到一脸坏笑的金子,正坐在凉亭里,悠闲地钓着鱼。银子一看,就气得上前理论:“爷在外面拼命,你却在这里自在,是不是你造谣,说我去了大内盗宝,你知不知道爷是。。。”
“是银子回来了吗,进来吧。”银子话还没说完,就被魏王叫了进去。
刚一进门,就扫见了正坐在主位上的魏国公,银子忙躬身行礼,魏国公冷哼一声,沉声说道:“我还真不知道,堂堂的禁卫军统领,竟然敢做出这种事情来,你想没想过,这要是让罗国公府的人知道,那我魏家人的脸,如何放,去,你做下的事,自己去善后,把银票给我送回去,丢人现眼的东西,和你讲一样。“说完魏国公一甩袖袍,也不去看脸色青紫的魏王,大跨步走了出去。
银子一看,魏王要杀人的模样,忙低下头装死,他可不打算年纪轻轻就寻死,只可惜老天今日似乎就是看他不顺眼,还没等逃到门口,就听到魏王,来自地狱一般的咆哮:“还杵在那里做什么,送去吧。”
魏王说得倒是轻巧,可是银子怎么听着,这么诡异呢,忙去看魏王,魏王已经诡异的笑着说道:“爷正愁没有银子去下聘呢,得把银票给罗国公送去,就说是我还回去的,然后把银票送给九小姐,至于罗国公怎么想,那就不是爷该负责的了,对了,等下你再去宫里,问问汤总管,那位都给我准备了什么,总不能委屈了魏王妃,要是东西不多,晚上你跟我去一趟钱家。”
银子真想哭啊,自从自己跟了主子,貌似做得最多的事儿,就是窃贼,不过他认命,忙应了,躬身退了出去,准备去罗家还银票。
金子这会儿好死不死的站在门口,堵着银子,轻声说道:“晚上又要去做偷儿,你还真是。。。”说完一脸可惜的,看着银子,银子心里本就有火,见金子还这般挖苦自己,忍不住笑着说道:“你今日这么得闲,看来是要松松筋骨了。。”说完一脸坏笑的往外走去,提也不提自己刚得来的消息,谁让某些人想要看自己的笑话呢,他就要看看,某些人失魂落魄的样子。
一想到金子到时候的表情,银子不禁心情大好。
见银子诡异的笑了,走了出去,金子瞬间有了不好的预感,也顾不得收鱼竿了,忙小跑着出了府,来到了情报集散地,把今日得来的消息,仔细的看了一遍,见没有什么遗漏,才飞快的跑向了魏国公府,准备向魏王做报告。
入夜,京城发生了一件小事儿,在久负盛名的花街柳巷,一个醉汉,被人从醉梦乡丢了出来,醉梦乡的姑娘,以琴棋书画擅长,像这般喝得不省人事的,一般都是文采不行,又好色的,只是第二日朝堂上的动向,有些诡异。
醉汉被打,本不是什么大事,竟有御史弹劾礼部尚书,治家不严。
原来那醉汉,是礼部尚书府上的一位门客,很有才华,这一届科举,正要下场试试。礼部尚书是什么人呢,那可是皇上嫡亲的连襟呢,这是刺裸裸和皇上叫板,让皇上难堪呢,皇上脸色不虞,大臣们都噤声,生怕自己哪句话说错了,再丢了小命。
就在大家都盼望着,早朝能早点结束时,竟有不怕死的缓缓上前,高声说道:“臣有本奏。”
皇上一看是刚正不阿的邹御史,竟有些期盼般的问道:“爱卿准奏。”
邹御史面色不改,高声说道:“谢皇上,昨儿个臣听说一事,十分气恼,明明皇上下旨给魏王和罗家九小姐赐婚,结果臣却是听说,那位九小姐,是跟司马老将军家的长公子,有婚约的,不知此事,罗国公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