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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修)

一早醒来,仆人又送上了一套崭新合体的青色长衫和一双兽皮锦靴,一卷丝绸腰带和一个熏香囊坠饰,杨旭换上后自我感觉良好,风度翩翩的胖公子一枚,却不知张家下人看他感觉就是怪人一个,短发长衫,这格调真心是古装非主流,他用完早点无事就在院里看花赏木,体验一把纨绔贵公子的cosplay。

一天过去并无大事,只是也和张老头家的狠毒大郎君打了个照面,相互寒暄了一番,张家大郎估计对昨夜父亲的告诫还有些将信将疑,今日见面未免还怀着对杨旭的刺探之意。

杨旭经昨晚窥听两人密谈后,心理上已经由游戏心态调整成了十二分警惕,看见昨天想咔擦自己的小王八蛋今天又不怀好意的来探口风,便打起精神,和他胡扯了半天,昨日听见张老头好像对海商忌讳颇多,杨旭便讲起了自家出海船队的惊险历程,吹的那叫一个云天雾地,什么澳大利亚,新西兰,非洲大陆,美洲大陆,北冰洋南极洲那是跑个一遍,珍奇异物应有尽有,金银香料堆如小山,谈起自己更是离谱,什么和美洲当地氏族大酋长奥八马称兄道弟,带家丁跟非洲番人贵族火拼过,还亲手抓过南极洲的北极熊,等顺利回家后也送张兄一张白熊皮云云。

要知道凡事经过现代社会高强度信息轰炸过的网络一族,别的大本事没有,就是见多识广,跟古人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张老头的儿子硬是听的人都要傻掉了,在古人的有限认知里,见多识广也是有个限度的,尤其是常人一生活动范围更是有限,大部分人也就是守着一亩三分地过日子,要比吹牛自然是想象力匮乏,小杨同学说的这些虽然闻所未闻,但也是有迹可循的,常人就是胡编乱造,也没法编的如此包罗万象头头是道。张家大郎心中不由的对自己父亲更加倾佩,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一眼就看出这小子的不凡之处,于是心中也就息下了那点小心思。

后来他又专程过来一趟,送了小胖子一顶读书人常用的帽子,委婉地告知了,他的短发着实不太好看。杨旭又灵机一动,补上了这个破绽,编了个借口,说是因为出海怕头上有虱到船上不便才剃了短发,多谢兄台赠帽之宜。

打发完张大郎,挨到了晚上,杨旭总算松了一口气,躺在床上,心想韦爵爷诚不欺我,说谎技巧果然是十真一假,只要在关键部份做手脚即可。心中也给自己今天的超常发挥点了个赞,平日里在同学和朋友之间也没这么高谈阔论过,也就在网上冲浪的时候时候干过键盘侠,看来人被逼急了果然可以开发潜能,又反省了一下自己这两日的言行,有些汗颜,初遇穿越这种超自然的奇遇,感觉好像玩网游一样,再加上有些过于轻视古人,差点一不留神惹来了杀身之祸。

想到昨日听到的谈话,杨旭心中暗自庆幸,又带了几分警醒,经这一事,他再不敢抱着游戏心态,反复揣摩了后面几天也许会用到的说辞和计划。

带着心中万千思绪,小胖子昏昏沉沉的睡去,如此这般混过几日,他又与张家父子吹了几次过瘾的牛以后,终于等来了去县城的日子,一早用过饭,张族长大人就带着四个健壮的家仆,赶着一辆颇为宽敞的马车,带上杨旭出发了。

路上小杨同学依旧跟张老头谈笑风生,多是说些稀奇古怪的外域风土人情,奇人异事,一提到自己家族,杨胖子就长呼短叹,避开细节不谈,只是提及父亲有六个儿子,自己虽为嫡长子,如若不出门经商涉险,往后家产也是没份的。如同养蛊一般,奉行优胜劣汰。初闻丛林教育之法让张老头两眼放光,听完不知道心里在盘算什么,见状后,杨旭不禁在心里幸灾乐祸,心想也不知您老到底有几个儿子,以后张家大郎如果遭殃可不要怪小爷我,谁让你小子不安好心。

走了大约半日,众人吃完了出门带的简易午餐,大概在正午时分,终于到了张老头所说的县城,看起来就像古装剧里面常见的四方城楼,正朝南方的大门上,有两个硕大的繁体字,云县。杨旭终于松了一口气,到这一步,自己的落脚计划算成了一半,就看后续发挥如何了,他可真心希望不要再跟这种老狐狸打交道了,有些步步惊心,与虎谋皮的感觉。

进城后张老狐狸提及要去城东自家的米粮铺子查账收钱,杨旭就和他约定,傍晚酉时在县中酒家云雀楼会和,然后二人便暂时别过,各奔东西。

杨旭提着装有八十两银子的包裹,准备先四处逛逛,便朝人多热闹处走去,这里就像古装剧里面的小县城,地方不大人却不少,路上行人脸色大多红润,一路走来也没见到几个乞丐,看起来到像是个民生祥和的安定社会。

就这样走马观花,过了一会儿,他走到一个卖素面食的摊贩前,假装问了下价格,用眼角余光小心的观察了下身后,果然发现了随行来四名家仆中的一个,小胖子心中暗笑:“尾行也不知道换身衣服,多看看侦探小说啊大哥!”,随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朝人多的地方挤来挤去,加快脚步,一会儿功夫那个小尾巴就不见了。

打败这种古代业余选手也没什么好兴奋的,根据多年观详网文穿越前辈的小经验,杨旭迅速找到了一间看起来生意兴隆的大型客栈,要了一间上房,然后找了个机灵的店小二,用刚订房换开的一角碎银子让他帮忙找个本地的牙人,穿越前辈的经验果然挺管用,这个类似华夏古代的世界也存在这种古老的中介,又万幸这里的人大多会说类似普通话的京城官话,交流上没啥问题。

牙人一会儿就到了,杨旭先赏了了一分银子,用打算走商的理由把本地的人情风俗,物价行情都细细问了一遍,问的差不多了,他随便找了个理由就先把这位给打发走了,然后为了确保信息的准确性,又让小二哥找了两个,对比了三人口所述信息,仔细盘算一番后,看看天色也到了傍晚,他找小二哥问询了一下云雀楼的位置,便走出客栈扬长而去。

云县是个不大的地方,杨旭一会儿功夫就找到了这个算得上县城级五星酒店的云雀楼,在门口问了下跑堂的店伙计,果然,有位张老爷已经在三楼雅座恭候多时了,他便径直上楼,推门一看,果然是老狐狸,相见后两人都是各怀鬼胎的一脸假笑,应付了几句后,小二也换上了热茶,端上了开胃小菜,张老头趁机问起今日收获如何,宝物可否出手?

杨旭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张老伯厚爱,小子今日已经和家中有了联系,原来那日发现我走失后,商队主事已经带队继续赶路,留下若干人手四处搜寻,既然事已至此,我也暂时落脚于此,探访下本地风土特产,家中下仆业已回返报讯,不日家中必有接应人手相来。”

老狐狸听闻有些失望,本想此人冒失出手宝物,引来外人觊觎,如若惹出事端,看事态适宜时他就出手施救,加以施恩示好,亦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宝物不见得落不到自己手上,抱着这些小心思,他便派家仆尾随打探行踪,可惜如意算盘打得精,只是这小子滑不留手,三两下就把自家蠢货甩掉了,几个时辰未见,就说和家人有了联系,不由得对杨旭更加忌惮,心觉此人不愧是大族子弟出身,好手腕,又心思谨慎,果然不可小觑,心下也有几分庆幸,自己这注也算押对,善缘也算是结上了。

想到这里,张老头对小胖子的态度更加热络,借坡下驴,顺着小胖子的老伯称呼,一会儿功夫就厚脸皮的喊起了贤侄,两人又是一番尔虞我诈,席间不乏进一步试探,好在杨旭考虑周全,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酒足饭饱后,张老头提及县城自家有处宅院,邀他前去暂住,杨旭想了想,还是婉言谢绝了,口称蒙伯父厚爱,自己叨扰多日已多有不便,就不劳烦了。

最终一番客套后,二人终于分道扬镳,杨旭回到了客栈,休息一夜无事,第二日清晨,便寻来了前日所见的牙人,选了看起来面相较憨厚老实的那个,一起出门,四处看了一番,终于寻了一处卖家急出手的小宅院,四间房,用现代人的眼光看也不算小了,120平方左右的四合院。又花了一日时光,采购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这个牙人趁机又给杨旭介绍了一个老实木纳,长相平平的粗使丫鬟,杨旭想想也好,烧火做饭打扫房间,这些古代生活常识自己也不熟悉,便签下了身契。

收拾完这一切,小胖子站在也算是自己第一个蜗居的院子里环顾了一下四周,虽然是在异世,却也非常自得,随后回到房中细细盘算下一步的打算。

张老头给的八十两银子乍一看不多,可今天一用才知道,购买力还是挺强的,算上付给牙人的中介费,买四合院总共才不过用了27两左右,刨掉这几日的置物,还剩下45两银子。小胖子舒舒服服的躺在房中的摇椅上思索着,如果买一些可以在现代都市出手的贵重物品,45两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如果只是在这个时代普通家用,一家三口数年也用不完,真要买些古董珠宝,这点钱派不上什么大用场,离阿尔法联系自己的时间还早,到底应该做些什么呢?

思索了很久后,杨旭终于拿定了主意,一夜休息,第二天一早起来,昨天雇的丫鬟早已勤快的的做好早餐,很普通的家常窝头和咸菜,小米粥熬得火候也不错,美美的吃完这顿古代纯天然绿色早餐后,小杨同学抹抹嘴,准备出门,瞅了一眼这个昨天被自己恶趣味起名为翠花的女孩,吩咐道:“今日中午便不回家用饭了,备好晚饭即可。”,丫头应下了,小胖子摇着一身肥肉,美滋滋的出门找商机了。

出门后他既没去当铺也没去商铺,而是又找上了那个牙人,花30两买了个位置一般生意冷淡的背街铺子,这店面原本是做些胭脂水粉生意的,杨旭接下后改成了出售文房四宝的商铺,又雇了一个打下手的伙计,用剩余的钱一半进了些普通货物,一半留作备用。此后一段日子,杨旭天天蹲在铺子里,看见有生意上门就笑脸迎上,每日里人来人往,一段时间后,他自我感觉社交和口才的水准日益见长,果然情商这种东西,一半靠天生遗传,一半要靠社会实践经验啊。

至于生意,铺子虽小,但一直不缺什么客人,三教九流都有,每日人物形形色色,有落魄书生,县学学子,算卦先生,帮花魁采买的青楼帮闲,大户人家的管事,,让人不禁赞叹,果然笔墨纸张在古代也算是硬通货,处处少不得。

杨旭的货物便宜,再加上胖乎乎的身材和憨厚的面相,嘴巴又甜的要命,所以很多人都挺喜欢这个小老板,还招揽了不少回头客,有的甚至跟他聊上瘾了,引以为知己,比如艳月楼的大茶壶庄七,已经把他引以为毕生知己了,又比如十字口铁口直断的吴瞎子,杨旭硬是用一套五格数理的歪门邪道迷住了他,忽悠的瞎子差点拜他为师,仔细想想又觉得可笑,这玩意还是日本人用清朝康熙字典发明的,没想到天下算命是一家,拿到异世界也能畅销,当初还是跟同桌王小飞学的一点皮毛,他叔叔就是个假瞎子,常年被城管追的满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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